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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失约
    团圆是你…

    一边想着厉盛的话,符骁咬下一口月饼。

    还是很甜,不过豆沙很绵密。

    “喝粥。”

    把勺子塞进符骁的手中,厉盛自顾自地喝起了粥,还夹了些虾饺之类的点心。

    本来连轴转头是有些晕的,吃了块月饼才好些,厉盛一口接一口吃着,又接过符骁剩了一多半的粥。

    “别喝。”

    符骁伸手去拦,厉盛侧身,就在符骁的注视下,把粥喝了个干净,还很克制地舔了下嘴角。

    “你该睡觉了。”

    “好,我去隔壁。”

    符骁走到门口,厉盛就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慢悠悠地腾出一只手支着门框,把符骁圈在自己的臂弯下。

    “在这儿睡,我不碰你。”

    “我习惯一个人睡。”

    “不行。”

    厉盛当然不会被说动,反手锁了门,连带着把灯也关了。

    “不需要站岗。”

    膝盖已经挨到了床边,可符骁还在门口站着,直到听见转动门锁的声音,厉盛才起身把人打横抱起来。

    “听话。”

    考虑到符骁,空调打得比较高,厉盛躺在一边,胳膊摁着符骁的被子角。

    眼皮开始打架,毕竟不是铁打的,符骁不在的时候,厉盛基本上没休息,狠狠追了进度,只是手腕太过强硬,争议不断。

    毕竟在医院输液的时候也睡了,符骁没什么困意,如厉盛所言,两人没肢体接触,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

    睡觉的时候,厉盛也没放松,摁着被子角的胳膊力道没卸,让符骁连翻身都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过了半夜,符骁觉得自己的呼吸滚烫,身上也发冷,重重地像背着一个壳,不自觉地缩了缩。

    厉盛一直在一旁等着,想让人多睡一会儿,见符骁醒了,才把人抱起来。

    符骁一直在抖,厉盛原先是脱了外套盖在被子上,但马上要去外面,显然应该把外套穿在身上。

    抱着一大团被子,中间夹了符骁,厉盛就这样抱着上了车。

    一开始在病床上躺着输液,没一会儿符骁就把胶布挣开了,针也跑了,滴了一串血在地上,手背的淤青晕开成一个散漫的圆形。

    换了很多姿势,最后厉盛抱着符骁坐在了走廊,换了一只手输液。

    池御在医院等着,不知道多晚才叫晚上。

    总之他等符骁等到了后半夜,走廊过来过去很多人,他盯着来来往往的鞋子,观察着人们的表情,又盯着时钟看。

    失约了…

    还会来么?

    还在工作么?

    有没有不舒服…

    担忧着符骁的情况想冲回公司,又怕和赶来的符骁正好错过,池御就这样一边焦急一边无能为力。

    符骁的号码像有封印,他不敢随意拨通。

    也许是被子裹得时间太久,也许是身上疼,符骁鼻尖沁了一层汗珠。

    厉盛稍稍松了松被子,但一冷一热怕符骁烧得更厉害,也没再动作。

    符骁的脸上还有些小红点没有消下去,有些连成一小片,淡淡的粉,像一团稀释的红晕。

    脆弱偏偏勾起情不自禁。

    厉盛凑近,碰到符骁的鼻尖。

    吻在一起的时候,符骁才皱眉,半阖着眼。

    烧得晕乎乎的,忽然喘不上气,符骁被被子裹着,也腾不出手。

    走廊的尽头还是尽头,一望无际,望不尽的黑。

    大地向他袭来,符骁前倾,落入结实的怀抱。

    符骁没有失约,只是在忙。

    忙着和另一个人接吻,然后抱在一起。

    池御在心里陈述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整个人被钉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压着语无伦次。

    情敌…

    还算情敌么…

    是不是已经见分晓了。

    池御躲在柱子后面,像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符骁的抗拒好像找到了理由。

    无声的拒绝。

    无声的接纳。

    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让符骁开始避嫌。

    接吻也没有躲。

    他该一心一意地相信符骁么,会不会像个固执的傻瓜,不肯面对现实的小丑。

    符骁不说是怕他伤心吗?

    的确…的确够痛。

    从前无法和符骁感同身受,希望可以替符骁生病。

    此时此刻也体验了一把胸口钝痛的感觉。

    哥我还是相信你。

    符骁…换我喜欢你了,你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你活着…

    没有说分开就是没分开。

    如果因为吃醋堵气,难免又要伤了符骁,最后再因为愧疚躲起来,又平白少了好多时间。

    可是…很难过。

    一见到符骁,他就会想两人接吻的画面。

    他只能尽快让自己忘掉。

    可是当你越想忘记什么,就会越来越深刻,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复现。

    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吧。

    走回病房的时候,池御一直在心里默念。

    走了一百二十步,念了一百二十次。

    哥我还是相信你。

    不管怎样我都信你。

    符骁的病床前,他不下一次地说过这句话。

    从口袋里摸出符骁今天给的糖,过甜的滋味,衬得眼泪更加苦。

    抹了几下眼泪,池御又往走廊赶,他做得还是不够好,被冲昏了头脑,都没看看符骁怎么样。

    怎么又来了医院。

    紧赶慢赶,只赶上了厉盛的背影,符骁乖乖地靠在怀里,身上盖着厉盛的外套。

    而裹着的被子则丢在了长椅上。

    被子上有几滴血迹,还有符骁的体温。

    摩挲着被子,池御坐在长椅上,想象着符骁自己来医院输液的场景。

    留给他的只有关于符骁过去的猜想。

    关于过去的种种,他应该是再了解不过的。

    原因无他,符骁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这些痛苦一同浓缩成了过去。

    可是…他也并没有在制造痛苦中获得什么快感。

    偶尔也会心疼符骁。

    那时候他太愚钝。

    就算符骁和别人在一起,也是他亲手推出去的。

    符骁不愿意提起过去,那他也不必再提。

    可是他和符骁除了过去,又拥有什么呢。

    符骁的以后,他也许要失约了。

    单方面的失约,符骁也许并没有邀请他参与的打算。

    也许没有以后了,毕竟符骁说要把公司经营好再交给他,当作保障。

    这和交代后事有什么区别。

    他是符骁的遗物。

    没有吻别的遗物,不甘心。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