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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强开造化,血浪难平!
    江笛脸上那点笑意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眼神变得贼严肃,盯着冥河,声音压得有点沉:

    “想啥呢?谁让你学女娲那套去成圣了?!”

    他手指头用力点了点冥河的心口窝:

    “是让你小子,按你自个儿心里头早就琢磨过的那个念头,去造一族!懂吗?!就造你自己的!”

    “别特么整天想着跟女娲比谁功德多、谁更牛逼,”

    他猛地抬手,一根手指头笔直地戳向头顶那片虽然看不见的洪荒天空。

    “不然,雷是真会劈下来的!而且,绝对比老乾说的更狠!劈得你魂儿都找不着北!”

    他顿了一下,看着冥河那眼珠子乱转的怂样。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子不容反抗的劲儿:

    “别的?等事儿成了,你自然啥都知道了!”

    “现在?多放一个屁,”

    江笛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阴阳和乾坤:

    “咱们哥仨,连带着你,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天道‘请’出去,滚到混沌里喝西北风!”

    那根指着天的手指头,就跟定海神针似的杵在那儿。

    虽然啥也没说,但那股子威胁劲儿,比啥狠话都管用。

    “嘶——!”

    冥河老祖倒抽一口凉气,感觉血海的水都凉了半截。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江笛那张“你丫赶紧干活”的脸。

    又看看旁边阴阳老祖那副“你懂的,别磨叽”的贱兮兮表情。

    最后落到乾坤老祖那张棺材板脸上。

    虽然没表情,但那眼神深得能淹死人。

    艹!

    他瞬间全明白了!

    这三个老不死的老阴比,是在搞事!

    搞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儿!

    一件连天道都得暂时蒙住眼、但凡走漏半点风声、立马就会被天道抹杀、踢出洪荒的泼天大祸!

    而他冥河,就是被他们仨选中的那把……刀!

    或者说,就是那个被推到台前点火、背黑锅的倒霉蛋!

    搞事还特么拉他垫背,剧本是啥?!

    屁都不告诉!

    这感觉,活像被人蒙着眼捆成粽子。

    然后一脚踹到了火山口上,底下岩浆咕嘟咕嘟冒泡!

    冥河的脸“唰”一下就垮了。

    苦得跟生吞了十斤黄连拌苦胆似的,从头发丝苦到脚后跟。

    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憋屈得他想骂娘!

    想掀桌子!

    想把这仨老混蛋连人带他们那些破酒坛子,一块儿扔出血海!

    妈的!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更没有白捡的功德!

    他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

    脑子被血海泡傻了!

    怎么就觉着派血神子分身去当那劳什子的土地爷、山神爷,赚那点辛苦功德是占了大便宜?!

    巫族这艘破船,上去容易,下来?!

    门儿都没有!

    后土那敕封,看着金光闪闪功德加持,其实就是个镶金边的巨大枷锁!

    把他这位血海之主。

    死死焊在了巫族这艘一看就要撞冰山(搞大事)的贼船上!想跑?没门!

    “我…我艹…”

    冥河嘴唇哆嗦着,脏话在嗓子眼里滚了几滚,脸憋得通红。

    他真想指着这仨老货的鼻子骂祖宗十八代!

    真想一脚踹翻眼前这张摆满了灵果酒水的桌子!

    可目光一碰到江笛那双似笑非笑、却冷飕飕的眼睛。

    阴阳老祖那看猴戏似的戏谑眼神。

    还有乾坤老祖那平静得吓人、仿佛能压塌山岳的目光……

    所有的怒火和不甘,就像被一盆冰血海的水浇了个透心凉。

    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憋屈、认命和绝望的长叹:

    “唉——————!”

    这一声叹,荡气回肠,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主要是冥河自己)。

    阴阳老祖、乾坤老祖、江笛三人,眼神一对。

    默契得跟排练过似的,完全无视了冥河那副死了亲爹一样的表情。

    那态度,活像在赶一头不情不愿拉磨的倔驴。

    “行了行了!别杵这儿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唉声叹气了!赶紧滚进去干活!”

    阴阳老祖第一个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

    “你血海老窝里那股子躁动劲儿,老祖我都闻到了!”

    “再不去理顺,等着它炸了你这血海澡堂子吗?!”

    “时间不等人。”

    乾坤老祖依旧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顺手拿起一个血红血红的玉髓杯子,给自己慢悠悠倒了杯酒,稳得一批。

    江笛更绝,直接大马金刀地往冥河那张象征着血海王权的宝座扶手上一靠。

    一只脚还特随意地搭在了另一边扶手上。

    他捞起一串红得发亮的血菩提,嘎嘣咬了一口,嚼得倍儿香。

    完全把这当自己家了。

    还点评了一句:

    “嗯,味儿不错。老冥你这血海特产,有点东西。”

    “你…你们…”

    冥河看着这三个鸠占鹊巢、反客为主的老混蛋。

    再看看自己那张平日里处理血海公务、现在却被当成野餐垫的宝贝桌子。

    一股悲凉夹杂着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

    堂堂血海之主!

    准圣大佬!

    在自己的地盘!

    森罗大殿里!

    居然被逼得像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可怜!

    “这…这特么到底是谁的地盘啊?!”

    冥河悲愤地吼了一嗓子,声音都在发颤:

    “坑!太坑了!坑死老祖我了!!”

    然而,抗议无效。

    三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阴阳是“你再不去试试?!”的戏谑。

    乾坤是“快去”的无声压迫。

    江笛是“嗯?!”的淡淡威胁。

    冥河感觉脊梁骨都软了。

    得,认栽吧。

    他像被抽了筋似的,拖着灌了铅的腿。

    带着满肚子的委屈、憋闷、想骂娘。

    还有一点点被强行点醒、对“创造”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和忐忑。

    磨磨蹭蹭地往后殿那间冒着浓郁血光、气息躁动的闭关室挪去。

    那背影,怎一个“凄凉”了得!

    活脱脱一个被命运(和三个老阴比)联手强上了的倒霉蛋。

    “轰隆——”

    沉重的血色石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内外。

    大殿里紧绷的空气,“啪”一下松了。

    “噗——哈哈哈!”

    阴阳老祖第一个绷不住,毫无形象地抓起果子往嘴里塞。

    “哎哟卧槽!笑死我了!你们看见老冥那脸色没?!”

    “跟生吞了八百只血海臭虫似的!苦得能滴出胆汁儿!哈哈哈!”

    乾坤老祖嘴角也极其细微地扯动了一下,算是笑了。

    他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笃定:

    “法子是硬了点,但总算塞进去了。”

    “他那血海本源早就憋不住了,就差这一哆嗦。”

    江笛则完全霸占了冥河的宝座,舒服地靠着,手指捻着那颗最大的血菩提。

    眼神里闪着洞悉一切又有点蔫坏的光。

    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阿修罗族…该出来打工了。”

    大殿里,酒香果香飘着。

    三个老怪物,跟仨大爷似的,喝着冥河的好酒,吃着冥河的好果子。

    眼神时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血色石门。

    那眼神,就像在等着看一场由他们亲手策划、但苦力是冥河的好戏开场。

    而石门后面,血海最深处。

    冥河盘坐在一团翻滚的血色能量里。

    感觉整个血海的力量都在疯狂地往他这间小破屋里涌,挤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一股子暴戾、嗜杀、贪婪、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欲望念头。

    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在他脑子里、在汇聚的血海能量里横冲直撞。

    它们扭曲着,撕咬着,又诡异地融合着……

    血海外面,那永不停歇的浪涛声,“轰…轰…”地响着。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听着……特像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憋得难受,急不可耐要破壳而出的心跳声?!

    或者……是磨牙的声音?!

    一场由“苦力”冥河被迫主演、三位“导演”幕后操控、注定要把洪荒搅个天翻地覆的血腥大戏。

    就在这血海深处,伴随着这诡异的“胎动”声,正式……开机了!

    最深处,伴随着这扭曲的胎动序曲,缓缓拉开了它那猩红而诡谲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