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弥补过失?
    这可让他怎么回答啊?
    换成其他人,犯下如此大罪,最轻也要罢官免职,捉拿下狱。
    就连家眷都不一定能幸免,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
    可他马世龙不一样啊,他的免死铁券是真能用,不想别人拿在手里烫手。
    事真捅出去,闹大了也不会有一点事。
    更何况现在朱元璋压根就没打算真的追究。
    就是想要让小犊子服软,让他心里能好好的出上一口气,常用的罢官免职,捉拿下狱,那是给他送礼。
    还是大礼!
    牵连家眷,朱元璋自己对自己下手?
    对妹子,对标儿,对老二,老三,老四……下手?整个大明谁敢?
    而且其他什么弥补办法,比如说让朱元璋揍他一顿,好好骂他一顿。
    这些如果朱元璋真的想的话,直接就能动手。
    根本就不用马世龙再说。
    所以这完全就是一个难题,一个好似无解的难题,直接摔在了马世龙脑袋上。
    再给揽些差事,成天不着地的干活?
    这个代价有些太重了!
    还不如直接让姐姐骂一顿,打一顿呢,毕竟那也只是短痛而已,而成天干活不能偷闲那可是长痛!
    实打实的长痛,地狱般的折磨。
    可是这一时之间,除了这个以外,他也想不出来其他的法子了。
    马世龙心里嘀咕着,低着脑袋,望着金砖发愣,实在是想不出来要怎么弥补。
    反观朱元璋也不着急,舒坦的坐在龙椅上。
    可左等右等等了好久他也不见小犊子回话。
    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又开口询问,“让你自己想法子,说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难!”
    马世龙抬头看了姐夫一眼,然后又立刻耷拉下脑袋。
    “要不陛下您还是直接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姐姐送过去吧,反正不管是挨打挨骂,总归也就那一小会,忍忍就过去了。”
    “我是亲的,再怎么样都不能打死我吧。”
    “嘿,你个小犊子,咱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朱元璋闻言猛地站起身。
    才顺畅不久的心气,转眼间又给堵上了,这怎么刚拿捏上小犊子,转眼的功夫他就不灵了?
    “您治的了。”
    马世龙畏畏缩缩的回话,不敢抬头与朱元璋对视。
    “但怎么说呢,我心里怕是归怕,但比起成天干活,天天不着地,我宁愿挨上一顿。”
    “再者说了……”
    马世龙说着抬头偷瞄了朱元璋一眼。
    然后又迅速把脑袋放低,“我姐知道这事以后,打过骂过以后,说不定还会劝陛下您,把我身上的官职和差事,罚去那么一两个。”
    “算是因祸得福,有赔有赚,这么想想再怕也不怕了。”
    碰——!
    “小犊子!”
    朱元璋狠拍了一下御案。
    腾腾腾的走下来,走到马世龙身前,想踹他一脚但又觉得过了。
    想脱下鞋给他肉多的地方来几下,但又觉得现在的小犊子,还不得他赶快揍他一顿呢,左走右走,看着小犊子心里直发愁。
    “姐夫……”
    见朱元璋一直在自己身边打转。
    马世龙心里直发虚,最终咬咬牙心中一愣,抬起头看向朱元璋。
    “要不这样您看行不行,我让五斤,还有安乐,让她俩先学会先叫您姑父,叫姐姐姑姑,叫标儿哥哥以后,再叫我爹。”
    “这就算是罚我了,让我好好的长长记性,行不行?”
    诶,这法子好!
    朱元璋停下脚步,眼睛发亮的望向马世龙。
    强忍着心里的喜悦之情,保持镇定的开口询问,“不过,你是真愿意?”
    “我不愿意也不行啊,我怕疼,怕挨骂,虽然是短痛但也是痛啊,能不挨就不挨呗。”
    说话间的功夫,马世龙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从跪改成盘膝而坐。
    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变得萎靡起来。
    好像这件事让他十分的难受,让他无比的痛心疾首,像是吃了这天底下最大的一个亏。
    “反正先叫后叫都是叫,我是她俩的亲爹,这一点改不了。”
    “好!就这么办了!”
    朱元璋见小犊子神情如此萎靡,立刻便给拍板定了下来。
    那种全身顺畅的舒爽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从内而外,像是三伏天吃上一碗冰沙一般。
    朱元璋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以前咱的宝贝大孙,居然先学会叫这个小犊子叫舅爷,而不是先学会叫咱爷爷,这事他当时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今,这仇终于算是让他报回来了!
    而且还不止,连标儿都能排在小犊子前边,他个亲爹要排在咱标儿的后边。
    好,这罚的真好。
    痛快,舒服,高兴!
    “启奏陛下!”
    忽然,外面传来的白苟的声音。
    朱元璋闻听此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咱标儿来了,正好正好,赶紧让他进来,和他说说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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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标儿到了?若是直接让他进来,不必再通报了。”
    “是,父皇!”
    朱标的声音立时响起。
    而后只听吱呀一声。
    殿门被两名小太监从外面推开,身着太子常服头戴翼善冠的朱标缓步走入。
    诶,这是怎么了?
    刚环顾了一下四周,朱标就呆愣在了当场,这场面他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舅舅正盘膝坐在地上,神情萎靡,像是受了好大的打击,而父亲站在舅舅身前,神情确实十分的兴奋愉悦,像是刚打完了一场胜仗一样。
    与舅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难不成……
    朱标又多打量了两眼:爹和舅舅又吵架了?
    但这次爹占了上风,终于把舅舅给拿捏住了,所以场面才变成了这样?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少见,爹和舅舅这么多年了,可是一直胜少败多啊。
    “标儿,你来,你来。”
    朱元璋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只是高兴快步上前,拉着儿子的手臂走到小犊子身前,“小犊子,把你刚才跟咱说的,在当着标儿的面重新说一遍。”
    “一个字都不能漏了,完完整整的,快点。”
    马世龙抬头看着姐夫朱元璋,一脸的苦笑。
    杀人诛心啊!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字一句的挡着父子两人,把刚才说的那些话又给重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
    朱标听完也是哭笑不得。
    怪不得舅舅会如此萎靡不振,爹有那么的高兴。
    雄英的根,如今要让四斤和安乐来还,还要让舅舅亲口提出,而且是两次。
    唉,爹和舅舅啊,还真是一对冤家……
    ————
    一家人当着自己人说说闹闹之后。
    正事也是不能耽误的。
    三百万两白银,数量实在太过巨大,所以马世龙并没有让人直接运进应天。
    而是先行安置在城外,那座由皇城军和锦衣卫联手防卫,原本是用来种植洪薯的农庄里,整整几百个大箱子。
    顺带的,马世龙还把常茂等人也给留下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姐夫看见了肯定会非常高兴,心情自然也会非常的愉悦。
    后面他再稍微提一提,这些小家伙押送银子的功劳,姐夫肯定会趁着高兴的劲,好好的赏赐这群小家伙。
    他吃了四十七万多两银子,给麾下换了新装备。
    而这些以后要成为他得力部下的小家伙,自然也要跟着他喝上几口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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