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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瓦罐坟
    被徐少言划拉到一边的蔡瓜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声蛐蛐道“我能打他一顿吗?”

    身边的盛常安抱着坤棍,同样小声的说道“等这事完了一起。”

    蔡瓜瓜点点头。

    这俩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都传入徐少言耳中。

    徐少言无奈的摇摇头,内心两个禽兽!

    腹诽归腹诽,活还是要干的。

    徐少言站在那一座座牌位前,伸出手,手指落在某个牌位上。

    共情,和鬼魂共情。

    徐少言看到的是,一座没有建好的坟。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编织篮,掀开盖布,从里面端出饭菜来,送往那座没有建好的坟里。

    那坟……

    坟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男人点了一杆旱烟,一口接一口的抽起来。

    “秀儿生了个儿子,儿子当爷爷了,您老当曾祖母了。”

    男人说完人吸了一口旱烟,呼的一口吐出一阵烟雾来。

    “只是桂花身体不大好了。”

    男人说完这两句话,不见坟里有回应。

    后面便不说了,一口一口吸着旱烟,蹲在坟前等着什么。

    很快,一锅旱烟吸完,男人拿着旱烟杆在垒在一边的的青灰色的板砖上敲了几下。

    敲出一小撮灰来,把旱烟杆捏在了身后的裤腰带上。

    空气里有细小的虫子嗡嗡的飞着。

    又过了一会儿,坟里的老太太吃完饭,把碗和盘子都递了出来。

    男人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过去蹲下,从老太太手中接过了碗和盘子,看着坟里的老太太问了句。

    “娘,明天想吃点什么啊?”

    “饺子,野菜饺子,告诉桂花给娘放点油。”

    “好,明天给您送野菜饺子。”

    男人把碗和盘放进篮子里,伸手从旁边那一摞石砖里拿出一块垒在坟上。

    老太太伸手抓着男人的手腕,一脸哀求的看着男人,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儿啊,娘一个人在这害怕!娘不想在这啊!你把娘接回去,娘还能给你干点啥,吃不了你多少饭。”

    男人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娘,儿子也没有办法,这城里都这样,要是把您接回去,咱家没法这活下去了。”

    男人说完,抓着老太太的手,强迫她松开。

    那一块砖到底砌在了坟上。

    男人砌好那块砖,站起身来,又看了坟里的老太太一眼,脸上的神情复杂,最终还是转过身,提着篮子离开了。

    坟里的老太太双手扒着砖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嘴唇哆哆嗦嗦的喊着“儿啊……儿啊……”

    ……

    站在一座座牌位前的徐少言,皱着眉头,手指又换了一个牌位。

    看到场景,差不多。

    徐少言头动了一下,再次换了一个牌位。

    场景依旧如此。

    徐少言睁开眼睛,收回手,看着眼前那一座座牌位。

    站在他左右的蔡瓜瓜和盛常安问了句“徐少言,怎么样?”

    “你们听说过瓦罐坟吗?”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蔡瓜瓜眨了下眼睛“那是什么?”

    她说着看向盛常安。

    盛常安双眉几乎打成一个结。

    蔡瓜瓜见状问了句“盛常安你知道?”

    “我本来以为那只是野史,竟是真的吗?”

    盛常安说着看向徐少言。

    “所以啊,是什么?”

    “瓦罐坟又称花甲葬,据说是以前的一种丧葬习俗,当家中老人年满60岁后,子女会将其送入一个形似倒置瓦罐的竖穴墓中。”

    “此后,老人的子女每天会给老人送一顿饭,并在墓口添加一块砖。”

    “日复一日,直至墓口完全被砖石封死,老人在墓中因断水断粮而亡。”

    “这种事情即便是真的,应该也只有在特殊时期,资源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才有吧。”

    毕竟在夏国,从古至今都在强调孝道……

    “若是这样,这座钟馗庙之前应该是瓦罐坟的坟地,修这座钟馗庙应该就是为了镇煞。”

    蔡瓜瓜听着徐少言的推测问道“可是若是为了镇煞,那这个地方为什么又成了养煞地?”

    徐少言四下看了一眼说道“我觉得养煞的人应该就在这座城中,甚至就在这座庙附近。”

    他说完,又对蔡瓜瓜说道“不要质疑一个天机一道的直觉。”

    蔡瓜瓜扯扯唇角,给了徐少言一个虚假的笑脸。

    徐少言再次走到钟馗像后面,对着钟馗像伸出手来。

    手腕却被盛常安一把抓住。

    “?”徐少言有些困惑的看着盛常安。

    盛常安还是那张冰块脸“过度的使用共情,你的身体不是会有损伤吗?”

    徐少言嘿嘿嘿笑了好几声,笑声直让蔡瓜瓜和盛常安起鸡皮疙瘩。

    徐少言笑完用一种恶心巴拉的语调说道“常安哥哥我就知道你担心人家。”

    蔡瓜瓜没忍住,直接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蔡瓜瓜吐完说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总比让他恶心死咱们强!”

    盛常安太阳穴跳了几下,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和徐少言说这种话了。

    徐少言恶心完了那俩人,转过身恢复了一脸正经的模样“不怕,最多睡两天,再说不还有你们保护我吗?”

    他说完,闭上了眼睛,伸手放在了钟馗像背后的那道符文上。

    这次看到的场景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徐少言很快睁开眼睛,喉头涌起一股甜腥味。

    “噗!”一口血喷在了钟馗像背后的那道残缺的符文上。

    本来残缺黯淡的符文在三人眼皮子底下闪了两下,散发出一阵红色光芒。

    钟馗像晃动了一下,背后竟裂开了一道更大的口子。

    盛常安上前一把拽过徐少言。

    “没事吧?”

    “事大了。”

    “嗯?”

    “这次的地煞怕是要比上次的水煞还要厉害。”

    蔡瓜瓜闻言,立即从身后的双肩包中掏出了那把大铁锤和长鞭。

    长鞭朝着自己腰间轻轻一甩,直接缠绕在腰上。

    四周一下子刮起了剧烈的风。

    钟馗像后面的那些牌位,一座座全被大风吹倒。

    发出哐哐哐的声响。

    盛常安一只手扶着徐少言,一只手握着坤棍,道了声“小心!”

    徐少言抽回自己的胳膊,伸手很是随意的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然后……

    退到了盛常安身后。

    坐在墙头的陈昭愿见状,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