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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于吉1
    到底是相处了两年的小伙伴,他们嘴上说着很烦他,想要打他一顿。

    当然,想要打他一顿这件事是真心的,谁让他老是贱嗖嗖的。

    想打归想打,但并不想他真有什么损伤。

    蔡瓜瓜的想法,盛常安也一样。

    至于墙头上那几位。

    待天雷消失,墨色的云梭散去,头顶上的天空再次明亮起来。

    站在墙头上,打着黑伞的杨娜娜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可是吓死她了。

    杨娜娜一手打着伞,一手抚着自己胸口。

    甚至还认真回想了一下,这两年有没有得罪过盛常安?

    之前,因为姑娘的吩咐,倒是跟他切磋过。

    不过说是切磋,其实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打了盛常安和徐少言一顿。

    想想,当时盛常安当时没引天雷,实属善良了。

    杨娜娜这般想着,决定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了。

    果然还是得好好修炼啊。

    杨娜娜想着,识海再次朝着地下扫去。

    “姑娘,徐少言又用共情了,不阻止吗?”

    回应杨娜娜的是陈昭愿“咔咔咔……”的嗑瓜子声。

    陈昭愿道了声“不阻止。”

    “为什么呢?”

    “自己看。”

    “哦。”

    地底。

    蔡瓜瓜见阻止不了徐少言,扭头看了一眼盛常安。

    这才发现盛常安用手中那根坤棍撑着地面,身形有些摇晃。

    蔡瓜瓜有点困惑的看着盛常安,这才隐约想起来。

    茅山,好像不到一定的修为,强行引天雷,也有一定的损伤。

    想到这里,明朗少女蔡瓜瓜,叹了口气。

    这两个道士真是任性。

    蔡瓜瓜朝着盛常安走过去,抬头看着他问了句“盛常安,你没事吧?”

    五感都有些难受的盛常安闷闷的回了一声“没事。”

    屁咧!

    现在这个鬼样子哪像没事的样子。

    蔡瓜瓜拍拍肩膀说了句“要不要姐姐借你一个肩膀?”

    被坤棍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去的盛常安,瞥了一眼蔡瓜瓜的肩膀“不用。”

    另一边,徐少言的手已经碰到了地煞的身体。

    下一秒。

    画面冲进了徐少言脑海中。

    男人名于吉。

    于吉上面还有两个兄长,但都没有活下来。

    于吉是三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孩子。

    于吉父亲早逝。

    他娘早年丧夫,又连丧二子,独自一人拉扯大了孩子,其中艰辛自不必说。

    好不容易养大了于吉。

    孤儿寡母,日子太艰难。

    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更不要说娶媳妇。

    好在于吉,也算孝顺,这是苦日子里的一点欣慰。

    母子二人就这么生活了好久。

    那个年代到处都不太平,家家户户都不好过。

    婺城也是一样。

    各个军阀轮番当家,各种税交了一波又一波。

    家家户户没有余粮,百姓忍饥挨饿。

    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

    因为资源匮乏。

    婺城,曾经传说中的瓦罐坟,死灰复燃了。

    城中,年满六十的老人一个又一个的走入了瓦罐坟中。

    那一年,于吉的娘五十九,因为年轻时候的操劳,导致她眼睛,腿脚都不好。

    但无论如何,于吉都做不到把生他养他的娘送进瓦罐坟等死。

    所以,在于吉他娘五十九岁这一年,他背着他娘走了。

    既然婺城没有他娘的容身之地,那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能容下他们母子二人。

    只是没有想到,于吉背着他娘还没有走出城门,便被城中的人挡了回来。

    挡他们母子的不止一个。

    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吃不饱饭的年代,最考验便是人性。

    年轻人拦着,是觉得,你宁愿背着你老娘离开这里,也舍不得把你老娘送进瓦罐坟中等死,显得你于吉多孝顺啊。

    显得于吉多孝顺,就显得那些把父母送入瓦罐坟的人有多不孝顺。

    不孝的事可以做。

    但不可以说,更不可以宣扬和记载。

    因为自古不孝这个罪名太大了。

    那些拦着于吉的老人,则觉得,凭什么我们以后都要去瓦罐坟里等死,你娘却不用?

    凭什么你儿子这么孝顺?和大家这么不一样?

    用后来的话说,那便是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是有罪的。(嗐,没有说乌鸦不好的意思,打个比方。)

    跑了一次没有成功,于吉和他娘便成了婺城这些百姓重点关注对象。

    大半个婺城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

    离着于吉他娘六十岁越来越近了。

    于吉在磨刀,那是家里唯一一把刀。

    也是家里除了锅以外,唯二重要的财产。

    只是他刚磨了没一会儿。

    他娘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走了走了出来。

    “儿啊,你的孝心娘知道了,你就让娘去吧!”

    于吉坐在院子里,没说话,只是一味的磨刀。

    老人看着院子里的儿子,ta眼睛太不好了,其实也看不太清楚。

    老人劝说“娘这身体就算不去那坟里等死,又能活几天啊?”

    “娘,您别管,反正儿不能把您送进去,您生我养我一场,我就该给您养老送终。”

    “把您送进坟里去等死,儿还算个人吗?”

    这话……

    对某些人来说,骂的很脏。

    老人扶着墙皱着眉头,狠了狠心说了句“你既然说孝顺,那孝顺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孝顺,孝顺,以顺为孝,我自己想去!”

    “人家读书还说了,女子要三从四德,四德我不知道,三从我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于吉脖子一梗,硬着嘴说了句“我既然是儿子,您就得听我的!”

    于吉长这么大,很少有反驳他娘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

    老人被这个儿子气的胸前剧烈的起伏,抓起门口那个棍,朝着于吉扔了过去!

    “你就犟吧!就犟吧!不用等我去了坟里,就先被你气死了!”

    老人说着气鼓鼓的回了屋。

    又是一个不眠夜。

    一开始婺城的人只是限制于吉娘俩一起走。

    于吉自己还是能出个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连于吉出门也有人管了。

    于吉他娘,快满六十岁的前三日。

    于吉拿着家里那唯二的重要财产,和拦着他的人起了冲突。

    于吉砍伤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