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夜空炸开的刹那,时夜柳开口道:“我父王想过让你成为他的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烟花声再次响起时,陈洛回应道:“姑娘当真希望我变成与你父王一样的人?”
时夜柳轻轻摇头。
她并不愿如此,也心知陈洛绝不会成为父王眼中那种唯命是从的人。
夜空中的烟花持续噼啪炸响,借着声响掩护,陈洛与她详细商议了对付玄高阳的后续计划。
陈洛的主意依旧未变,要让玄高阳误以为他在金陵城孤立无援,已成瓮中之鳖。
时夜柳却忧心忡忡,因他拒绝归顺父王,恐遭毒手。
如今他身边没有池涵商和安灵韵等人护卫,若真到危急时刻,独木难支。
因此她提议陈洛先假意归顺父王。
如此既能保全性命,又可争取更多时间。
陈洛认为此计可行,便应允下来。
他并非贪生怕死,但眼下冯向洋搬救兵需要时间,池涵商与安灵韵接应女帝也需要时间。
假意归顺,确是权宜之计。
……
翌日。
百花香开业吉时。
比起在帝京时的开业,这次场面更为盛大。
不仅宾客如云,前来道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金陵城这边来的大多是商会人士,而帝京那边则多是朝廷相关的人士。
顾客中大部分原本并不知晓百花香,但陈洛在城中铺天盖地的宣传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纷纷慕名而来。
少部分人虽听说过百花香的名号,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百花香的香水产品。
陈洛正是利用了人们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理,再加上香水本身品质过硬,只要用过一次,就必定会成为回头客。
然而开业不到半个时辰,库存就已告急。
成为百花香大客户的群体中,尤其以那些需要香料的秦楼楚馆最为踊跃。
百花酿那边的生意虽然也不错,但比起百花香还是稍逊一筹。
仅仅一个上午,百花香备好的货物就销售一空。
董富见状不禁感叹:“陈公子这生意着实令人艳羡啊!”
即便以他们多年经商的阅历,也很少见到哪门生意能如此火爆,一日所得竟比他们一个月的收入还要丰厚。
毫不夸张地说,甚至比某些人一整年的收益还要多出不少。
陈洛仔细算了一笔账,扣除原料成本和学徒们的工钱后,今日开业总共收入三万两白银。
要是再减去宣传推广的花费,净赚大约两万七千两。
这个数字看着漂亮,但毕竟是开业首日的业绩。
往后是长期经营,明天的收入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甚至可能颗粒无收。
董书瑶今天采购了大量香水,顺理成章成为了百花香的头号大客户。
另一边的百花酿虽然名气不如香水响亮,但收益同样可观,今日总进账达到一万九千两白银。
玄高阳昨日明明说好要来捧场,结果拖到货物售罄才姗姗来迟。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个中年男子,这位正是扬州知州聂鹏。
陈洛能认出他,是因为聂玉兰就跟在男人身边。
“看来本王来晚了?”
“王爷言重了,您能赏光已经是在下的福分。”
玄高阳哈哈大笑:“既如此,这份贺礼你可要好好收着,毕竟是本王亲手准备的!”
他送的贺礼竟是一幅字画,而且还是他自己所作。
陈洛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却堆着笑接过这份“厚礼”:“多谢王爷厚赐。”
送礼都这么抠门,难怪收买朝廷官员还得让商会出钱。
……
金陵城外。
守城的士兵拦下了想要入城的马车。
马车内传来一道尖细的呵斥:"谁敢拦本世子?"
听到声音,士兵立即给马车放行。
“我父王在何处?”时凌掀开车帘子问道。
在士兵说明遂阳王现在人就在商会驻地后,马车缓缓驶入城中,朝着商会驻地行进。
守城的几个士兵望着马车远去,忍不住议论纷纷:“世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活像个太监似的!”
“你试试被人废了命根子会变成什么样?”
“嘘!小声点!”
时凌的声音确实像极了太监,若不是认得那张脸,他们真要以为这是个阉人。
商会驻地。
起初时凌并不清楚父王为何要来金陵,后来听说陈洛也在金陵,便跟着一起来了。
不过他是偷偷尾随而来,为的就是找陈洛报那断子绝孙之仇。
可当他踏入商会驻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
只见他父王和姐姐正与陈洛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得仿佛至交好友。
时凌看得咬牙切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王不是说好要为我报仇的吗?”
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报仇,却又不敢惹怒父王,只得暂时退开,暗中派人找来商会里的人打听情况。
问清来龙去脉后,时凌差点气吐血。
父王竟打算收陈洛为义子,虽然陈洛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更可恨的是,父王还有意将姐姐时夜柳许配给陈洛。
“你确定没说错?想清楚,欺骗本世子的下场!”
“小人哪敢欺瞒世子!这都是王爷亲口说的啊!”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可恶!”时凌攥紧拳头,“父王这么做,难道是打算抛弃我?”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父王的计谋!”
即便时凌说服自己这些都是父王的计谋,是为了让陈洛上当而准备的借口。
但他还是放不下这口气,他想要亲手复仇。
再者,为了以防万一,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陈洛更不能活着!
而且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到了金陵城,陈洛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是他下得手。
时凌问了那人陈洛住在何处,接着就派人先去客栈守着,等陈洛一回到客栈就动手。
晚些时候,陈洛刚从商会离开。
便被伪装成玄高阳身边随从的车夫给拉到了暗处,“公子,回客栈时一点要小心,时凌也来金陵了,看样子他就是冲着您来的!”
“时凌?他也来了?”陈洛闻言眉头一挑,“正好最近无事可做,既然他来了,那我也有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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