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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冒充我娘?
    红花是舒窈的丫鬟,年纪不大,却极为机灵。

    她跑到舒窈面前,微微喘着气,低头恭敬地递上盒子。

    “小姐,按您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误,取来了。”

    舒窈打开盒盖,取出一块牌位,二话不说,大步朝大门走去。

    那是一块乌木牌位,正面描金写着三个大字“楚母灵”。

    背面刻着生卒年月与籍贯姓名,字体端庄肃穆。

    她双手稳稳托住牌位,一步一步走向喧闹的门前。

    “谁敢假扮我娘?给我滚出来!”

    她高举牌位,怒目圆睁,直视那对仍在哭天抢地的舒老大夫妇。

    “你们口中所谓的‘楚母’,早在三年前就已病逝归西!这块牌位,是当年楚大人亲自请高僧超度后供奉入祠的遗物!”

    她冷冷环视四周,厉声喝道:“今日若不查清幕后主使,我舒窈誓不罢休!”

    “阿窈啊,你可算出来了!”

    舒老大原本正背着手站在人群中央,一脸得意地等着看好戏。

    听见这声呼唤后立刻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终于奏效,心头一阵窃喜,连忙迎上前去。

    舒窈根本不理他,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

    她径直走到舒李氏面前站定。

    “是你,冒充我娘?”

    “我……我明明就是,怎么叫冒充呢?”

    舒李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绊在石块上差点跌倒。

    她慌忙扶住身边人的肩膀稳住身形。

    “我真是你娘啊!阿窈,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亲生母亲?你不认我也就罢了,怎还能当众污蔑我?”

    “你胡说!”

    舒窈猛地一声低喝,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双眼却失去了焦距。

    “我亲娘生下我就没了,难产走的……大夫都说她连我的脸都没看清。你算哪门子的娘?”

    “她该不会真的脑子不清醒吧?”

    “你看她神情恍惚的,走路也飘忽不定,八成是受了什么刺激,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也可能是装的。”

    “装疯卖傻,故意不想认这户人家罢了。听说舒家这些年对她并不好。”

    “哎,你们快瞧她怀里抱的是啥?”

    忽然有个小孩指着舒窈的胸口嚷了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齐刷刷将视线集中到她胸前。

    可不是嘛,舒窈双臂紧紧搂着一个木制的灵位牌。

    “那……好像是块牌位?”

    上中间的名字因年久风化,隐约可见一个“温”字。

    后面的姓氏早已模糊不清。

    大伙儿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怎么抱着个死人的牌位到处走?

    舒李氏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当年我怀你的时候,整整三个月吃不下饭,夜里疼得睡不着觉……你出生那晚,我痛了整整一天一夜啊!为了保你性命,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她抽泣着继续控诉。

    “可你看看你现在对我什么样?白眼狼都不过如此!你还记得五岁那年发高烧吗?是谁整夜守在你床前给你擦汗喂药?是我啊!是我们全家拼了命才把你拉回来的!”

    听着简直荒唐至极。

    “你说得对。”

    舒窈忽然开口,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谎言的伪装。

    “他们对我确实‘特别好’。”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五岁不到,就开始‘锻炼’我。”

    “大冬天的,北风刮得人脸生疼,他们非让我一个人上山捡柴。背篓要是装不满,就不许我进门。我在雪地里跪着等了一整夜,冻得手指都烂了,流的血把破布鞋都染红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开门第一句就是骂我没用。”

    “还有啊,我记得有次几天没饭吃,饿得眼睛发黑,坐在墙角喘气。”

    “他们可细心了,特地给我留了碗发酸的米汤。那味道,馊得连狗都不愿意闻。我喝下去后吐了一晚上,吐到最后只剩下黄胆水……可没人来看我一眼。”

    “后来,他们教育我要疼弟弟。”

    舒窈说到这里,忽然笑出了声。

    “于是我就把房间给让出来,自己搬去和猪住一起。说实话,猪圈还挺宽敞,四面通风也好,下雨天屋顶漏得厉害,但好处是晚上还能看见星星。”

    “最感激的是,我发烧烧得满脸通红,他们也没让我歇着。照样拖我去洗衣服,去地里挖土。他们说,劳动治百病,越干越好。我信了啊,结果……你们都知道了。这一烧,就把脑子烧坏了。”

    “哎,我真没用。才五岁,就烧成个傻子。”

    舒窈一条条数下来,语气平平静静。

    “就这么养闺女的?太狠了吧!”

    “五岁的小孩,大雪天让她独自进山,万一碰上狼怎么办?那可是深山老林,连大人都不敢轻易进去啊!”

    “高烧都不让躺着,非要她干活,能不烧坏吗?小孩子烧一次脑子,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

    “亲儿子住大屋,睡暖炕,亲女儿却只能睡猪棚,风吹雨打全都扛着,这还是人干的事吗?简直没良心!”

    “一看就是个恶后娘,整天装模作样,还好意思在这儿讲什么良心道德?真是厚脸皮!”

    “呸!差点就被她那套话骗过去了!刚才还觉得她可怜,现在想想,真是恶心!”

    舒窈不吵也不闹,既没有大声哭诉,也没有指着人骂,只是坐在那里,神情平静。

    上辈子她可没少见被人网暴的场面。

    那些风言风语,她都亲身经历过。

    她知道,人心最容易被情绪左右。

    而引导情绪的关键,就在于怎么说话,怎么说事。

    懂得这点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替她说话。

    不懂的人,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相信。

    掌握好了,一辈子都吃得开。

    “哎,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舒窈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下手,语气带着几分恍然。

    “楚夫人不是提过吗?说她是从小贩手里把楚少夫人赎回来的。那天刚带回家时,我远远看了一眼,穿得破破烂烂,鞋都没有,两只小脚冻得发紫,瘦得像根豆芽菜,风一吹就要倒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