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会意:“昨日属下等人赶到的时候,三皇子府已是起了大火。”
    “黑夜中属下看得分明,纵火的好像是五六岁孩童那般高的人,身手灵活,在树木中跳跃飞快。”
    “属下与其中一个交了手,力气很大,衣着怪异,不但戴着面具,还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萧以琛眉毛一动:“你觉得他是人还是什么?”
    “属下怀疑是侏儒。”沉云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那人出手老练,对战经验丰富,不像孩童。”
    林霜晚收好药箱出来,正好听到了话尾。
    萧以琛见林霜晚出来,也向周健生告辞。
    周健生抱拳:“我周健生万分感激此番萧兄和嫂夫人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差遣,断无二话。”
    萧以琛抱拳:“周兄,感激的话不必再说。”
    “三皇子此番遭难,根由何在,你我心知肚明。”
    “这高墙内的人心思,最是难以测摸,今日是三皇子妃,焉知明日不会轮到周兄,又或者大将军?”
    萧以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转为沉稳坚定。
    “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与其各自为战,不如互为犄角。”
    “周兄的‘断无二话’,我萧以琛铭记于心。”
    “日后若有风雨,定南王府的大门,永远为周兄和三皇子妃敞开。”
    “守望相助,方是长久之计。”
    “萧兄言之有理,周某定会将萧兄的意思转达给家父。”
    ......
    从别院出来,两人回到王府,林霜晚已很是疲累。
    各自洗漱歇下不提。
    而周六那边,很快就有了进展。
    第二日早朝,景仁帝要萧以琛与周六以及傅十几个,负责几日后的金秋祈福法会的治安。
    而林霜晚则是领着白芨以及墨雨二人往寒山寺赶。
    刚到城门口,就看见兰府的马车驶了过来。
    “晚姐姐,”兰姒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你也是去寒山寺吗?婳婳也要去,不如我们一起可好?”
    兰姒与苏婳也是很要好,经常约着一起上香逛街什么的。
    林霜晚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这就样出了城。
    山路崎岖,本不易行,今日法会,更因人多,行得缓慢。
    终于到了寒山寺,林霜晚与兰姒与苏婳等人分开,直接往长公主清修的静室。
    长公主见到林霜晚到来,便将法会的事情扔给了她,再不管不问。
    谢老夫人到得很早,谢砚舟扶着谢老夫人进了小院,长公主一袭素袍坐在廊下。
    林霜晚坐在长公主的对面,一袭天青色的衣裙,铺展开来,宛如一幅淡雅隽永的中国古典工笔仕女画。
    谢砚舟的目光落在那片天青色上,不敢往上抬,扶着谢老夫人坐下,团团一揖,垂手退了出去。
    谢老夫人看着在一旁静静煮茶的林霜晚,长公主也静静地看着谢砚舟走出院门的身影。
    “他这是想通了?要下场了?”长公主接过林霜晚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
    “议亲的人,也该懂事了。”谢老夫人也端起茶盏,拨弄着茶盖。
    “定下了?是哪家姑娘?”长姑娘有些好奇。
    谢家的人一直在憋着有股劲,想要复仇,连谢家嫡孙及冠之年了,都没有成亲,更没有议亲。
    林霜晚专心地煮茶分茶,耳边响着两人不咸不淡的家常。
    小院门口,护国将军府的老夫人冯氏,在她的小儿媳小冯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比往常的法会到得要早一些。
    小冯夫人衣着素净,只用一枝木簪挽发,林霜晚不由多看了两眼。
    “借长公主法会的光,等祈福会结束后,妾身想做个水陆道场。”小冯夫人没有落坐,行至长公主面前曲膝行礼。
    林霜晚脑光一闪,想起前世听到的事情。
    小冯夫人的女儿当初也是被选进宫中,被封为柔妃。
    皇帝与周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架不住周嫔爱作爱使小性子,常让堂堂皇帝下不来台。
    皇帝几次与周嫔吵嘴之后,赌气翻了几次柔妃的牌子。
    后来觉得柔妃像一朵解语花,与在呆在一处很是舒服放松。
    完全没有和周嫔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和周嫔那阴晴多变一句话不合就又吵又闹的烦燥。
    当时还是贵妃的周嫔,仗着身份便找了借口,在柔妃怀有身孕的情况下,罚她在烈日下长跪,最终一尸两命。
    跪死的日子,大约也是在这几天。
    小冯夫人穿着那般素净,也是因为柔妃吧。
    谢老夫人与小冯夫人聊起了水陆道场,而那边冯老夫人则与长公主低低地说话。
    寒山寺的后角门的后院,谢砚舟与苏淮两人正在下棋,傅十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着门外。
    院门被推开,萧以琛和周六走了进来。
    守在门口的傅秋见二人进来连忙声见礼:“见过萧世子,见过周六爷。”
    周六见到傅秋,用扇子点了点他:“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少爷呢?”
    傅秋连忙回道:“我家少爷在院子里和谢二少和苏三少在一起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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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又扬声禀告:“少爷,萧世子和周六少到。”
    本来还无精打采的傅十一听萧以琛与周六到来,惊喜地迎了出来:“二哥,你怎么来了?”
    正在下棋的谢砚舟和苏淮也放下棋子迎了出来,都在好奇。
    寒山寺的祈福会每年都会举行,而萧以琛入京六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参加祈福会。
    两人互相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些,风雨欲来的气息。
    而不远处的一座农家小院,一只白鸽飞入停在窗前。
    一管事上前取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纸卷,展开,送到正在把斜躺在榻上喝酒的慕容玦。
    慕容玦看后哈哈哈大笑:“哈哈哈,淹得好啊,天助我也......”
    他笑得凉蔳,眼底里透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管事暗暗心惊,主子近些时日越发不受控制了。
    他忙开口:“属下得到消息,其中一小部分已经到了寒山寺的山脚,最迟只怕今晚就会到达。”
    “寒山寺?”慕容玦无所谓地挥手:“好啊!那帮老秃驴不是今日在举行法会吗?”
    “那帮子皇帝的走狗都聚在一处,就该让他们尝尝反噬的滋味......”
    “可.....今天一大早,定南王府的世子妃林氏上了寒山寺,辰时的时候,萧世子也过去了。”
    他的话音一落,慕容玦的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管事看着幕容玦神情变得锐利,忙弯下腰道:“定南王府的世子妃他们夫妇都上了寒山寺。”
    “算算时辰,他们此刻应该都到了寒山寺。”
    今日寒山寺的香火有多盛,寒山寺就有多危险。
    那群畜生失了控,哪里有什么理智。
    定然见人就咬,见东西就抢,见到寒山寺的供奉,还不是像狼见了羊一般扑上去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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