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铠甲的禁卫被揪住领子,依然站得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实则内心叫苦连连。
    得罪不起二长老,也得罪不起少主,终究是他们这些下人承担了所有。
    不过,少主是刚来的,就算有些手段,也比不上老牌的掌权者,很快,就在心里定义好位置。
    雷霆要气疯了。
    “不是请我们过来参加昏礼的吗?这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当囚犯关着。”
    “滚开,老夫要见我宝贝徒儿。”
    雷霆发怒的时候,白色胡须一抖一抖的,还带着点年轻时候的霸气。
    一旁的姜大哥一家,怕闹出乱子,赶紧上前劝说。
    “老爷子,既然月儿已经来了,咱们不妨再等等,别让她难做。”
    雷霆山庄的几个堂主长老也都上前打圆场。
    “是啊老庄主,这里可是慕容氏,咱们还是别给小庄主招惹麻烦了吧。”
    雷霆看向身边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的老者,眼眶微红。
    “师兄,慕容氏也太欺负人了,他们不仅是在给咱们下马威,根本就是想打陆司沉和我徒儿的脸。”
    “我这暴脾气,要是还有武功,非他娘的拆了些慕容府邸。”
    始终没有说话的白衣老者,无奈的叹息一声。
    “好啦,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几天,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真是,越老越沉不住气,跟个孩子似的。
    “可是,他们这样,分明是没把我宝贝徒儿放在眼里,这哪是在怠慢我们?分明是在给我徒儿下马威。”
    他们雷霆山庄虽为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有些脸面,可在慕容氏的眼里,根本不得一提。
    “师兄,要不打出去?”
    老泰山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淡淡的道。
    “你呀,真是跟你那宝贝徒儿一个性子,行了行了,来陪我下棋。”
    “下什么棋啊下棋?人家都欺负到我脑袋上了,哪有心情下棋。”
    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麒麟石像上:“这都还没过门呢,要是过了门子,还不得欺负死我徒儿?”
    老泰山很无奈,小声道:“看来,陆司沉和月丫头在慕容氏也不好过,根本没有威信啊,你安静点,别给他们找事。”
    伸手拉住暴怒的雷霆:“她俩都不是吃亏的主,或许有难言之隐,亦或者有别的打算,安心点,反正好吃好喝供着,咱们也不亏。”
    那俩孩子会选择在慕容氏成亲,肯定有他们谋划。
    雷霆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可一想到宝贝徒儿在慕容氏备受冷落,就难受。
    站在旁边的禁卫军皱了皱眉。
    “老爷子错了,慕容氏并非为难你们,实在是这里纪律森严,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的身份很拿不出手似的。
    “况且,身为慕容氏的少主夫人,未来的当家主母,自然要学习礼仪,不能像以前当村姑那样胡作非为!”
    他们虽说是禁卫,可也有特殊任务的。
    上头命令,动不了他们,也要言语上羞辱一番才好。
    这几天,那雷霆可是被气的够呛。
    一道凌厉且淡漠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鼓掌。
    “好,说的太好了。”
    陆司沉和姜挽月出现在回廊的拐角处。
    俊男靓女,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此时,浑身冷气森森,皮笑肉不笑,看得禁卫们头皮发麻。
    反而想到他可是二长老的人,又重新挺直了腰板。
    “拜见少主,少主夫人。”
    嘴上这样说,腰板却挺得笔直,一旁的同僚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这兄弟是失心疯了吧?居然如此傲慢,说好听点是禁卫军,其实就是慕容氏的下人。
    人家陆司沉再怎样,也是少主啊。
    若是真正闹起来,他们就是替死鬼,炮灰的命,这人,傻不愣登的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陆司沉二人的身影缓缓走近,脸上始终带着一层琢磨不透的淡淡笑容。
    “好,真好啊…”
    “看来,多日未回,还真有人不知死活。”
    刚才说话的禁卫被同伴拽了拽衣服,没有警惕,反而见到陆司沉后,也并没有多么尊敬。
    他姓慕容,是走后门当了禁卫,二长老那一脉的狗腿子。
    双手抱拳行礼,可眼睛里却是傲慢。
    “少主好。”
    流着嫡系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被家族推出来的替死鬼?
    势单力薄的,有什么用?
    该不会真的以为掌握了幽冥军吧,呵,可笑。
    刚要开口,陆司沉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匕首,路过的时候,直接割断了他的喉管。
    那人捂着自己的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至死都在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不明白,他可是姓慕容,这个外来的无权无势的贱种,怎么敢…
    陆司沉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清风吹过,一条人命就没了。
    他捂住姜挽月的眼睛:“乖,别看,脏了你的眼睛。”
    禁卫军们吓得跪在地上,他们就说,这活阎王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
    二长老派他们来,就是一件苦差事。
    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冰冷感,渗透到骨子里。
    “说,谁让你们关着他们的?”
    没人说话。
    陆司沉笑了:“看来,还是得让你们长长记性。”
    匕首翻飞间在阳光的折射下划过一抹亮光,第二个禁卫倒在血泊中。
    “第三个…”
    “是,是二长老,他说不让少主夫人的娘家人乱走动,是在保护他们的安全。”
    “安全?呵呵。”
    陆司沉皮笑肉不笑:“来人,传令下去,把二长老所有的孙子孙女全抓起来关进暗牢三个月,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来一队黑衣人,声音震天:“是,主子。”
    禁卫们面面相觑,这,这些黑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随后,陆司沉又道:“回去告诉那老匹夫,若不是我娘子有孕在身不宜见血,信不信,我让他断子绝孙?”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开玩笑,但大家都知道,这疯子说到做到。
    “是,是,是。”
    禁卫们一溜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