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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认字
    “我……我就是说说!”王二狗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却依旧嘴硬。

    “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带那么多谷种回来,指不定掺了啥东西,等咱种惯了,就得求着雪国给种子!”

    “你可以不种。”莫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却带着威慑力,“这些谷种,愿意种的就领,不愿意的,我不强求。”

    “但我把话放在这,靠山村的地,永远是靠山村人的,谁也抢不走。”

    “雪国的技术,是用来帮大家过好日子的,不是用来控制谁的。”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往桌上一铺:“这是我让人画的雪国农庄图,他们的地,都是农夫自己的;他们的粮食,除了交公粮,剩下的都归自己。”

    图纸上——

    农庄的田埂标着各家的名字,粮仓旁画着孩子们读书的学堂,连猪圈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村民们凑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

    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吗?!

    “俺信沉小子!”李满仓第一个表态,拿起笔在图纸上圈了块地,“俺家就种三亩!”

    “俺也种!”“算俺家一个!”

    王二狗看着越来越孤立的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灰溜溜地端着碗溜走了。

    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我刚才看见他跟邻村的王二麻子偷偷说话,王二麻子手里拿着个小瓶子,不知道装的啥。”

    秦时凝心里一凛,异能瞬间探向村外——

    她看到:王二麻子躲在老树下,正往一个谷种袋里倒东西,袋子上印着雪国的标记,而王二狗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几块银元,笑得一脸谄媚。

    “莫沉,”她低声说,“他们想毁了雪国的谷种,让大家以为谷种有问题。”

    莫沉的眼神沉了沉,对李满仓使了个眼色:“李大叔,你带几个后生,去看看仓库里的谷种,多派几个人守着。”

    李满仓立刻明白了,一拍大腿:“好!俺这就去!”

    院子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没人再提王二狗的话。

    乡亲们围着图纸,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先做织布机还是先修水车,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秦时凝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雪国的王宫。

    那里有琉璃瓦,有丝绸帐,却没有此刻院子里的烟火气,没有乡亲们眼里的期盼。

    她转头看向莫沉,他正耐心地给虎子讲图纸上的水车原理,侧脸在油灯下柔和得如同幅画。

    “在想什么?”莫沉的声音凑到耳边。

    “在想,”秦时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以后靠山村的谷种,要卖到雪国去;雪国的织布机,要传到靠山村来。咱们的日子,要如同这锅里的贴饼子,两面都金黄。”

    莫沉笑了,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掌心:“好,都听你的。”

    深夜的靠山村,沉睡在月光里。

    仓库里的谷种安静地躺着,等待着开春的播种;村民们的梦里,有新修的水车,有快节奏的织布机,还有孩子们在学堂里念书的声音……

    而在村外的黑暗里,王二麻子被李满仓抓了个正着,手里的小瓶子摔在地上,流出黑色的液体……是能让谷种烂根的药水!

    王二狗吓得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饶命”。

    两人被村民狠狠揍了一顿!

    秦时凝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被没收的药水,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

    总有人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总有人想搞破坏。但只要她和莫沉在,只要乡亲们的心齐,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她抬头望向星空,雪国的方向,应该也有这样明亮的星星。

    那里有牵挂她的父皇母后,有等着她回去的农夫,有和靠山村一样,期盼着好日子的人们。

    “明天开始,教大家认字吧。”秦时凝对莫沉说,“先从谷、田、家开始。”

    莫沉点头,眼里映着月光:“再教大家算收成,算成本,让日子过得明明白白。”

    风吹过老树,叶子沙沙作响。

    靠山村的学堂是借了村里的老祠堂改的。

    供桌被搬到墙角,摆上了秦时凝从雪国带回的黑板。

    上面用白石灰写着:耕读传家。

    是莫沉的笔迹,笔锋里带着庄稼人的踏实。

    “都安静些!”李满仓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根教鞭。

    嗓门比打谷场上喊号子时还亮,“秦老师要教大家认字,谁要是捣蛋,别怪我用教鞭抽手心!”

    底下的村民们嘻嘻哈哈地坐好。

    有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的汉子、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连头发花白的王大爷都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最前排,手里还捏着个烟袋锅,却没点燃——

    他说怕呛着先生。

    秦时凝站在黑板前,心里有点发慌,如同第一次在雪国的试验田教农夫们种谷时那样。

    莫沉悄悄从后面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定了定神。

    “今天咱们不学难字,”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谷穗。

    “先认谷字。”

    “大家看,上面是八,如同谷穗散开的样子;下面是口,代表粮食能养活人。”

    村民们跟着念:“谷——”

    声音里带着乡音的卷舌,如同风吹过稻田的沙沙声。

    “对,”秦时凝笑了,“咱们靠山村的人,一辈子跟谷打交道,这个字,就是咱们的根。”

    王大娘抱着小孙子坐在第一排,小娃伸手去抓黑板上的谷穗,被她轻轻拍了下手:“别闹,听你秦姐姐讲课。”

    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凝丫头,你说这字能当饭吃不?”

    “能。”莫沉接过话头,从布包里掏出本账簿,“认识字,就能记收成、算账目,就知道自己种的谷能换多少布、多少盐,就不会被奸商骗了。”

    这话戳中了村民们的痛处。

    去年就有汉子去县城卖粮,被粮商用假账坑了,回来哭了半宿。

    “俺要学!”那汉子猛地站起来,红着脸说,“俺不能再让人骗了!”

    “俺也学!”“算俺一个!”

    学堂里的气氛热络起来,连最调皮的半大孩子,都睁大眼睛盯着黑板。

    中午休息时,村民们涌到院子里,围着莫沉带来的织布机样机打转。

    那织布机比村里的老式机多了两个踏板,织出来的布又快又密,是皇后让人按秦时凝的描述特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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