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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学新东西
    “御膳房的师傅?那做的点心得多好吃啊!”

    “等商队来了,俺得问问雪国的麦子收了多少,咱的谷种在那边长得咋样!”

    热闹里,王二狗缩在墙角,看着那辆新运粮车,眼神阴鸷……

    他昨晚偷偷往腌菜缸里撒了把沙子,本想让秦时凝的腌菜做不成,没想到被王大娘发现,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后生们推搡着赶出了院子。

    “不就是弄了点新花样?”他往地上啐了口,“老祖宗传下来的腌菜法子用了几十年,哪用得着学外人的?我看呐,这是忘了本!”

    这话被路过的虎子听见,小娃梗着脖子喊:“秦姐姐做的腌菜就是香!王爷爷你是嫉妒!”

    王二狗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虎子一眼,转身往村外走——

    他约了王二麻子的表哥,要在商队来的路上做手脚,让他们知道靠山村不欢迎外人!

    接下来的几天,靠山村如同换了个模样。

    学堂的屋顶换上了新瓦片,是雪国的烧制法,却用的是靠山村的黏土; 村里的土路铺了碎石,是莫沉带人修的,路边还留着老辈人种的核桃树; 连最破旧的牛棚,都架起了雪国的通风木架,却保留着村里木匠做的牛槽。

    “这才叫过日子,”王大娘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里晒的腌菜和新收的谷穗,笑得合不拢嘴,“新物件用着方便,老东西也不扔,心里踏实。”

    秦时凝正在给学堂的窗户刷漆,漆是雪国的防潮漆,窗框却是老祠堂拆下来的旧木料,被她打磨得锃亮。

    莫沉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刷子:“歇会儿,我来。”

    “你看这木料,”秦时凝摸着窗框上的刻痕,“是百年间的,上面还有老木匠的名字呢。”

    “我想着,以后村里不管盖啥新屋子,都得留块老木料,让后人知道根在哪。”

    莫沉的动作顿了顿,眼里漾起暖意:“好主意,就如同咱俩,住雪国的王宫,也睡靠山村的土炕,哪头都是家。”

    商队进村那天,靠山村如同过年一样热闹。

    村民们在村口挂了红绸,王大娘带着妇人们端着刚做好的腌菜,李满仓领着后生们帮忙卸车。

    商队的领队是雪国的老熟人,见到秦时凝就笑着行礼:“秦小姐,皇后娘娘让我给您带了些丝线,说您喜欢绣谷穗,国王陛下还让捎两箱新茶,说配靠山村的贴饼子正好。”

    车厢打开时,村民们都看呆了:除了油布、丝线,还有雪国的新式纺车,比织布机更小巧

    有印着谷花纹的瓷器,是皇后特意让人烧的;甚至还有给孩子们的糖果,包着五颜六色的糖纸……

    “这糖纸真好看!”孩子们抢着捡掉落的糖纸,小心翼翼地夹在书本里。

    御膳房的师傅已经支起了灶台,正教村里的媳妇做雪国的麦糕:“用你们的玉米面掺点雪国的麦粉,又暄又甜,孩子准爱吃。”

    媳妇们围着灶台,学得认真,时不时问两句:

    “师傅,这发酵粉得放多少?”

    “蒸的时候要盖湿布吗?”

    王二狗混在人群里,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他悄悄往商队的油布堆里塞了把干草,又摸出火折子——

    只要火一烧起来,大家就会以为是雪国的油布易燃,自然会排斥这些外来货!

    没想到刚划着火折子,就被虎子撞见。

    小娃大喊:“王爷爷你在干啥?”

    村民们立刻围过来,李满仓一把夺过火折子,看见油布堆里的干草,气得脸都红了:“王二狗!你安的什么心!”

    王二狗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是想看看这油布耐不耐烧……”

    “耐不耐烧也轮不到你放火!”王大娘举起拐杖要打,被秦时凝拦住。

    “王大叔,”秦时凝的声音平静,“您是不是觉得,用了雪国的东西,就忘了靠山村的本?”

    王二狗梗着脖子:“本来就是!老祖宗的东西哪点不好?非要学外人!”

    “您看这油布,”秦时凝指着油布上印的谷穗图案,“是用靠山村的谷种图案印的;”

    “这纺车,轱辘是咱村的老榆木做的。”

    她又拿起块麦糕,“用的是咱村的玉米,雪国的法子,味道是不是更好?”

    王二狗尝了口麦糕,甜香混着玉米的醇厚,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学新东西,不是忘本,是让日子过得更好。”莫沉的声音传来。

    他手里拿着块老犁头,“这犁头,是咱村传了三代的,现在装了雪国的铁刃,既保留了老物件,又更管用,这才是正经事。”

    村民们纷纷点头:

    “沉小子说得对!”

    “王二狗就是钻牛角尖!”

    王二狗看着大家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

    王大娘叹了口气,递给他块麦糕:“吃吧,日子变好了,不是坏事。”

    商队的领队看着这一幕,笑着对秦时凝说:“秦小姐,国王和皇后说,等秋收后,想来靠山村住些日子,看看谷种,也尝尝王大娘的贴饼子。”

    “那敢情好!”王大娘立刻接话,“我把西厢房收拾出来,铺上新褥子!”

    秦时凝的心里暖融融……

    商队临走时,秦时凝往他们车上装了新腌的黄瓜、靠山村的核桃,还有孩子们画的画,画上是雪国的王宫和靠山村的老树,中间用谷穗连在一起。

    “告诉皇后,”她笑着说,“等麦糕做好了,我给她捎一篮子去。”

    车轱辘滚动时,孩子们追着车跑,手里挥着糖纸,如同举着五颜六色的小旗子。

    王二狗站在村口,手里捏着那块麦糕,看着远去的商队,突然觉得,或许变一变,真的不是坏事……

    秋阳把靠山村的晒谷场染成金红色时,村口的老树下突然响起马蹄声。

    不是商队的慢步,是急促的、带着些微慌张的奔袭——

    三匹快马卷着尘土冲进来,为首的侍卫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个火漆印的木盒:

    “秦小姐,莫沉殿下,国王陛下和皇后娘娘……要亲自来靠山村了!”

    秦时凝正在翻晒新谷,谷粒从指缝漏下,如同串碎金。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