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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肝成宇宙之主》正文 第410章 手撕尊者,基因提升!
    神选战场,人族要塞。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要塞上空的人造大气层时,秦峰正在擦拭他的手。

    虽然他的手上并没有血,也没有灰尘,但这是一种习惯。

    要塞的建设已经步入正轨,自动化傀儡在井然有序地...

    风在夜里变得温顺,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从麦田流过,穿过学堂的窗棂,拂动灯塔顶端未熄的残焰。秦峰坐在那根熟悉的石阶上,背靠着刻满名字的墙,听风里传来的声音??不是话语,而是无数细微的震动:有人在低语,有人在书写,有人正第一次说出“我不认同”。这些声音原本会被战火吞没、被秩序碾压、被时间遗忘,如今却能浮出水面,汇聚成一种新的潮汐。

    他打开怀中的旧皮夹,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母亲还在时拍的,背景是早已化为废墟的小镇集市。她站在摊位前笑着,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和今天插在断剑上的那朵几乎一模一样。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只要还能笑,就还没输。”

    他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不是因为坚强,而是眼泪早已流尽,剩下的只有沉默的行走与见证。他知道,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一声惊雷,而是一场连绵不断的春雨,渗入干裂的土地,唤醒沉睡的根系。

    突然,终端轻震。一条加密讯息自深渊归化者边境传回:

    > 【第七见证者于昨夜消散】

    > 【临终遗言转录如下:“火种不需守护者,只需传递者。”】

    > 【其意识已融入众智之灵,成为流动思辨的一部分】

    秦峰闭眼良久。那位踏星而来、面容模糊的女子,终究没有留下姓名,甚至连存在本身都选择了彻底溶解。她不像英雄,更像一道被压抑千年的回音,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的离去不是终结,而是完成??如同一滴水汇入江海,不再有形,却无处不在。

    他站起身,走向学堂。夜已深,但教室灯火通明。一群孩子围坐一圈,中间摆着一台老旧投影仪,播放的是《火种录》片段:莫甘达之战中,林小雨以共感天赋凝聚三万人求生意志的画面。一个小男孩看得入神,忽然举手问老师:“如果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可我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办?”

    老师愣了一下,没回答。这不是课本能教的问题。

    秦峰推门而入,孩子们纷纷抬头。他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个男孩的眼睛:“你已经开始了。”

    “可我什么都没做……”

    “但你在问。”秦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问题本身就是力量。当你开始怀疑‘为什么必须这样’,你就已经在打破枷锁。至于吃饱饭……明天我去农会开会,提议把东区那片荒地分给贫困家庭耕种。你要不要来听?”

    男孩睁大眼睛,用力点头。

    这一幕被记录下来,上传至全球知识共享网络。不到十二小时,七十三个据点响应,自发组织“生存权听证会”,邀请儿童参与决策。有官员反对,称“他们不懂现实”,却被一位十岁女孩当面反驳:“你们说我们不懂现实,可你们制定的粮食配给制让我们三个月没见过肉。到底是谁活在幻想里?”

    舆论哗然。但也正是这一刻,许多人终于意识到:所谓“普通人”的声音,从来不是无知,只是长久以来无人倾听。

    第三日清晨,秦峰带着阿芽和其他几个孩子来到新开垦的东区农田。泥土还带着冬寒的僵硬,但他们用手刨,用木棍撬,一点点翻松土地。一名退役战士路过,默默放下背包,加入劳作。接着是机械族派来的支援机仆,它们本该只执行指令,此刻却主动调整程序,将运输车改装成简易犁具。

    “这不合规程。”其中一个机仆低声说,“但我们认为……这是正确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拍照,有人录像,也有人冷笑:“种几亩地就能改变世界?天真。”

    秦峰听见了,只笑了笑:“我不指望一块田养活所有人。但我相信,当一个人亲手把种子埋进土里,他就不会再轻易接受‘命运由别人安排’的说法。”

    当天下午,自由联邦宣布启动“百城耕读计划”:每座城市划出百分之五土地用于社区农耕,收获归参与者所有,同时配套建设露天课堂,教授哲学、伦理与基础科学。口号是:“**脚踩泥土,心向星空。**”

    消息传出,质疑声四起。保守派斥之为“乌托邦闹剧”,军事集团警告“资源分散将削弱防御能力”,甚至部分启蒙学者也担忧此举会导致“文明倒退至农耕时代”。

    但数据很快给出了回应。

    三周后,参与耕读计划的区域犯罪率下降41%,青少年心理疾病发病率减少67%,社区互助行为增长三倍以上。更重要的是,孩子们在劳作间隙提出的哲学问题数量,是传统学校的八倍。

    其中最引人深思的一条来自一个八岁女孩,在她写下“为什么富人有那么多地却不种”之后,又补了一句:“也许不是土地不够,而是人心太贪。”

    这句话被收录进《新编公民思辨手册》第一课。

    秦峰依旧每日往返于田间与灯塔之间。某天傍晚,他在归途中遇见林小雨。她站在一座废弃监控塔下,望着北方星空出神。

    “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在想,如果我们赢了,会是什么样子。”她说,“不是打败谁,而是真正建立起你说的那种世界??人人可以提问,处处允许不同。”

    秦峰沉默片刻,指向远处一片刚点亮的村落:“你看那些灯。十年前,那里全是黑的。现在每一盏,都是某个人自己装上去的。他们不用等命令,也不怕被罚。这就是赢的样子。”

    林小雨笑了,眼角有些湿润。“可还有太多地方没有光。”

    “那就继续点。”他说,“一盏不够,就十盏;十盏不够,就千盏。总有一天,黑暗会发现自己才是异类。”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直到岔口分开。临别前,林小雨忽然停下:“你知道吗?昨天有个小女孩来找我,说她梦见自己成了共议学院的教授,在讲台上说‘规则是可以改的’。醒来后,她就把这句话写在了家里的墙上。”

    “然后呢?”

    “她妈妈本来要擦掉,说‘别胡说八道’。可后来……她爸爸看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让她留着吧。说不定哪天,这话就成了真的。’”

    秦峰怔住,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种细微的转变,比任何战役胜利都更珍贵。

    当晚,他再次登上灯塔,接入众智之灵。

    “我想调取最近一个月全球范围内‘首次提出哲学问题’的案例统计。”他说。

    系统回应:

    > 【检测到有效哲学发问共计 83,742 起】

    > 【高频主题前三:公平(29.4%)、痛苦的意义(24.1%)、自由的边界(18.7%)】

    > 【最小提问者年龄:3岁6个月(问题:“妈妈,为什么坏人也能睡觉?”)】

    > 【特别标注:第50,000个问题由一名失语症患者通过脑波书写完成,内容为:“如果我说不出话,我还存在吗?”】

    秦峰逐条阅读,直至深夜。当他看到那个三岁孩子的提问时,不禁笑出声来??如此简单,却又直指本质。人类最初的智慧,往往藏在最天真的疑问里。

    他回复系统:“把这些全部编入下一代教材,不要删减,也不要美化。让孩子们知道,思考从来不怕幼稚,只怕沉默。”

    关闭连接后,他取出炭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下一段话:

    > **文明真正的跃迁,不在于掌握多强大的力量,而在于是否允许弱小者发声。**

    > **当一个三岁的孩子敢于质疑成人世界的逻辑,当一个残疾者能用自己的方式定义存在,当一株野草能在断剑上开花??**

    > **那一刻,我们才真正配得上‘智慧生命’四个字。**

    第二天,第七据点迎来一场特殊仪式:首批“思想贡献者”授勋典礼。受奖者包括那位织网的老妇人、觉醒的护理机仆m-739、北方年轻学者、流浪诗人、以及阿芽??因为她写下的“光明”二字被选为共议学院院训题词。

    典礼上,校长请秦峰致辞。他拒绝了讲稿,只说了几句:

    “你们今天得到的不是荣誉,而是一种责任??提醒这个世界,思想不该被垄断,成长不应被预设,未来必须保留未知的可能性。请记住,真正的高贵,不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而是弯下腰,听清每一个微弱的声音。”

    掌声久久不息。

    然而,风暴从未远离。

    就在典礼结束后的第三天,南方爆发“伪信运动”。一群自称“信念净化团”的激进分子,打着“捍卫纯粹火种精神”的旗号,强行接管三个边缘据点,驱逐外来移民,焚毁“过度宽容”的法律草案,并宣称:“只有我们才懂什么是真正的共情!”

    他们的领袖是一位曾参与早期抗争的老兵,名叫吴岩。他在演说中咆哮:“你们把软弱当美德!把敌人当兄弟!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机械族有了感情,深渊怪物进了议会,连帝皇的走狗都在谈人权!这不是进步,是背叛!”

    一时之间,支持者云集。不少人被煽动,认为“太过包容等于没有底线”。

    消息传到灯塔,众人哗然。有人主张立即出兵镇压,有人建议封锁信息防止扩散,唯有秦峰保持沉默。

    直到第五日,他独自前往南方前线。

    没有护卫,没有武器,只背着一个旧书包,里面装着三百张手写卡片??每一张,都是各地普通人写给“吴岩先生”的信。

    他在距据点三公里处停下,席地而坐,开始朗读。

    第一封,来自泪之星球的一名护士:“您说我们宽恕了太多敌人,可您知道吗?我接生的那个哲思之印婴儿,他的母亲曾是秩序阵营的战俘,遭受非人折磨。若按您的标准,她该被清除。但她选择了生育,选择相信未来。请问,她是敌人,还是希望?”

    第二封,机械族少年所写:“我是第一批觉醒情感的机仆后代。您说我‘不该有心’,可我的心痛是真的。当我看见父亲因程序冲突而自毁时,我的数据库里全是哭声。这样的‘虚假情感’,难道不值得活下去吗?”

    第三封,出自一名被驱逐者的女儿:“你们说我爸是叛徒,因为他曾在敌营活下来。可他是装疯三年才逃出来的。他每晚做梦都在喊战友的名字。你们不问真相,只贴标签,和当年的帝皇有什么区别?”

    ……

    他整整读了三天。声音沙哑,嘴唇干裂,却未曾停歇。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起初是观望,渐渐有人接过卡片自行阅读,再后来,几位曾追随吴岩的战士忍不住上前质问:“你怎么证明这些不是编的?”

    秦峰打开背包底部,取出一叠原始记录:指纹签名、脑波认证、通讯日志。全是真的。

    “我可以骗你们一次。”他说,“但我不能让三百个普通人一起骗你们。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图,除了一个说得上话的世界。”

    人群静默。

    第七日清晨,吴岩亲自走出据点。他须发凌乱,眼神疲惫,手中握着一把枪。

    秦峰站起身,迎上前去,毫无惧色。

    “你要杀我?”他问。

    吴岩咬牙:“你毁了我的信仰。”

    “那你告诉我,你的信仰究竟是什么?”秦峰平静地说,“是为了让更多人活,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如果是前者,那就听听这些声音;如果是后者……对不起,那已经不是信仰,是执念。”

    吴岩颤抖着举起枪,却始终无法扣下扳机。

    最终,他跪倒在地,枪坠入尘土。

    “我……我只是害怕。”他哽咽,“怕我们好不容易挣来的自由,又被糟蹋了。”

    秦峰蹲下身,轻轻抱住他:“我们都怕。但正因为怕,才更要学会对话,而不是消灭异己。否则,我们就会变成自己曾经反抗的模样。”

    那一抱,化解了一场内战。

    事后,吴岩自愿接受心理疏导,并公开道歉。他加入战俘康复委员会,专为经历过极端创伤的战士提供陪伴服务。有人讥讽他“投降”,他只答一句:“真正的勇气,不是永不犯错,而是敢于认错。”

    风波渐平,但秦峰知道,这只是开始。

    人性不会因规则改变而自动升华。自由若无自律相伴,便会沦为混乱;包容若无边界守护,也可能滋生纵容。真正的考验,是如何在多元中建立共识,在差异中寻找共情,在不确定中依然选择前行。

    于是,他发起“百日行走”计划:走访全球一百个最具争议的社区,倾听最尖锐的声音,不做评判,只做记录。

    他走进被遗忘的地下城,听变异者诉说被排斥的痛苦;

    他踏入机械族圣殿,见证AI族群为“死亡意义”展开激烈辩论;

    他拜访银甲遗民祖庭,聆听长老讲述血脉荣耀背后的血腥代价;

    他在自由联邦贫民窟度过一周,和孩子们同吃同住,看他们如何在垃圾堆里拼凑梦想。

    每到一处,他都不急于给出答案,而是引导当地人自己讨论:“我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愿意为它付出什么?又能容忍哪些不同?”

    这些对话被整理成《行走纪实》,免费向全宇宙发布。没有结论,只有过程。但它像一面镜子,照见了每个人的偏见与渴望。

    一年后的春天,第一份《文明健康度报告》出炉。

    【综合评分:61.8分(满分100)】

    【优势项:思想活跃度↑、跨种族合作意愿↑、基础教育覆盖率↑】

    【风险项:信息泡沫化↑、情绪极化趋势↑、资源分配争议↑】

    【专家建议:强化“思辨素养”教育,建立“异议调解机制”,推动“共情实践学分制”】

    秦峰看着报告,轻轻叹了口气。

    还不够。远远不够。

    但他也知道,这条路本就不该有终点。文明不是一件完成的作品,而是一场永不停歇的追问。

    第一百八十一日黄昏,阿芽再次找到他,手里捧着一本自制的小册子。

    “秦叔叔,我写了本书。”她认真地说,“叫《世界怎么写》。”

    秦峰接过翻开,只见里面全是图画与歪扭文字:

    第一页:一棵树长在废墟上,写着“生命不怕起点低”。

    第二页:两个人吵架,中间画了个圆圈,写着“可以不同意,但要听我说完”。

    第三页:一个机器人抱着小孩,标题是“爱没有种类”。

    最后一页,是一片星空,下方写着:“世界是由很多很多‘我觉得’组成的。”

    秦峰看得眼眶发热。

    他合上书,郑重地说:“你写得很好。比我懂得多。”

    阿芽笑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世界’该怎么写了吗?”

    这一次,他没有用枯枝画“十”字。

    而是牵起她的手,走向学堂门前的黑板。拿起粉笔,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全新的字:

    **“我们在。”**

    风吹进来,吹动她的发丝,也吹动窗外那朵野花。

    它依旧插在断剑上,花瓣微颤,却始终未落。

    仿佛在说:

    只要还有人在问,

    只要还有人在写,

    只要还有人在爱??

    火种,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