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厉害,饭馆开在哪?到时候开业我去捧场。”顾云声一脸崇拜地说道。
    “离你王府两条街的地方,三日后开业。”
    江宿黎见状,眼神轻闪,抿了抿嘴唇说道。
    考虑到阿云去饭馆的距离,她特意选择将饭馆开在阿云王府附近。
    还取名为宿云楼,并尽量还原阿云所画的设计图。
    “太棒了,三日后我一定去,到时候姐姐可得给我打折。”
    顾云声眼睛亮了亮,这么近,那以后想吃火锅烧烤简直不要太方便。
    来到这个世界,虽说吃了不少美食,和山珍海味,但还是有点想念前世的各种美食。
    冬天涮火锅撸串,再喝点小酒,生活美滋滋。
    “你来千影阁的所有产业,都不收银子。”江宿黎浅浅一笑,低声地说道。
    她已经向旗下的各位掌柜打过招呼了。
    阿云是千影阁的少主,只要去的是千影阁的产业,买什么都免费。
    顾云声微怔,有些激动地抱住江宿黎,“姐姐大气,我爱死姐姐了。”
    她也算是攀上富婆了,以后不愁吃穿。
    对了,她现在是男身,和江宿黎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江宿黎好像没什么异样。
    看来江宿黎注定是她的人,得循序渐进,慢慢把江宿黎拿下。
    感受到温热的怀抱,江宿黎握着油纸伞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阿云,天色已晚,你一个人回府不安全,我送你。”
    江宿黎抬眼看向顾云声,温声说道,哪怕阿云现在是男子的打扮,但毕竟长得好看,还是不安全。
    顾云声点点头,和江宿黎共撑一把油纸伞,朝四王府而去。
    江宿黎不想让人知晓顾云声和她的关系,免得给顾云声带来麻烦。
    只送顾云声到附近,直到看到顾云声平安地进了王府,才悄悄离开。
    另一边,谢晚凝回到谢府,一踏进院子,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她抬眼望去,发现院里的丫鬟跪了一地,而小兰跪在地上,还挨了打。
    御史大夫坐在大厅上座,谢夫人坐在一旁,见谢晚凝平安回来,连忙起身走向她。
    “凝儿,你没事吧?可担心死娘了。”谢夫人看向谢晚凝说道。
    “都是你惯的,平时耍耍大小姐脾气也就算了,现在竟如此任性妄为,逆女,还不跪下。”
    御史大夫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
    谢晚凝有些不服地跪下,“爹,我怎么任性妄为了?”
    “还敢顶嘴,约见四皇子,私自出府和他见面,你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老夫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御史大夫将谢晚凝早上涂写的废纸,扔到她身上,沉声说道。
    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竟做出这种事,都是他们平时太娇纵谢晚凝了。
    上次还以为谢晚凝开玩笑,没想到谢晚凝是真的喜欢四皇子这个断袖。
    “我和云……四殿下见面,只是为了还银子,私自出府还不是爹爹不让我出府,而且四殿下救了我,我们不应该登门道谢吗?”
    谢晚凝微愣,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撇撇嘴说道。
    本就是他们谢家失了礼数,就只送些俗物给云声哥哥。
    她的伤都好了,爹爹也没带着她去人家府上道谢。
    “你……气死老夫了,你跪在这,好好反省,岁旦之前,不许出房门半步。”
    御史大夫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离去。
    现在多少人盯着谢家,特别是大皇子的人。
    他要是带着谢晚凝去四王府,哪怕只是单纯地道谢,也会被误以为是和四皇子勾结。
    真是他养的好女儿,在这个节骨眼,尽给他添乱。
    “凝儿,你说说你,还装病偷溜出府,怎可如此胡闹?这是大皇子送你的舒痕膏。”
    谢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将顾屿川转交给她的舒痕膏拿给谢晚凝。
    凝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放着大皇子不要,偏偏和四皇子扯上关系。
    “我才不要他的东西。”
    谢晚凝跪在地上,撇撇嘴道,看都不看一眼舒痕膏。
    “凝儿,这舒痕膏可是千金难求,可见大皇子对你一片真情……”谢夫人劝说道。
    “娘,大皇子要是真情,就不该娶了姐姐,还想娶我,娘要是还想当大皇子的说客,那便别打扰女儿罚跪。”
    听到谢夫人提起顾屿川,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烦,直接打断谢夫人的话。
    谢夫人一时语塞,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晚棠和晚凝都是她的女儿。
    晚凝的婚事还没定论,顾屿川身为姐夫,经常来谢府,并不合规矩。
    似乎显得有些着急了,没有考虑到晚棠的感受。
    而且不是说顾屿川和晚棠夫妻情深吗?可顾屿川来探望晚凝,却没有带着晚棠一块来。
    莫非两人并没有传闻中和看到的那般夫妻情深?
    “娘不说了,凝儿,上次你去皇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宴会,可有见到你姐姐?”谢夫人想了想问道。
    谢晚凝点了点头,“见到了,但没说几句话。”
    那时候她还没发现顾屿川的真面目,姐姐和顾屿川待在一块,几乎形影不离。
    只有顾屿川去向谢皇后请安时,离开了一会,但她还没说两句,姐姐就被一个丫鬟给叫走了。
    压根没法和姐姐单独说说话,她还以为是顾屿川对姐姐情深。
    现在想想简直细思极恐,这分明是派人监视姐姐,怕姐姐对她说些什么。
    以前她和姐姐都是无话不说的,可如今姐姐见到她,眼中带着一丝忧郁,总是欲言又止。
    谢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让丫鬟照顾好谢晚凝便离开了。
    如此看来,或许晚棠过得并不是很好,她不该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被迷了心智。
    以后还是少掺和凝儿的婚事,一切交由老爷定论。
    夜晚星光点点,雪也越下越大。
    顾云声回到寒水院,吃了晚膳,沐浴后准备回屋修练内力。
    这时,卫兰心端着饭菜,走过来说道,“殿下,奴婢给王妃送去的饭菜,王妃丝毫未动。”
    对于白衿墨的真实身份,只有她、羽涅、流月,还有卫兰心知晓。
    早上流月给白衿墨送去的饭菜被掀翻了,至于午膳和晚膳送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何况白衿墨一直扮作女子,没有普通男子身强体壮。
    “知道了,卫嬷嬷,把饭菜给本宫,先退下吧。”
    顾云声目光流转,淡淡地开口道。
    “是,殿下。”卫兰心应声道,将食盒递给顾云声。
    她没想到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竟然让自己的儿子男扮女装。
    还成为殿下的王妃,看来当年在将军府所发生的事,或许是王妃设计的。
    而殿下得知白衿墨的身份,非但不揭穿,还在月圆之日和王妃——
    算了,殿下自有自己的考量,炸裂离谱的事经历多了,她已经逐渐免疫。
    顾云声接过食盒,抬脚朝白衿墨的屋里走去。
    屋内,白衿墨坐在梳妆台,紧紧地咬着嘴唇,用匕首狠狠地扎向自己的手臂,强压着内心的欲念。
    中了‘七夜散’解毒后,会对解毒之人的产生身体依赖,长达七天七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云声,还特别想和顾云声——
    只能用疼痛暂时麻痹自己,很快鲜血染红了衣裳,疼痛贯穿他全身。
    一整天滴水未进,如今又自残,白衿墨脸色逐渐惨白,强撑着无力的身子,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欲望。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特别是流月。
    午膳和晚膳是卫兰心送来的,他宁愿饿着,也不想开门,而且也没有什么胃口。
    好在他还是顾云声名义上的王妃,没有他的允许,卫兰心不敢擅闯。
    不对,现在不是名义上了,算是有夫妻之实。
    顾云声拎着食盒,走到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却半天没有听到屋里的动静,只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眸光微闪,直接推门而入。
    “出去……”
    白衿墨听到推门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紧握着匕首,嘴唇苍白无血色,冷声呵斥道。
    因为身体有些虚弱,声音软绵绵,没有一丝威慑力。
    “王妃,这么伤害自己,本宫看着怪心疼的。”
    顾云声瞥了一眼白衿墨流血的手臂,将食盒放在桌上,淡淡地说道。
    刀口划得极深,都快见到骨头了。
    是个狠人,白衿墨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如果白衿墨从小没有男扮女装,没有学什么琴棋书画、女红。
    而是学武功兵法之类的,现在肯定是个实力恐怖的敌人。
    但如今再厉害,也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城府极深的柔弱男子。
    白衿墨抬眸,见是顾云声,怔愣了一下,“呵。”
    心疼?这都一整天了,顾云声现在才想起他。
    “玩刀多危险,过来吃点。”
    顾云声将饭菜摆在桌上,开口道,饭菜已经冷了,但又不是她吃,无伤大雅。
    白衿墨见状,眼神微闪,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管。”
    “既然王妃不饿,那我们不如干点别的事。”
    顾云声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抬脚走向白衿墨,似笑非笑地说道。
    “顾云声,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白衿墨咬住下唇,握着匕首指向顾云声,声音低哑道。
    感觉体内刚控制住的欲念,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想朝顾云声靠近。
    但还是被他强行压制住,他不想再和昨夜一样,做出令人不齿的举动。
    哪怕他并不觉得恶心,也不想如此。
    顾云声无惧白衿墨的威胁,就凭白衿墨这副柔弱无力的样子,也想杀她?简直痴人说梦。
    “白衿墨,你想杀本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本宫还是舍不得杀你,可你却屡屡伤本宫的心。”
    顾云声轻而易举地从白衿墨的手中夺走匕首,匕首抬起他的下巴,一脸伤心地说道。
    触及顾云声伤痛的眼眸,白衿墨微顿,垂目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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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杀他?顾云声身边又不止他一个,为何要如此在乎他的死活?
    他自出生便无人爱,父亲视他为棋子,不在乎他的死活,而周围的人欺辱他,他讨厌这里的一切。
    不相信有人会真心待他,或许他就不该出生吧。
    “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这是金疮药,自己处理伤口,饭菜在桌上,记得吃,王妃不想见到本宫,那本宫以后便不会来。”
    顾云声将白衿墨的匕首收走,从衣袖拿出一瓶金疮药放入他手中,沉着地说道。
    心里暗道,对付白衿墨这种狠人,只能以退为进,而且她看出来白衿墨其实很缺爱。
    不过也是,白丞相只顾着谋权篡位,对白衿墨这个儿子并不上心。
    每次白衿墨在皇宫受到谢皇后和其他人的刁难和责罚,白丞相都冷眼旁观,不曾出面阻止。
    白衿墨这个儿子在白丞相看来,似乎可有可无。
    要么不是白丞相的亲生儿子,要么就是假装对白衿墨不在意。
    或许对白丞相而言,谁都没有权力重要。
    白衿墨一怔,握着金疮药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闪了闪。
    以后顾云声不会来他这里了,本应该高兴,可心里却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仔细想想,以前顾云声虽说总对他进行言语的羞辱,可最近一两个月对他算是格外的好。
    对他的行为各种忍让,今晚顾云声还亲自给他送饭,给他金疮药。
    或许顾云声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但他已经和顾云声撕开脸面。
    而且以后顾云声都不会来,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却无法轻易抹去。
    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有些迷茫和纠结,心里复杂得很。
    既希望撇清关系,却又有点舍不得那一点点光。
    看着顾云声往外走,白衿墨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因头晕眼花,身子无力,栽倒在地。
    顾云声听到动静,转头看到白衿墨气息微弱地跌倒在地。
    他脸色苍白如玉,脆弱而又无助,一整个破碎感。
    “王妃,你怎么了?”顾云声眸光微闪,抱起白衿墨,轻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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