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见过。”顾云声眼波流动,轻声道。
    不仅见过,还是惦记他身子的人。
    沈沂然眼神微微错愕,“我记性不太好,不知我们在哪里见过?”
    云倾长得倾国倾城,让人过目不忘,若他之前见过云倾,为何没有印象?
    “京都,我还参加过你十五岁的生辰宴呢。”
    顾云声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还是个令人难忘生辰宴,让沈沂然不敢再过生辰。
    要不是白衿墨使了手段,没准沈沂然还真和原主发生关系。
    沈沂然闻言,眼中轻诧,心中更加疑惑了。
    来参加他的生辰宴,皆是非富即贵,云倾是洛城之人,如何来京都参加他的生辰?
    再说他压根不记得生辰宴有云倾这号人?
    “记不起来就算了,我们现在不也重新认识了?”
    顾云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撇撇嘴道。
    “那倒也是,只是有点可惜。”
    沈沂然的视线一直追随顾云声,感慨道。
    顾云声眉眼微挑,抬脚往前走,“可惜什么?”
    “没,没什么,嫂嫂要去哪?”
    见顾云声要离开,沈沂然抑制内心的悸动,追上去问道。
    心中暗道,可惜没能早点认识云倾。
    现在云倾是自己结拜兄弟楚瑜的未婚妻,兄弟妻不可欺。
    “我风尘仆仆给你送信,连口水都没得喝,还和你在这吹冷风,你该不会现在就要赶我离开鄞州吧?”
    顾云声抬眸看向沈沂然,幽幽地说道。
    之前沈沂然怕连累到她和楚瑜,就三番五次想让他们离开鄞州。
    沈沂然有些无措地说道,“没有没有,是我招待不周,我带嫂嫂去山洞,那边暖和点。”
    都是他不好,刚才听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只顾着激动。
    竟让云倾陪他吹这么久的冷风,真是太不应该了。
    也不知道云倾会不会觉得他太冷漠,对他印象不好?
    两人一起回到山洞,山洞不大,里边打扫得很干净,且有两床被子。
    还有少许柴火,和一口简陋的锅。
    锅里煮着雪,逐渐融化成水,里边放入几粒米,像洗锅水一般。
    “嫂嫂,喝口粥,暖暖身子。”
    沈沂然用有缺口的碗,舀了一碗米水递给顾云声。
    顾云声接过碗,毫不嫌弃地喝了一口,“你们这几日都吃这个?”
    这和粥压根不沾边,而是雪水,再加两粒米作为小料。
    她一路上只吃干粮,没有喝一滴水,都渴死了。
    “嗯,桑落城的兄弟带来的食物都吃完了,如今发生雪崩,已经找不到一粒粮食。”
    沈沂然点头,这几粒米已经是他们最后的粮食。
    他和邵书乘在鄞州待的时间最长,自云倾和楚瑜离开鄞州,他们已经许久未吃到一顿饱饭。
    顾云声眸光微闪,将碗中的米水一滴不剩地喝完。
    随即从包袱拿出一个烧饼塞给沈沂然,自己啃一个烧饼,剩下的干粮全掰碎放入锅中。
    她动作迅速,沈沂然来不及阻住,干粮便已经被放入锅中。
    “嫂嫂,你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还分给我们,明天可如何是好?这个你留着自己吃吧。”
    沈沂然神色微动,将手中的烧饼还给顾云声,温声说道。
    “你吃,若没吃饭怎么干活?大不了我重操旧业,反正饿不死。”
    顾云声啃着烧饼,一脸淡然地说道。
    她不做没把握的事,粮食她自有办法搞到。
    “重操旧业?!嫂嫂……”
    沈沂然顿了顿,看着烧饼咽了咽口水,但没下口。
    “我就开个玩笑,放心,这烧饼是花钱买的,快吃。”
    顾云声将烧饼推到沈沂然唇边,这家伙都吃不上饭了,还坚持原则。
    要是换做她,非得把董府的粮食掏空。
    反正董深自己大吃大喝,还把粮草藏起来,可没管过百姓和军营士兵的死活。
    “谢谢嫂嫂,书乘,将锅里的粥分给兄弟们。”
    沈沂然怔怔地望着顾云声,张嘴咬了一口烧饼,朝门外的邵书乘吩咐道。
    “是。”邵书乘将锅里的混合粥分给众兄弟,每个人吃了一碗。
    顾云声吃完烧饼,便找了个位置,轻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为了赶路,昨晚她一夜未休息,先补个觉再说。
    如今兵符和信都送到沈沂然手上,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他解决即可。
    沈沂然见状,将单薄的被子抖了抖,轻轻盖在顾云声身上,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
    “少……”
    邵书乘端着空锅走进山洞,刚要出声,就看到沈沂然一脸温柔给顾云声盖被子,脚步一顿。
    “出去说,别吵醒她。”
    沈沂然将视线从顾云声身上移开,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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