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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三妹,受苦了!
    然而,今日裕嫔出奇地有耐心,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带着难得的怜悯。

    “不用你说,本宫也无需和你保证,但本宫与贵妃共进退,她和六阿哥不会有事,但,以后宫里的争斗,你这样的人,要少沾染!”

    五阿哥阴郁的双眼盯着她:“收起你的眼神,假惺惺得让人发毛。”

    说罢,他转身要走,却不是离去,而是进一步打探消息。

    裕嫔见雾柳复杂的神色,忍不住心间堵了一口气,朝着他背影冷笑。

    “你亲近六阿哥,是愚蠢,她是贵妃的儿子,皇上的爱子,将来小心自己的命!”

    五阿哥驻足,心底浮现了那稚嫩的脸庞,无邪的童言,却对生母厌恶得头也不回。

    “那也比亲近你强,这辈子我倒霉的事,就是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他像一阵风似的走了,似乎从前那顿毒打从不存在一样。

    片刻,雾柳才打破沉寂:“看来,传言不假,宜修毒辣,害得娘娘和五阿哥在折磨里,也变得这样生分了。”

    裕嫔拉住她的手,今日心底难得这样宁静,也是极致的疯狂。

    “许多年了,总没有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似乎谁也听不懂,除了她们两个。

    雾柳看着晴好的天,万里无云,让人心底寂寥。

    拿出那封信后,自己,看要去见格格了吧。

    无论她后来是什么人,都是自己从小服侍、亲如姐妹的柔则格格。

    勤政殿内。

    陵容和皇上坐着,璇妃被架坐在暖阁内,只能听,轻易不能说话。

    “皇上,贵妃之罪罄竹难书,奴才恳求您明鉴,眼下人证俱在,容不得她再逍遥法外!”

    左大人声情并茂地列举陵容的罪状,陵容静静听着,看着皇上也是平静的神色,心底忽然再无恐惧。

    有什么好恐惧的,既然当年敢做,就不怕今日的诛心!

    祁广微微抬着头,打量着贵妃,她的确与薇容有几分神似,可是气度截然不同。

    神女般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亵渎。

    他的心底也很平静,但走到今日,步步出乎意料。

    今日,薇容告发贵妃,可若还要告发自己,那看无人可信了,毕竟,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若她不承认,那她又如何活到今日的?那可就自相矛盾。

    但,如此一来,贵妃这样好的大树,可就要倒了实在让人厌烦。

    “恳请皇上,允准证人回话。”

    皇上轻轻抬手:“准。”

    于是,陵容便看见两个女子被带了上来,其中一个不认得,另一张脸,成熟了许多,却永远也不能忘的。

    那蓝衣女子战战兢兢拜倒,她谁也不认识。

    只道:“妾身顾氏,叩见皇上。”

    而薇容,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座上富贵华贵的女子,可是,她那样威严从容,怎么会是当年的安陵容?

    那个在小房子里畏畏缩缩,被母亲一训斥就吓得掉眼泪,和她母亲一样一脸窝囊相的安陵容呢?

    与其说认不得,不如说不敢认。

    皇上已经知道她是哑巴,见她跟着行礼,也不多过问,小厦子已经拿了纸笔放在她眼前。

    左大人陡然对着陵容道:“贵妃娘娘,眼前是两个女子,您可还认得么?”

    陵容双眉压低,看着皇上道:“皇上,顾氏模样,臣妾从未见过 ,不知真假,倒是这一位祁大人的内人,倒是错不了,的确是臣妾的三妹薇容。”

    说罢,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陵容竟然抹泪来,若非自矜身份,像是要抱住安薇容痛哭一场的家世。

    “三妹,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怎的好不能说话了。皇上,臣妾的三妹好命苦,臣妾见了,真是恨不能立刻替她做主,弥补她的伤痛!”

    此言一出,皇上眼神一软,对陵容几番安慰:“既然果然是你妹妹,失而复得终究是喜事,贵妃不要太伤心了。”

    此言一出,祁广忽地一激灵,贵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提醒薇容这些年受的苦。

    不过,薇容这种蠢脑子,她听明白吗?

    更何况,她在大理寺的时候和左大人告状,暗中答应回来稳住自己,只等今日告发贵妃。

    祁广忽然又定了心,杀父母之仇,薇容不会忘记,不会被贵妃三言两语蛊惑。

    罢了,既然贵妃要自己的命,自己又何必还想靠着她这棵大树呢?

    而左大人也忙看着薇容道:“安氏,你且应,当年你父母究竟是不是贵妃所害?”

    薇容目光闪烁,看着安陵容静静地盯着自己,她提起笔,不假思索地写下秀美的小字来。

    随即殷切地让小厦子送到皇上面前,抬眸看了陵容一眼。

    畏惧、殷切,也有痛恨。

    大家都紧了心,皇上默默看了,蹙眉盯着祁广不说话,又丢给了小厦子念起。

    “父母家人皆系死于水灾,妾会水独脱身,却遭祈广诱拐,灌下哑药,逼为妻室,日夜毒打,乃至气绝!后为大理寺左大人威逼,逼妾诬告贵妃。皇天在上,若有蓄意,一生苦痛!”

    薇容不怕这个誓言印证,因为她已经够苦痛了。

    念罢,陵容轻轻一闭眼,双泪落了下来,她拿帕子擦拭的时候,正好掩盖了唇间讽刺的笑意。

    安薇容,安比槐和姜氏的女儿,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任何的仇恨,都比不过她自己的命重要。

    她虽然蠢,却知道怎么对自己有利,当然会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

    “你!!”

    左大人对此震惊不已,当日顾氏认出这安薇容来,安薇容也说了冤情,自己告诉她可以替她伸冤。

    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临时反水!

    祁广忙跪倒:“皇上,不能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啊!她是个疯子!”

    “呜呜呜!”

    安薇容一听这话气得想死,他才是疯子!

    陵容道:“太医就在外头,一看便知。”

    “传。”

    于是,安景寻忙上前来替她把脉,这乍一把,暗叹这女子命大,身子骨结实,不然早死了。

    “咚——”

    然而,脉象渐渐稳定,安景寻几乎有几分不相信,忽地眼神微凛。

    随即,卫临也上来把脉,亦是下意识一看安薇容,随即连忙垂下眼。

    皇上静静问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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