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还把无意间听到的举报一事告诉了顾凌舟。
还有始作俑者左姗姗失踪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他。
苏沫浅虽然没提举报信的事,但把举报信上的内容一次不差地说给了顾凌舟。
还叮嘱他,左姗姗和石春霞已经知道了他部队上的地址,希望顾凌舟让部队那边的人有所防范。
至于她昨晚跟贺然哥哥去知青院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凌舟听完后,垂眸遮住眼底的冰冷狠厉,再抬眸时,眼神变得温和,向苏沫浅真诚地道了谢。
苏沫浅提醒他:“左姗姗失踪的事,公安局已经开始调查,他们也会调查左姗姗在京市的社会关系,你可以趁此机会查查那个什么英姐的事。”
顾凌舟沉默半晌,开口道:“那个英姐的身份背景查到了,至于她自杀的真正原因,还有左姗姗为什么说我害了她这事,还没调查清楚。”
他昨天去邮电局打电话,也是跟他的警卫员林瑞约定好的时间。
他一直让林瑞暗查顾家被陷害一事。
也在大队长家打电话给京市的战友查了左姗姗这个人。
那天在国营饭店初次见面时,他就看出了左姗姗眼底的仇恨与敌意,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战友把左家查了个底朝天。
苏沫浅一听知道英姐是谁了,她耐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这个英姐是什么关系。”
顾凌舟瞟了苏沫浅一眼,语气不太好地强调:“我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都不认识她。”
苏沫浅眼神同情,竟然不认识?
都不认识了,还被那个女人碰瓷自杀?
她更加好奇了,追问道:“这个英姐到底什么来历。”
顾凌舟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将这个人的身世背景,娓娓道来。
“这个人全名叫黄舒英,她父母生前都在京市机械厂上班,她爸爸是车间主任,她妈妈是组长,都在一个车间,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具体是什么,机械厂那边捂得严实,知道的人不多,但在那场意外中,黄舒英的爸妈牺牲了,机械厂为了照顾遗孤,给她保留了份工作,让她继续留在了机械厂的家属院。”
“黄舒英与左姗姗是邻居,两人自小就认识。左姗姗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受了委屈的左姗姗经常去找黄舒英哭诉,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四年前,黄舒英自杀了,左姗姗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公安到了现场后,左姗姗已经哭成了泪人,后来公安询问时,她只说她过去的时候,黄舒英已经死了,她很害怕,至于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黄舒英的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也没有叔伯,她妈妈是孤儿,黄舒英的后事还是机械厂帮忙办理的,至于黄淑英的遗物是左姗姗处理的。”
苏沫浅将这事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猜测道:“左姗姗是不是从黄舒英的遗物中发现了什么?要不然怎么说你跟她的英姐暧昧不清?那个女人还为你自杀?”
顾凌舟气骂道:“狗屁的暧昧不清,我连她长的是胖是矮都不知道,也就那个没脑子的左姗姗信以为真。”
“顾叔叔,这个左姗姗可是记恨了你四年多。”苏沫浅推测道:
“假如,有人布了一盘大棋,你认为谁最可能是那个下棋的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再想想左姗姗下乡的时间,好巧不巧地遇见了你,还有周爷爷和顾爷爷他们下放的地点,为什么都聚集到了靠山屯村?”
顾凌舟脸色阴沉,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他也早想过,他更不相信什么巧合,好像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动。
苏沫浅见顾凌舟陷入沉思,似笑非笑道:“顾叔叔,你不觉得我们都成了这棋盘上的棋子,下棋者好像要将给我们一网打尽呢,你昨晚不就差点小命不保。”
顾凌舟眼神闪烁,其实他伤的没那么严重,一条腿中弹了而已,他当时还可以跟那些人对抗,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踩到毒蛇的老窝。
顾凌舟心中再次感谢了无名英雄。
等他身上的伤好了后,他要亲自去现场查看,试图找找无名英雄的痕迹。
无名英雄苏沫浅,把该讲的话都讲完了,她站起身,声音平静道:
“顾叔叔,到了饭点了,我得去吃饭了,我刚才的话,你琢磨琢磨,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记得给我讲讲你们顾家都有哪些仇家,我们要防患于未然,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被莫名其妙拉到一条船上的顾凌舟,看着小大人似的苏沫浅,好笑地点了点头,回了句好。
他觉得十岁的浅浅,比他十岁的时候,还要张狂、肆意。
天老大,她老二的作派,跟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沫浅临走前还贴心地问了问需不需要帮忙买午饭。
顾凌舟拒绝了,外面天气太热,他不想让苏沫浅来回跑,再说了门外还有公安帮忙,暂时用不到浅浅他们。
苏沫浅和周贺然离开医院时,不经意间还听到了几个护士的低声交谈。
她本来没在意,当听到什么闫主任时,她仔细听了一耳朵。
原来闫主任在病房内太不听话,为了防止他乱跑,只好把他绑在病床上。
闫主任的媳妇,自从知道自家男人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后,连面都没露过,更别提来医院伺候人了。
苏沫浅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