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家。

    “归零之铃……夏家……”叶雄霸突然阴森地笑了，浑浊的眼底泛起猩红，“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他抬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对阴影中待命的死士下令：“去古拉伊尔族地，一个活口都不留。”

    ……

    兰陵王是在夏家接到噩耗的。

    传讯的族人浑身是血，右臂只剩森森白骨，刚吐出“全死了”三个字就断了气。

    兰陵王站在原地，手中替冰心挑选的珍珠发钗“叮”地砸在地上，碎成两截。

    “兰陵王！等等！可能是陷阱——”修的劝阻被甩在身后。

    当兰陵王踏进族地时，血腥味浓得让他呕吐起来。

    他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抚过冰心青灰的脸颊，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片嫁衣。

    “叶！雄！霸！”

    暴走的异能掀起飓风，兰陵王周身浮现出古拉伊尔族失传的禁术符文。他燃烧生命换来十倍战力，孤身杀向叶赫那拉家。

    叶雄霸早就在等他了。

    “啧啧，真感人。”叶雄霸倚在骷髅王座上，脚下踩着古拉伊尔族的图腾旗帜，“可惜你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兰陵王的拦灵斩斩出千道光刃，却被叶雄霸轻描淡写地捏碎。

    魔化异能如万吨山岳压来，兰陵王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

    “你知道吗？”叶雄霸踩住他脊椎，“冰心临死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我杀了你！！！”兰陵王嘶吼着想要起身，却被一道黑芒当胸穿过。

    叶雄霸抽回手，掌心托着一枚还在跳动的蓝色能量核——那是兰陵王的异能本源。

    “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在的地方。”

    兰陵王像破布般被扔下悬崖，坠落的瞬间，他恍惚看见冰心在月光下对他伸出手……

    自从光点消失，归零就开始出现裂痕。夏美坐在老屁股酒吧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归零之铃的裂痕。

    铃身冰凉刺骨，可那些裂痕却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指腹。

    归零、光点、裂痕、还有她......夏美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更多的是无力。

    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混着夜风灌进来。夏美没抬头，却知道是他。

    只有修的脚步声会这样，像落在琴弦上的雨滴，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修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把一杯热牛奶推到她面前。

    牛奶冒着热气，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夏美抬头看他，修正在低头调吉他弦，睫毛垂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拨动琴弦时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什么易碎的东西。

    夏美伸手去拿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一触即分。

    修的手指微微一顿，琴弦发出一个不和谐的音。他没抬头，只是继续调弦，耳尖却悄悄红了。

    夏美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她看到修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是上次在叶赫那拉家留下的。

    她想问他疼不疼，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修忽然伸手，轻轻抹去她嘴角的奶渍。

    他的指腹很暖，碰到皮肤的瞬间，夏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修收回手，继续弹他的吉他。

    夏美低头喝牛奶，心跳声大得仿佛盖过了琴音。

    酒吧的灯光昏黄，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靠得很近。

    谁都没有说话。

    但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