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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秦朗的机会
    秦朗并非曹操唯一的养子。

    在他之上还有曹真、何晏。

    曹真字子丹,本为曹操族子,其生父在为曹操招募兵马时被州郡所杀,之后被曹操收养。

    曹真力大勇猛,曾在射猎时回马射虎,曹操壮其鸷勇,遂命其率领虎豹骑。

    何晏字平叔,已故大将军何进之孙。

    其父早逝,曹操纳其母尹氏为妾,因而收养。

    何晏年少时便以才秀知名,说人话便是聪明、有文化、长得帅。

    其后便是秦朗,字元明,小名阿苏,同样是母亲被曹操纳为妾室,只不过与何晏生母是个寡妇不同,当时杜氏的原配丈夫秦宜禄尚在人世。

    秦宜禄原为吕布的部将,当年吕布被曹操、刘备围困于下邳,吕布遣秦宜禄去向袁术求救。

    岂料秦宜禄被袁术看中,将一名汉室宗女嫁给秦宜禄,将他留在了寿春。

    原配夫人杜氏便被秦宜禄留在了下邳,夫妻分居。

    从这点来看,再美艳绝色的女子也逃不过审美疲劳,至少秦宜禄的故事是能说明什么叫喜新厌旧的,或许这里还有其他原因,但他是个抛妻弃子的铁渣男,没得辩。

    后来曹操攻破下邳,见得杜氏美貌,便纳为妾室,其子秦朗也就成了曹操养子。

    再后来袁术败亡,秦宜禄又降了曹操,于铚县任职。

    等到刘备反曹,途径铚县时,张飞劝秦宜禄降刘,言道:

    “人取汝妻,而为之长,乃蚩蚩若是邪!随我去乎?”

    大意就是别人夺了你的妻子,而你还在那人手下效力,你咋这么窝囊呢!不如跟我走吧。

    秦宜禄一听,好家伙,这绿帽戴的太显眼,连张飞都看出来了!

    人都这么说了,要是不走岂不成了窝囊废?做的说不得啊!

    于是便弃了官,跟着张飞走了。

    但这人明显意志不坚定,走了没几里路,又反悔了。

    许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舍不得曹操看在杜夫人伺候的不错的份上给他的优待了?

    总之,他犹豫了,他后悔了,他要回去继续戴上那顶新能源色的帽子。

    然后,飞大怒,一矛刺死。

    事实证明,犹豫就会败北,如果夺妻之恨都能隐忍,那这人指定不太行。

    闲话少说。

    世人皆知曹操有三个养子,但曹家人对三个养子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

    曹真原为曹操族子,其父又为曹操大业而死,其本人也有才干,故而深得曹操信重,将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交给曹真统领。

    因此,曹家人乃至曹操麾下文武,皆不敢小视曹真。

    何晏则不然,其人原为何进之孙,昔日何进在世之时,公开发言要弄死十常侍,在将军府中开会,讨论召集州郡兵马入京除贼。

    曹操听闻之后,进将军府劝告何进:“扫除宦党易如反掌,何必多议?

    此事只要交一狱吏,便足以胜任,何必召外兵进京?

    此事只须剪除元凶,何必非要尽数除之?

    如想杀尽,事必泄露,我料定其必败!”

    这本是肺腑之言,谋国之论,但不得不说曹操进谏的方式有些过于直率了。

    果然,何进听了之后,当众说道:“孟德乃宦官之后,故而怀有私情。”

    这是啥?

    曹操当时就跟摸了电门一样,操麻了。

    羞愧、愤恨,拂袖而去。

    自此,便算是与何进有了私怨。

    很难说之后何进之子亡故,曹操纳其遗孀尹氏是出于什么心理。

    总之,曹操虽说待何晏还不错,但其实也只是面子工程。

    曹家人对何晏的态度远远比不上曹真,甚至还时常有贬低、鄙视之举。

    比如曹丕曾公开称何晏为“假子”。

    有人说是曹丕嫉妒何晏才华,这明显是不准确的。

    何晏虽有才华,文可能比得上曹植?武可能比得上曹真?

    曹丕可有太多人要嫉妒了,压根轮不到何晏。

    当然,这可能也与何晏性格乖张,常以曹操养子的身份压人有关。

    也许正是因为何晏的遭遇,秦朗从小便谨小慎微,低调做人。

    但还有一些风言风语。

    比如:“他就是秦朗呀,他爹还活着呢,他妈就被曹操纳为妾室了。”

    “秦朗?哦,你说他呀,他是大汉绿帽王秦宜禄的儿子。”

    “夫人,看好咱家闺女,离秦朗远点,这玩意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随根儿!”

    诸如此类,应当不在少数。

    秦朗生母杜氏颇为受宠,这几年接连为曹操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要说从前,秦朗还有母亲吹着枕边风,确实过了一段安逸日子。

    曹操还曾在席间自夸:“世有人爱假子如孤者乎?”

    事实上,这一句假子,便已经说明问题了。

    总之,自从秦朗多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仅剩的母爱便一分为四。

    自此,没了生母关注的秦朗,在曹营之中,更是小心翼翼,刻意逢迎,逆来顺受。

    此次夏侯惇领大军迎战关羽,秦朗多番讨好夏侯充,得了一个都伯的小官,管五十名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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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秦朗的机会,是他逃脱那个金碧辉煌,光鲜亮丽,却阴森森没有一丝温度的魏王府的唯一机会。

    秦朗:“朋友,离异再婚家庭孩子的痛苦,谁懂啊!”

    骑队疾驰五六里,途径丁奉等人伏击曹军斥侯的树林旁。

    秦朗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止步!”

    十骑闻令勒马停住。

    有骑卒问曰:“秦都伯,何故叫停?”

    秦朗不动声色将马鞭挂回腰间,缓缓抽出佩刀,手指土路上的血迹,沉声道:

    “尔等莫非是瞎了!看不见此处有血迹吗?速速警戒四周!”

    众人闻言,顾不上怨恨,急掣兵刃警惕。

    秦朗暗中打量丁奉三人,从那老卒与面瘫脸上看不出破绽,却在那高瘦青年脸上瞧出一丝不自然。

    心中大定,秦朗环顾四周,忽对众人言道:

    “给他三人松绑,与刀兵相持,谨防埋伏!”

    话音刚落,队中什长抱拳道:“都伯大人,此三人身份不明,安能与之兵刃?”

    丁奉三人见状,皆面面相觑,不知秦朗何意。

    “此地距淯水营地止五六里,血迹何来?

    我料敌军斥侯探马必在左近!我等只有十骑,倘若遇敌,安能相抗!”

    言罢,不等那什长狐疑,转头问丁奉道:

    “汝三人曾言路遇伏兵,可在此处?”

    丁奉答道:“就在这林外。”

    秦朗听罢,回头便斥责那什长,言道:

    “这满地血迹已然表明,此三人乃我军中袍泽!

    勿复多言!

    速速松绑,分与刀兵,某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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