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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进击的蜀卒
    左右闻曹洪之言,皆拱手附和:“将军神算,蜀军必败!”

    曹洪自得,命人挥舞令旗:“传令各阵,待壕桥车抵河,即刻架桥,云梯、井阑齐进,务要一鼓作气,拿下此弹丸小城!”

    令下,数百曹军推着各类器械向前,数十辆壕桥车先后架起,云梯木轮上桥,压得木桥嘎吱作响。

    井阑高约三丈六尺,顶部比陈仓城墙还要高出半丈,七八名曹军弓弩手立于平台上,居高而射,箭矢飞煌,直落城头。

    “举盾!避箭!”

    城头上,陈式一手举盾,一手持刀,嘶吼提醒。

    蜀军刀盾手齐声怒吼,举盾上前,倾斜着架在垛口处。

    “噗噗噗——”

    铁箭头射穿了木盾外层薄薄的铁皮,钻进盾面,这是强弩。

    “速速调拨弩手,还击!还击!”

    陈式稍稍降低盾牌,偷眼瞧见井阑已近百步内,扭头大吼。

    弓弩队的几名屯将闻令,纷纷挑选各队善射的弩手,命众人在盾牌的掩护下还击。

    一时之间,城头上、井阑顶部平台上,箭矢穿梭,嗖嗖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中箭者凄厉惨叫,或倒在城墙上,或一头栽下井阑,摔得骨断筋折。

    老将黄忠皱着白眉想了半晌,着实想不通曹军从哪得来的改良器械。

    须知,赵林自两年前开始陆续改良军中器械,多是自行改造出样板,再教授工匠、辅兵进行打造,每架器械如井阑,会在粗大的木材上雕刻制造者姓名,以为验收之用。

    这本是为了杜绝粗制滥造,追究责任的标识,如今却被眼尖的老黄忠瞧在眼里。

    “莫非荆州有变?”

    老将军心中狐疑不定。

    如今军中器械,大半来自荆州,出自江陵工坊。

    虽说去年年底从荆州调来熟练工匠入川,但现如今还在选址建造水车工坊的阶段,压根就没开始打造器械。

    曹军阵中的器械,只可能出自荆州。

    然战事焦灼,不容多思,黄忠压下心中疑惑,转头望了望东南方,复回过头来,大喝道:

    “滚木礌石预备!点火烧金汁!”

    蜀军闻令而行。

    滚木便是一截粗大的木桩,两头绑缚绳索,中央嵌入铁刺,形似狼牙,待敌军攻城之时,抛下城墙伤敌、毁器,再拖拽绳索拉回墙头,往复操作。

    滚木——大概这么个模样

    礌石分为两种,一种是一次性的,将人头大小的石块丢下去砸人。

    另一种就厉害了,如磨盘大小,穿孔、系铁索,自墙头抛下,动能带动绳索左右摇摆,沿着城墙外钟摆运动,主要是针对贴近城墙的器械,如云梯、飞梯和一些破坏城墙的各类车辆。

    曹军井阑忙着与城头上的弩手激情对射。

    少了箭矢的威胁,蜀军行动迅速,不多时便将滚木礌石列于垛口之侧。

    另有百余士卒点起柴堆,火焰升腾,舔舐铁釜底部。

    釜中金汁咕嘟着气泡,散发恶臭,熏得左右士卒头昏脑胀。

    曹军云梯下了桥,抵近城墙。

    数十人喊着号子,合力扳动机扩。

    “使哩劲儿!——”

    “嘿哈!”

    带着铁钩的木梯轰隆一声架在墙头。

    惯性带着铁钩落下,死死扣住城墙垛口,甚至嵌入夯土之中。

    “先登!先登!杀!——”

    墙下,数百曹军围着云梯,一齐鼓噪呐喊,争相攀爬。

    先行抢上梯子的曹军红着眼,脸上带着一丝癫狂和贪婪,将盾牌穿在小臂上,持刀登梯。

    曹洪没有再派兵试探,一上来便是精锐猛士。

    弓臂吱呀响动,“嘭”的一声,羽箭离弦,闪电般飞过十数步,射在攀梯而上的曹军士卒铁盔上。

    “铛”

    尖锐的箭头在铁盔上崩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无力的弹飞。

    城头上,陈式瞧得真切,怒吼道:“来人是甲士!速速抛石!”

    吼罢,又急问不远处的士卒:“金汁何在!”

    士卒急报:“尚未煮沸!且容半刻!”

    陈式暗骂一声,大叫抛石。

    人头大小的石块堆叠在女墙根,取用方便,只需弯腰抱起,行至云梯抓钩住,沿着梯子丢下,想砸不中都难。

    “挨刀嘞狗贼,你敢拿石头砸我!”

    梯子上的曹军士卒大吼。

    “老子砸嘞就是你,你能咋子!”

    话音刚落,高举的石块砸落,那豫州曹兵倒也灵活,猛的抓住梯子一侧,翻身躲开。

    身下的曹军袍泽却遭了殃,被那石块当头砸中,一声不吭,立时毙命,尸体摔落下去,顺带将另一名曹军连带下去,摔断了腿。

    “吓!等老子上去打死你个龟孙儿!”

    墙头上,蜀卒弯腰又抱起一块石头,一边奋力扔下,一边骂骂咧咧道:

    “你上来打老子噻!”

    石头抛下,饶是那豫州曹兵身手灵活,怎敌得过专门瞄着他丢下的石块,头虽躲开,肩膀却被砸中。

    “咔嚓”一声响,断骨之痛叫那曹兵惨叫着跌下梯子:“娘诶!俺不中咧!”

    蜀卒眼见曹兵摔死,冷哼一声,正待弯腰再抱礌石,却被一流矢射在肩窝。

    虽有改良后的札甲,但出身弓弩手的蜀兵只分得小兵札甲一套,除却头上顶的铁盔,也只有胸前要害有铁片护体,哪护得了肩窝?

    “拉个龟儿子敢射老子,痛惨咯!”

    身边伍长见自家小卒中箭倒下,没好气的拽着他胸甲,拖到女墙根下。

    出身荆州的伍长:这帮川兵悍勇是悍勇,就是这开口闭口自称老子是真欠揍。

    “伍长!伍长!老子弄死三个龟儿子!老子也是伍长喽!”

    伍长闻言,抛下石块,低头按住挣扎起身的蜀卒,喊道:“蜀道山!趴下!莫起身!”

    说着,又抱起一块礌石,方才起身,忽被一箭射中面门,仰面倒下。

    “伍长!——”

    那蜀卒瞠目欲裂,一双眸子立时被血色浸染,抬手将插在肩头上的箭杆折断,怒吼起身。

    “老子要你们死诶!”

    抄起躺在女墙根旁的卜字戟,状若疯虎一般,探身出垛口,连刺带劈,不避箭矢。

    卜字戟——大概这个模样

    “吃老子一戟吧!”

    云梯上,方才将手攀上女墙的曹兵正撅着腚奋力向上,忽然听得“噗嗤”一声,剧痛袭来。

    “贼你马!狗日的捅老子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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