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罗察说完，自觉尽到了父亲的责任，就不说了。

    至于为了二格格，教训子衿，抱歉二格格分量还没重到那个份上。

    他这么多孩子里，只对一对嫡子嫡女看重一点。

    其余的孩子，除了物质，他给的父爱少的可怜。

    完颜罗察能对嫡子嫡女看重，还是当初为了哄妻子和岳家高兴。

    他亲自动手照顾嫡子嫡女，教养出了感情。

    别的孩子，可就没有他们这么好的运气。

    本质上来说，完颜默林和完颜子衿性格里的冷漠，皆来自于父亲完颜罗察。

    完颜罗察基本上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别人的感受只要不关乎他的利益，他才不在乎。

    *

    深夜，张福睡在小榻上，听到十四阿哥叫自己。

    忙下榻点燃烛火，端着烛火来到十四阿哥的床边。

    发现十四爷背对着自己，羞恼的吩咐自己，拿一条裤子来。

    张福虽然不明白主子睡前换的裤子，大半夜了还要在换一次，还是听话的去拿了。

    不过他到底不是傻子，第二天脑袋一清醒。

    回忆起昨晚的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十四阿哥换完衣服，躺在床上。

    脑子里，全是刚刚的梦里，完颜子衿勾人的眼神和动作。

    一炷香后，察觉到下半身的反应。

    十四阿哥先是震惊，随后猛地拉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脸，试图捂死自己。

    *

    第二天，十四阿哥上完课，回到阿哥所。

    “奴才见过十四阿哥。”

    两个梳着小两把头，画着精致妆容的小宫女，站在十四阿哥面前，向他行了个万福礼。

    十四阿哥转头问身后的张福，语带不悦。

    “这是哪来的宫女，打扮的这样不规矩，宫女没资格用玉饰，难道她们不知道吗？。

    那两个宫女吓的扑通跪地，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张福，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她们到底是女儿家，教导十四阿哥人事这件事儿。

    大庭广众之下，她们真的说不出口。

    张福贴近十四阿哥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

    “阿哥年纪大了，有了需求，这是德妃娘娘特意给阿哥安排的启蒙宫女。”

    “阿哥要是喜欢，可以在福晋过门后，把她们抬为格格。”

    说到福晋，十四阿哥中全是完颜子衿那双似笑非笑的漂亮眼睛。

    他摇摇头，总算把那双恼人的眼睛，给摇出去。

    十四阿哥打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逐渐皱起眉头，嫌弃的道。

    “他们一个瘦的像麻杆，恨不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一个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饭，有爷两个宽。”

    “太丑了，全给爷送回去。“

    张福看了眼地上两个宫女，一会柔弱清瘦，一个美艳丰满，无论如何，跟丑实在搭不上边儿。

    还有，丰满的那个宫女，身形和阿哥爷差不多。

    “呜呜…………”

    哀婉柔弱的哭泣声让十四阿哥越发烦，踢了踢张福，催促道。

    “她们吵的爷心烦，快把人给爷送过去。”

    张福能如何，只能带着两个掩饰不住失望的宫女，去了永和宫。

    *

    听完张福的汇报，德妃蹙起眉头，这两个宫女是她亲自挑的。

    不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也是十足十的美人。

    难道小儿子没开窍？

    不应该啊！

    十四整天和十三一块上课，十三已经有了格格，十四总会知道这事一点。

    或者儿子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不愿意碰别人。

    德妃手搭在扶手上，气势全开，问下首的张福。

    “说，你主子可是有了心上人。”

    因为紧张，张福感觉后背发潮，他不敢看德妃，恭敬的道。

    “没有，爷整日上课，也没有机会接触贵女，哪里来的心上人。”

    关于完颜格格的事情，阿哥爷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许他吐露一个字。

    德妃摸了摸手上精致的护甲，也不知信没信。

    等张福离开后，德妃的贴身嬷嬷，动作轻柔的给她揉着头，笑着劝慰道。

    “主子别想太多，或许阿哥爷还小，还没开窍。”

    德妃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本宫是害怕十四年纪小，被小宫女给勾了心。”

    “一时脑袋发热，非小宫女不娶。”

    嬷嬷换了个穴位，继续按：“主子放心，阿哥爷不会这么糊涂。“

    “阿哥爷爱面子，肯定不愿意娶了小宫女，让自己在兄弟面前低一头。”

    德妃却没有嬷嬷乐观，谁的儿子谁了解。

    十四虽然爱面子，可更重情谊。

    要真遇上了心爱的人，他可不会在意面子。

    *

    完颜罗察升官了，从礼部右侍郎升为礼部尚书，从一品。

    为了感谢皇恩浩荡，完颜家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宴会庆祝。

    完颜子衿跟同龄人聊了一会，觉得无聊。

    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宴会现场，明玉最近感染了风寒，没能来。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细细听，还能从中品出几分趣味。

    “你可真能躲。”

    十四阿哥让张福在远处看着，他自己缓步走到完颜子衿身侧。

    这熟稔的语气让完颜子衿心生疑惑，她打量面前的人好一会。

    十分确定，除了在上次书铺一面，她从没见过他。

    “你谁？”

    十四阿哥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完颜子衿摇摇头，然后快速后退一步，防止他情绪激动，暴起伤人。

    十四阿哥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去。

    他盯着完颜子衿看了好一会，声音发寒。

    “欺负小爷这么多次，你竟然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可真没良心。”

    仔细听，还能听出他话里的委屈。

    完颜子衿认真回想片刻，试探性的问：“十四阿哥？”

    见她认出了自己，十四阿哥心口的气，总算疏散了一点。

    不过他心中有气，别扭的道：“今日找你，是希望你为小时候做过的事情，郑重的向我道歉。”

    “完颜子衿，记住了，我已经长大了。”

    话落，他抱着双臂，面色傲娇的等着收道歉。

    中二病，完颜子衿脑子突然闪过这三个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三个字形容十四阿哥非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