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还小,蛋羹也有他一份,他倒是乖觉。
    听到师父说要吃蛋羹,赶紧把自个碗递过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孝敬师父是应该的。
    别说师父是要吃食,就是要打他骂他都是应该的。
    村里有人拜了个木匠师父,得给他师父一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就连师父、师娘的恭桶都是他们做徒弟的倒。
    金大牙可不同他客气,接过碗用竹勺子挖了一勺子尝了尝,嗯!不错。
    蒸鸡蛋羹时,曹三婶放了切碎的野葱,放了猪肉和盐。
    有油有盐,鸡蛋是纯天然的,咋能不好吃呢!
    事实也是如此,金大牙呼哧呼哧就把一碗蛋羹给干光了。
    曹三婶见状,赶紧给赵光又扒拉半碗,蒸鸡蛋时就是数着孩子的个数蒸的。
    一人一碗可没多,这半碗还是因为灿灿人小,吃不完那么多,才剩下的。
    赵光接过曹三婶递来的蛋羹,赶紧三下五除二给扒拉干净,生怕师父又来一句想吃蛋羹,尊师重道是应该的,可是他也好馋。
    曹瑾带着钱小花和李舒还有有根,几人端着蛋羹围坐在另一边。
    孩子们还小,皮肤嫩,她们嫌弃火堆边太烫人。
    李舒学着姐姐们的样子,用竹勺子挖一勺子放在嘴里吃。
    曹瑾见状赶紧道:“小心烫。”
    蛋羹就是这样,上边一层温温的,中间还烫人的很。
    果然,李舒被烫得张着嘴巴,可是蛋羹滑嫩嫩的,她舍不得吐出来,吸了两口冷气,等蛋羹不那么烫,再咽下去。
    李娟看着这样的女儿,心酸又心疼,
    实在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照顾好孩子,她发现自个可真是被下了降头。
    当时在花井村时,老张家也是喂了鸡的。
    那些鸡还是她去割得野菜喂大的,鸡蛋也是她每天收了,送到张老婆子的房里,亲眼看张老婆子,把鸡蛋锁在她的柜子里。
    回过头想想,她怎么就那么实诚呢。
    鸡又不是天天都下一样的鸡蛋,即使她每天都把鸡蛋一个不少的交给她,老婆子还是怀疑她偷吃。
    怎么就没想着,偷偷弄个鸡蛋给女儿吃呢。
    长这么大,还是女儿第一次吃鸡蛋。
    再一次看向钱小鱼,爬出张家的深渊,都得感谢她,只怕她一辈子也还不完这个恩情。
    金大牙吃了徒弟的蛋羹,吃了一条烤鹿腿,还喝了炖鹿肉汤,总算把他那无底深渊肚,给填饱了。
    此时他捧起一杯茶,惬意的抿了一口。
    “曹三哥,这要是有酒,高低咱哥俩得喝一杯。”金大牙咂吧咂吧嘴,像是嘴里真喝了一口酒般。
    曹三叔点头赞同,虽然他们家穷,没喝过几次酒,可是酒得味道,他至今都能记得。
    尤其是在土匪村,钱小鱼和赵旭带回来的酒。
    那味道,啧!他形容不出来,总之好喝,比他爹在世时喝得酒好喝。
    听他们提起酒,钱小鱼挑眉,他们没有,她空间里多得是。
    可是在看到金大牙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还想到曹三叔身上的刀疤。
    算了,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再拿给他们喝吧。
    金大牙在后来喝到钱小鱼给他喝得酒时,还怪她没早点拿出来,得知是因为他那吃撑的肚子,还后悔来着呢。
    饭后李娟和曹三婶收拾碗筷,曹大壮把他爹扶到帐篷里,很快就出来跟赵旭他们汇合。
    作为师父的金大牙,这不是就开始给他们训练了么。
    钱小鱼倒是没事干,拉着几个孩子在营地里胡乱转悠,消消食,待会好睡觉。
    人比人气死,白家村被抢了粮食,一个个饿的前胸贴后背,心里发慌。
    这不天都黑透了,他们还是被饿的睡不着觉。
    尤其是花井村那边,飘出阵阵肉香和饭菜的香味,馋得家里娃子哇哇叫。
    别说是孩子们了,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是馋得口水直往肚里咽。
    他们实在受不了,这不就来找村长说道说道了嘛!
    白村长刚把裤腰带扎紧一点,想要减轻一些饥饿感,就见几个大侄子结伴过来。
    “村长叔,你可不能不管咱们死活啊!”
    “是啊!是啊!咱们好歹是你侄儿,可不能把咱给饿死呀!”
    白村长甚是无语,拉他们去看自家车上的粮食,“你看我们家也没有粮食,但凡有多的我也会分一些给大伙。”
    大伙一起逃荒,村长家有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还是清楚的。
    否则,他们也不会看到,村长被饿得勒紧裤腰带。
    “不是不是,叔,侄儿们哪能要您老的粮食啊!”
    他一个还没出五福的侄子,朝着花井村的方向努努嘴,开口道:“叔,要不你去那边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在那里弄得猎物,咱们也去抓一点。”
    白天,他们背着猎物回来时,他不是没看见。
    他难道不眼红,不眼馋吗?
    可是两个村子本就是不认识,好不容易攀上关系,还因为那次他们村子遭遇黑衣人,白家村没有出手相助,两个村子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
    他倒是想问,可,拿什么脸去问呀!
    白家村的人听出村长不愿舍下脸皮,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可怜我爹娘,死得时候没有吃上一顿肉就罢了,我那儿子,眼看就要饿死,还没吃上一顿肉呢!”
    哭丧都没他会哭,白村长被几人缠得头都痛,实在没办法,只能答应大伙去问问。
    “这事成不成,我只说这一回,你们可别再来找我了。”
    作为一村之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村子就这个散了,他们村子再逃荒路上,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若是再让他们饿死,他这个村长真的是太过无能,愧对大伙称一声村长。
    白村长,慢慢腾腾,挪着步子朝着花井村的营地走。
    再怎么磨蹭,也不过就是几步路。
    他走得心不在焉,那些巡逻的人知道两位村长相谈甚欢,也没有阻止他进花井村的地盘。
    结果是,钱小鱼听见有孩子喊她,刚一回头,就和白家村的村长,撞了一下。
    幸好两人都走得慢,只微微撞了一下。
    两人抬头一看,原来都是熟人。
    白村长:“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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