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来了。”
路明非低头对怀里的樱井小暮说道。
“你……你到底……是谁?”在他怀里,衣衫破碎的樱井小暮虚弱地问。
“你到底是谁?!”远处,源稚生手握双刀,发出同样的质问。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
源稚生身后那扇早已变形的紫铜大门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中,两个人影狼狈地撞了进来。
乌鸦抱着矢吹樱,像抱了个烫手山芋。
“别抱了!放我下来!”
樱猛地挣脱,缩肩甩手,满脸嫌弃。
她制服尽毁,只剩一层黑色紧身甲胄,贴肤如第二层皮肤。
此刻矢吹樱曲线毕露,和裸奔只差一层布。
“哎哎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乌鸦一边挠头一边鞠躬,还凑上去帮她拍打头发上的火星,
“我没占便宜啊!真没!”
矢吹樱理都没理他,扭头看向火场。
极乐天都已濒临崩塌,窗口喷火,像一百条赤龙在吞吐硫磺。
空气灼热,吸一口都像吞刀子。
乌鸦吸了半口气,差点呛死:
“我靠!肺要熟了!”
但他和樱还是松了口气——
老大源稚生还站着,没缺胳膊少腿,应该没有大碍。
可对面……
一个男人抱着个女人,
那个女人,美得惊心,惨得触目。
她已恢复人形,娇颜如玉,
可十二单碎成破布,大腿裸露,腰肢纤细,胸口半遮,火光下曲线起伏,像一幅被撕坏的仕女图。
可那白皙肌肤上,小腿、手臂,皮肉翻卷,白骨森然,
像一尊被打碎的瓷娃娃,美与残,同时刺入眼底。
“这女的……应该是猛鬼众的龙马,樱井小暮?”乌鸦瞪眼。
“那男的……是谁?”樱皱眉。
更诡异的是——
对面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金色丝线愈发浓郁,如一个温暖的光茧,将怀中的女孩温柔包裹。
樱井小暮感觉自己身体如同野马被驯服。
女孩体内狂暴的龙血之力并未消散,反而在那些金色精神之力的调和下,变得凝练、可控。
多维世界可以隔绝元素,
却无法阻断精神的共鸣。
她与路明非在另一条世界线中的羁绊,
此刻,化作这火海中的救赎……
源稚生缓缓将双刀举至胸前,摆出“平青眼”的架势。
童子切的刀尖直指路明非,源稚生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
“你是谁?猛鬼众的‘王将’?还是‘龙王’?”
源稚生动了。
一步踏出,“咚!”地面微震,
蓄势,突进!
可就在他欲斩之际——
路明非周身金光骤然暴涨!
“嗡——!”
路明非周身的金色光线不断地扩张,气势磅礴浩荡,竟隐隐形成一个无形的剑阵!
那股不可匹敌的势,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割裂开来!
源稚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可是“皇”!
是站在所有混血种顶点的存在!
可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竟感觉自己如沧海一粟,如须弥芥子,渺小得不堪一击!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威压。
是来自更高位阶的绝对压制!
这人……到底是人是龙?
“我不是什么王将、龙王。”路明非开口了,声音平淡,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这人一向不擅长打架,今天来,只是想带她走。”
源稚生自然不信。
路明非淡然一笑:
“别浪费时间了。你的皇血是够强,可你的手下,恐怕在这火场里撑不了太久。”
说完,他抱着樱井小暮,转身便走。
“站住!”
“凭你一句话,就想走?”
源稚生眼中寒光一闪。
古老的语言从他口中急速念出,声如洪钟,在燃烧的大厅中回荡。
一道泛着荧光的无形边界开始以源稚生为中心缓慢扩张。
言灵·王权,
即将释放!
路明非的脚步却未停歇,只是淡然地嘟囔了一句:
“你这个‘正义的朋友’,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放大招呢?”
“正义的朋友”……
这五个字仿佛一道惊雷。
源稚生一愣,咒文节奏微滞。
也就在这一瞬,一个怯怯的、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传来。
“哥哥……不要打。”
烟雾中,两个身影从路明非来时的方向缓缓走出,与路明非擦身而过。
源稚生看清来人,如遭电击,失声惊呼:
“绘梨衣?!怎么是你?!”
“上杉家主?!”
“小姐?!”
乌鸦和矢吹樱也同时惊叫起来。
烟尘散开,
绘梨衣,牵着一个头发花白、像拉面师傅的老人。
“绘梨衣,你……你怎么能……自如地讲话了?”
源稚生彻底失神,即将成型的“王权”领域,也随之烟消云散。
远处,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路明非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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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师傅,剩下的交给你了。”
“我给你们留点时间——
一家人,团聚会儿。”
“但绘梨衣,记得还我啊。”
“她龙血还不稳定呢!”
话音落下,路明非周身那磅礴的金色剑阵,瞬间向内收拢,最终凝聚于他的指尖,化作一簇小小的、却凌厉到极致的金芒。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黑王的巨大虚影在路明非身后无声流转,被迫显形!
那虚影与周围的漫天火光激烈碰撞,金光四溅,最终却又一同归于混沌虚无。
呼——
极乐天都内,焚尽一切的烈焰,竟在这一刻,尽数熄灭。
火场中央,
一个背影,
抱着一个破碎又重生的女人,
走入余烬深处。
上杉越望着路明非远去的背影,突然撸起袖子,冲着那方向挥了一拳,吼道:
“喂!臭小子!”
“你抱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是要去哪儿?!”
“我告诉你,你要敢脚踏两只船,对不起我闺女,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拆了你!”
他胡子一翘,气势汹汹,活像护犊子的老狮子。
绘梨衣站在他身边,眨巴着那双琉璃般的大眼睛,似懂非懂。
她歪头,一脸天真,完全没get到“脚踏两只船”是什么意思。
而源稚生,早已无心追击。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绘梨衣身上。
他几步冲上前,双手扶住妹妹的肩膀,声音微微发颤:
“绘梨衣……你没事吧?”
“他们没伤着你?没……逼你用言灵?”
他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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