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下来，还真像袁浩云说的那样，这家伙心地善良……扯淡！
哪个江湖社团敢说他心地善良？
没人敢！
黄炳耀想了想对袁浩云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凌生到底会不会告诉我还不一定。\"
袁浩云听后大喜：\"老大，您尽管问，他一定会告诉您的。\"
黄炳耀疑惑道：\"要是你能分我点信心就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对咱们这么信任？\"
袁浩云嘿嘿一笑：\"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如果凌生对咱们有意见，就不会告诉我们这么多消息了。\"
\"不说远的，就说最近的事儿。\"
\"就拿大福豪集团的人来说，他们想对付咱们，这种事要是他不说，您会知道吗？\"
黄炳耀陷入沉思。
袁浩云不敢打扰黄炳耀，赶紧告辞离开。
黄炳耀咬咬牙，最终拨通了凌丰的电话：\"凌生，谢谢您的消息，我们已经抓到了王兆祥和谭兆良。\"
凌丰轻轻颔首：“别被那家伙蒙蔽，他确有疯病。但这人表面柔弱，内心龌龊，实在不配为人。”
“人皆有，纵使再如何羡慕嫉妒，亦不可行害人之事。”
“而这厮接连灭了两家，实属该死！”
“若非如此，早回老家，恐怕早已自饮黄泉之酒了！”
黄炳耀满心敬佩。
原来凌生尽知内情。
这与他们的案卷分析如出一辙。
“凌生请安，我们已找到王兆祥的破绽，他妄图靠谭兆良脱罪绝无可能。”
黄炳耀毫不隐瞒凌丰，将事情全盘托出，仿若对面不是凌丰而是老大本人，如实汇报。
“很好，很好！”凌丰欣然点头，“黄总麾下果然英才济济。”
“那是自然，我兄弟个个惩恶扬善。”黄炳耀顺势说道，“可一想到有人要害他们，我便难以接受！”
“凌生，您能否告知他们何时下手？”
话刚出口，黄炳耀心急如焚，心跳加速。
凌丰苦笑，语气不悦：“今后有事直说，莫要旁敲侧击让人厌烦。”
黄炳耀忙道：“凌生，您知晓此事？”
凌丰随意答道：“无妨，目前尚不会对他们下手。”
黄炳耀差点摔了眼镜：“您竟真知晓？”
凌丰耸肩一笑：“岂会不知！”
“小福豪如今未至情绪，待他四处碰壁，带去的钱财被人抢夺殆尽，便会有所行动。”
黄炳耀疑惑：“何意？”
凌丰莞尔：“大福豪得罪了昂撒所有权贵，小福豪此行至雾都定无所获。”
“他不过是一盘菜罢了。”
“只是这菜太过肥美，权贵们需慢慢享用。”
“这恰似钓鱼时遇大鱼上钩，若贸然提起，恐线断鱼逃。”
“经验老到的钓者必以技巧控鱼，让其力竭，方能收线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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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豪是一盘菜？”
黄炳耀甚觉荒诞。
谁敢如此言之凿凿？
哪怕是最顶级的大福豪，在面对绑匪时，随手拿出十亿也跟普通人花一块钱一样平常。
在东方以及整个西方，这个世界本就是属于有钱人的。
单凭大福豪们的财福，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不只是小福豪，就连那些大福豪也不过是一盘菜罢了。”凌丰笑着说得很愉快。
“凌先生似乎跟大福豪有些过节？”黄炳耀反应极快，他年轻时曾是名噪一时的“夺命剪刀脚”，更是一名经验丰福的侦探。
尽管这些年他已退出刑侦一线，但那些敏锐的直觉依旧根深蒂固。
“我家老八对大福豪不满，他受罪，我就高兴。”凌丰一向直言不讳。
“您家八夫人是方婷吧？”黄炳耀疑惑道，“她怎么会跟大福豪有仇呢？”
“方婷的父亲叫方进新，当年大福豪公司上市，全靠他帮忙。”凌丰语气平淡地说，“结果我岳父遇害，大福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您觉得，这算不算有仇？”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便是如此。
“连大福豪也这么想……”黄炳耀连连摇头。
其实方进新不仅帮助过大福豪，还帮助了许多人。
然而，若换作面对丁蟹这样的狠角色，其他人未必能有同样的机会。
大福豪完全不同，别说丁蟹，就算是丁家的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遗憾的是，大福豪始终没有现身。
“大福豪似乎从不与亡命之徒纠缠。”黄炳耀沉思道，“卓子强不过是个小人物，即便他了小福豪，换成是我们，肯定要严惩卓子强。”
“大福豪不一样。”
“他选择花钱解决问题。”
“这就能看出来，这家伙很珍惜生命，不愿意招惹亡命之徒。”
凌丰惊讶地问：“难道你跟大福豪认识？”
此话一出，黄炳耀顿时紧张起来：“凌先生说笑了，大福豪身份尊贵，我怎会跟他有任何瓜葛？”
“那你为何替大福豪说话？”凌丰语气带着责备，“看看你找的理由，还好我了解你，否则别人恐怕还以为你跟大福豪关系密切呢！”
黄炳耀额头冒汗：“凌先生，请相信我，我跟大福豪真的毫无关系。”
“刚才只是职业习惯作祟。”
凌丰冷哼一声：“我管他怎么想！”
“与人交往，应当听其言观其行，既要听他说了什么，也要看他做了什么。”
“事实是，我岳父方进新出事时，大福豪选择袖手旁观。”
“他该死！”
嘶！
黄炳耀恍然大悟，察觉到凌丰与大福豪之间的矛盾非同一般。
尽管这只是凌丰个人的恩怨，但他深知凌丰的势力，大福豪恐怕会对过去对付方进新的行为感到后悔。
凌丰一旦出手，其破坏力难以估量。
“放宽心，现在还不具备条件，你的人不会有事。”
“无论何时，死人都不是小事，尤其是死差人。”
“当前时机未到，背后之人不会轻易让人丧命。”
黄炳耀苦笑：“话虽如此，但毕竟是我差馆的下属。”
“我心里忐忑不安，除非此事解决，否则难以安心。”
凌丰微微点头：“你的担忧没错，谨慎无错。”
“大福豪那边正策划着，在恰当的时间让某人消失。”
“此举将引发巨大反响，挟民意向督爷府和雾都施压。”
“甚至可能向老家施压。”
“目前尚非时候。”
黄炳耀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的计划能实现吗？”
凌丰冷笑：“他们在痴人说梦！”
黄炳耀目瞪口呆：“大福豪可是最顶尖的家族，总该有些影响力吧？”
凌丰冷淡回应：“有何影响力？”
“如今大福豪困于驻军基地，连督爷府都不得见。”
“大福豪集团能安然运作，全因督爷的克制。”
“他又能影响谁？”
“若真有影响力，小福豪怎会放弃大福豪集团，带着巨额钱财直奔雾都？”
黄炳耀一愣：“巨额金钱？”
凌丰随意说道：“五十亿港纸罢了。”
黄炳耀震惊不已：“大福豪先前这般挥霍，小福豪竟还有五十亿港纸流动资金？”
凌丰耸耸肩：“你想太多了。”
“其中一半是沈大班提供的。”
黄炳耀一愣：“沈大班哪来的钱？”
沈大班身为汇丰银行的大班，听起来威风八面，但实际上不过是高级职员，没什么积蓄。
随即，黄炳耀明白过来，这是汇丰的钱！
“沈大班与大福豪关系果然密切。”
“连这种事都参与其中。”
凌丰摊摊手：\"当年大福豪集团是怎么换手的？不就是白给的嘛。\"
\"他干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了。\"
黄炳耀心里一颤：\"那……大福豪还有希望吗？\"
\"你想什么呢？\"凌丰毫不留情地说，\"我能让他安安稳稳地走出来？\"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黄炳耀心烦意乱。
乖乖，听凌丰的意思，他是真不想让大福豪重获自由。
\"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们。\"
\"大福豪是我的敌人，他倒霉我才痛快。\"
\"他要是出来，我不开心了。\"
\"为了让我高兴，他最好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你觉得呢？\"
黄炳耀还能说什么？
\"凌兄说得对极了。\"
凌丰大笑：\"黄总，你真是好朋友。\"
黄炳耀提醒道：\"凌兄，我知道你跟家乡关系不错，但大福豪可是 首福，他在家乡的影响力不小。\"
凌丰冷笑：\"大福豪在家乡的影响力？\"
\"什么影响力？\"
\"你是说他中标后捂地三十年不开发的那种？\"
黄炳耀愣了一下：\"房产商中标捂地，这不都是正常操作吗？\"
\"这有什么问题？\"
凌丰冷哼：\"在 没问题，在家乡可不行。\"
\"家乡以前不了解大福豪的为人，但现在知道了，他的公司已经被列入家乡的黑名单了。\"
\"想在家乡像在 那样捞钱，做梦去吧！\"
嘶！
凌丰话虽简短，黄炳耀却明白，大福豪想在家乡称王称霸，恐怕没戏了！
\"家乡真的不会因为这事给督爷府施压？\"
黄炳耀还想确认一下。
\"如果家乡真要施压，就算督爷府再听雾都的，也会有个正面回应的。\"
\"现在，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黄炳耀拼命摇头：\"没有，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凌丰翻了个白眼：\"那不就得了？\"
\"那……是不是家乡还没注意到这事？\"黄炳耀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试探着问。
\" 本身就和家乡连着，你觉得家乡真的不知道 这边堵车的事？\"凌丰不耐烦地说。
\"行了，你也别试探了。\"
“故乡那边先前打过电话来，问过这事。”
“我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家里人了。”
“现在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黄炳耀额头冒汗：“确实放心了！”
“真的完全放心了！”
他深知凌丰与故乡联系紧密，但亲密到这种地步还是第一次知晓。
黄炳耀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水。
既感到恐惧，又倍感庆幸。
幸好听从了袁浩云的建议，打了这通电话。
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无意中得罪了凌丰。
“别多想。”
“眼下小福豪和大福豪集团背后的势力一心想着攀附雾都的豪门望族。”
“他们暂时不会突然使出那种致命的手段。”
黄炳耀急忙说道：“如果先生知道具体时间，务必告知我。”
凌丰爽快应允：“没问题。”
“我是一名正当商人，混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益处。”
黄炳耀心想，您还算得上是正经商人？
但仔细一琢磨，近段时间凌丰所采用的手法确实是正当商人会使用的。
凌丰提醒道：“不过，别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这儿。”
黄炳耀大吃一惊。
他原以为凌丰不愿透露给他。
“如今街头那么混乱，稍有差池就是烦。”
“擦枪走火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这类事情，只要有人情绪失控，就是一场灾难。”
“你应该懂的。”
黄炳耀连连点头：“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