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之中。

    方昊安静的坐在主位，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救下马利克，并把他带到这里来，只是方昊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他真正的目的，是和森林之子的高层交流。

    “算算时间，也应该来了吧。”

    门被轻轻推开，在阿兰的引导下，一位老者缓步而入。

    他身形不高，穿着用天然纤维编织的朴素长袍，须发皆白。

    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眼睛却清澈而深邃，仿佛蕴藏着古老森林的智慧与平静。

    方昊立刻站起身。

    通过灵性的敏锐感知，他清晰地捕捉到，眼前这位老者体内奔涌的灵性力量，其磅礴与精纯程度，与自己同处一个层次。

    序列5。

    而且，同样是【生命】途径。

    “向您致意，长老。”方昊率先开口，语气平和而带着适当的尊重。

    以长老相称，符合阿兹特人对长者和智者的惯例。

    老者，正是“森林之子”的精神领袖之一，奥米长老。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穿过林间叶隙，温暖而真诚。

    “愿生命的绿意常伴您左右，蒙特祖玛先生，或者说……‘导师’。”

    奥米长老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请不必多礼。老朽奥米·卡兰，代表森林之子，感谢您在此处的慷慨接待。”

    他走到方昊对面的座位坐下，目光赞赏地扫过窗外充满生机的城市景象，最后落回方昊身上。

    “我们一直在关注您和阿兹特人战线的作为。”

    奥米长老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

    “您帮助那些在种植园中受苦的同胞挣脱锁链，为他们提供庇护，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这些行为，充满了勇气与智慧，如同久旱后的甘霖，滋养着所有渴望自由的阿兹特人的心田。”

    他微微颔首，表达着更深的谢意：“尤其要感谢您，在危难之际，出手救助了马利克，以及他带领的那些刚刚获得自由、茫然无措的孩子们。马利克，他是我的学生，一个勇敢却有时过于冲动的年轻人。若非您及时伸出援手，他们恐怕已遭遇不测。这份恩情，我们森林之子铭记于心。”

    对于奥米长老的话，方昊只是平静地回应道：“奥米长老过誉了。帮助同胞，对抗殖民者，是我们共同的目标。马利克和他的同伴们展现了非凡的勇气，能帮助他们，是我的荣幸。”

    上面的发言，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确实必要的。

    这是双方之间的试探。

    方昊能感觉到奥米长老的善意与谨慎，但他不想再继续这种流于表面的周旋。他需要更核心的信息。

    于是，方昊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放下，目光直视奥米长老，语气变得直接而郑重：

    “奥米长老，感谢您的坦诚与赞誉。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绕圈子。我并非死神的信徒，也并非生命之神的信徒。我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因此，对于这片大陆，乃至整个非凡者圈子中真正高层的信息，所知有限。”

    他微微前倾身体，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我想知道，序列5之上的非凡者，他们都去了哪里？”

    方昊的目光锐利起来：“自我踏足非凡世界以来，所遭遇的对手与同伴，最高也不过是序列5。至于序列4，乃至更高的存在，我竟一个都未曾亲眼见过，甚至连确切的消息都寥寥无几。这不合常理。那些更强大的存在，难道都隐世不出了吗？”

    奥米长老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神情。

    片刻之后，奥米才回到说：

    “蒙特祖玛先生，您观察得很敏锐。您遇到的，并非个例，并非那些更强大的存在不愿现身，而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已经难以轻易现身，甚至难以维持常人的姿态。”

    “随着序列的晋升，尤其是踏足序列4以及更高层次，非凡者所承载的力量本质愈发靠近世界的根源法则。而这带来的，不仅仅是权能的增长，更是与之俱来的、呈指数级增长的 精神污染 或者说 法则侵蚀 。”

    “那不再是低序列时，吞服魔药或核心所带来的、相对容易压制和消化的残留意志。那是来自法则本身的低语，所有非凡力量本质的精神污染。”

    果然如此！

    方昊发现自己以前的猜测果然没错。

    他很久之前就猜测。非凡者序列越高，受到非凡核心的精神污染，就越是强大。

    早期序列，非凡力量之中携带的精神污染，仅仅是上一个非凡者的精神残留。

    但到了更高阶的序列，非凡力量的污染，则是来自法则本身。

    终归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有着很大的问题。

    方昊以前穿梭的这么多个世界，全部都是不断提升自身伟力，跃迁自己的生命层次，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够接触到法则之力。

    但是这个有着非凡序列力量的世界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非凡者，就能够接触到法则。

    虽然最底层的非凡者掌握的法则数量，不过一粒微尘而已。

    但是那些更高阶的非凡者，掌握的法则数量，则会变得越来越庞大。

    而且方昊还隐隐约约之间，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法则，似乎带着一种污染。

    即使方昊穿梭了无数世界，也无法看清这种污染的本质。

    达到了序列4之后，非凡者的实力能够指数级提升。

    同样，因为法则之力，导致的精神污染，也会指数级提升。

    不过，方昊也能够猜测出，这个世界的顶层非凡者，一定有着对抗污染的能力。

    而限制恐怕也是非常多。

    这也就是平时随意行走的非凡者，最高也只是序列5.

    至于序列4以及更高阶的非凡者，则从来不会出手。

    这种情况，就让方昊放心了很多。

    不会有超出限制的力量出现。

    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会直接碰到，现阶段根本无法对抗的敌人。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