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生闻言心里一惊。
于凡直接给这些人打上了黑恶势力的标签,这是要下重手收拾这些人了啊!
这可把柴文生给吓了一跳,要知道,当初车守国扫黑,那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啊。
也正是因为那样,车守国在春江县一言九鼎,哪怕是再有背景的人面对他,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上面的大佬首先只会考虑车守国的感受。
“于老弟啊,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简单说说吧。”柴文生起身走了过去将病房的门关了起来,然后才叹了口气道:“当初的春江县可不像你来的时候一样啊,毕竟是个边境县,很乱的。”
“十几年前,春江县黑恶势力横行,黄,赌,毒,也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他们无孔不入,说句不该说的,甚至是体制内,都有他们安插的主要干部。”
“这一切之所以能改变,都是因为如今的车市长。”
“当时他被空降到春江县担任分管公安机关的常委,花了几年的时间,春江县的治安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了。”
“为此,车市长的女婿战死在边境上,和毒贩子遭遇,脖子被弹头打穿,腿上,手腕,身中六枪,但他也干掉了七个毒贩子,极为英勇。”
“后来是车市长亲自指挥部署,甚至赴险前往境外,带领缉毒战士捣毁了一个制毒窝点,立下了大功。”
“黑恶势力也被车市长一扫而空,谁敢冒头就收拾谁,当时很多人都说,车市长是在给他女婿报仇呢,当时很多黑恶势力吓得远走他乡,有的则是改行,要么开酒吧会所,要么承包工程,要么开饭店,没有人敢违背车市长的意思。”
“没多久,车市长就被上面任命成为了县长。”
“那几年,他亲自提拔了一批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牺牲的女婿的弟弟,说起来那个人我也见过,但当时我只是春江县西城街道办一个小小的科长,而那个人已经被提拔当了缉毒大队长。”
“可偏偏就是那个人的孩子,被毒贩子报复,脑袋上被打了一针毒品,并且又给他送了回去,从那以后,那孩子就一直没有长大,整天只会傻笑,痴呆了。”
“那些人非常残忍,他们都没有把人弄死,就是要把人搞成那样,然后在你的身边长大,让你一看到孩子,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中去。”
“别说他了,就连我们看着都于心不忍,可那一家人真的是满门忠烈,据说兄弟俩的父亲跟车市长就是战友,私交极好,子女成婚也是他们的意思。”
“一家三口,父亲早些年就因为被毒贩子报复,行车途中被撞死,后来又是当哥的,弟弟的孩子还那样了。”
“车市长想给他们家留个后,当时就想着把他调离到内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但那人拒绝了,他说儿子都成那样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后来,那人屡立奇功,收拾了不少毒贩子,最后却因为我们的队伍里面出现了内鬼,被出卖了,客死异乡,躯体都没能找回来,烈士墓园里面也只是立了个衣冠冢。”
“而那个内鬼,现在都还活着,在邻国为所欲为,纸醉金迷。”
“其实于老弟你可能不知道,早在三年前,车市长就有调到别的县级市去担任市长的机会了,但他却选择留了下来。”
“很多老人都知道,他心里有道坎过不去,要留在春江市盯着大西山的那边。”
“可以这么说吧,他才是春江市真正的定海神针,有他在,毒贩子这么些年来才没那么猖獗。”
“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某些人是觉得车市长老了,他们又想冒头了.....”
说真的,于凡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却能想象到那一段峥嵘的岁月。
他没想到车守国居然还有这样铁血的过去。
难怪啊,当初来到春江县任职的时候,哪怕是陆远这种人都只能在车守国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上面的人也交代过,不要去挑战车守国的权威。
原来,人家真的是打出来的啊!
“老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让我不要去招惹那些人?”于凡笑了。
从柴文生的语气中,他听出了担忧。
毕竟有些事情,需要一代代人用鲜血和生命才能完成,柴文生是不想自己折在这儿了啊。
“我可没那么说。”柴文生尴尬的笑了笑:“只不过嘛,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丁冬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所以你也没必要跟着掺和。”
“我这里吧,就当是一次意外事故算了。”
“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非要去较真的话,我怕.....”
于凡听明白,柴文生不怕那些人,但却怕那些人报复家人。
可那些烈士遗孀,总要有人站出来给她们讨个公道吧?
而且在于凡看来,他都已经真正死过一次的人了,期间更是好几次把命都差点儿丢了,还怕了那些人不成?
“慌啥,我于凡踏上仕途以来,九死一生,何惧之有?”于凡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车市长老了,万一他将来年纪大退休了怎么办,总得有人接手他未完成的事业,守着你说的大西山吧?”
“我愿做下一代的守山人,或者说我愿意接下车市长未完的事业,将来,我也会培养起一批忠肝义胆,能为春江市和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执法人员。”
“就算有一天我被调离了这个地方,他们,也会继承我们未完的事业,守着大西山,让那边的不法分子不敢越雷池半步。”
这一点,于凡确实不怕。
因为柴文生说这个的时候,他也想起来上一世柴文生说的那些话来了。
其中就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只是上一世柴文生说的是那个内鬼的事情,没有提车守国的事迹。
但现在前后连起来,于凡也是胸有成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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