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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有喜了(3-3)
    深秋寒凉,穆汐这一落水,不曾想染了风寒,在她的梧桐苑里消消停停地躺了数日。

    再见她来凤鸾轩请安时,京城已正式入冬。

    如今东宫里已有四名女子。

    可都要到年末了,仍没有喜讯传出。

    有关李玄尧无孕育皇嗣之力的谣言再次兴起。

    朝中甚至已有大臣带头上奏,纷纷质疑李玄尧是否有储君之资,提议太医院为李玄尧验身,以证其身。

    李玄尧一个头两个大,每每见到江箐珂,都没什么好脸色。

    火气大时,甚至会咬牙切齿地调侃她一句。

    “爱妃还活着呢,竟然没被你那避子丸给噎死?”

    江箐珂腆脸笑怼。

    “妾身可死不得,死了,西延江家军就全成那贱妹妹的了。”

    李玄尧沉声威胁。

    “再不把那些避子丸扔了,以后都别想见夜颜。”

    江箐珂怂了一瞬。

    因为感情,夜颜成了李玄尧拿捏她的把柄。

    她连夜颜是谁、家住何处都还没弄清楚,若李玄尧下令禁止夜颜来凤鸾轩,还真不知该去哪儿寻他。

    可越是这样,孩子越不能要。

    许是早就料到江箐珂不配合,李玄尧另辟蹊径。

    徐才人脉如走珠,有喜了。

    消息一经传出东宫,朝中的几位大臣纷纷闭上了嘴。

    京城里关于李玄尧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看吧,天无绝人之路。

    逼一逼,办法总是有的嘛。

    何必非得可着她江箐珂来?

    如今,徐才人成了东宫的至宝,摔不得,碰不得,曹公公带着太监和宫婢,时不时便带着补品去侍奉着。

    倒是江箐珂和喜晴好奇得心痒,整日猜徐才人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会不会是谷丰的?”江箐珂猜。

    喜晴摇头。

    “他那个磕巴,估计叫床时都会磕巴,殿下派他去撒种,保准露馅儿。”

    “那是......谷俊的?”

    喜晴仍是摇头。

    “谷俊还跟黄花大姑娘似的,天天遇到个宫婢跟他搭话,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一看就不像破了处,侍奉过徐才人。”

    ......

    无奈东宫带把儿的侍卫、黑甲卫太多,两人猜来猜去,最后看谁,谁都像。

    **

    都是京城贵女,张良娣、穆汐和徐才人三人,私下里来往自是频繁。

    徐才人在院子里保胎,鲜少出来走动。

    穆汐和张良娣便时常去徐才人那里坐坐,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至于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便不得而知了。

    外面寒风瑟瑟,屋内暖炉煮茶。

    三人坐在一起饮茶时,徐才人命婢女端上两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上来,

    盒子打开,里面都是青釉色的矮瓷瓶。

    只是一个里面放着两个,一个里面仅放了一个。

    徐才人缓声开口道:“如二位姐姐所知,京城最有名的御颜坊是妹妹的舅父开的。”

    “他店里的玉容膏用的药材,都是产于藩国的百年高丽红参和各种奇珍异草研磨而制,驻容养颜,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前些日子,舅父又采买了一批到京城,给妹妹我特意送了六瓶来。”

    “此等好物,妹妹不敢独享。”

    “所以给太子妃留了三瓶,待寻个日子送去。”

    “剩下这三瓶,两个献给侧妃姐姐,一个便献给良娣姐姐,希望二位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张良娣自是知晓这玉容膏的稀贵之处,连连道谢收下。

    待与穆汐离开回各自宫院时,穆汐同身侧的女婢手语示意。

    那女婢便将玉容膏递给了张良娣。

    “我家侧妃也不知怎地,之前用过一次,许是身子对某种药材不适,脸上起了一大片的红疹,治了好久才消。”

    “女子容貌最是重要,尤其在这宫里,侧妃可不敢再用了。”

    “张良娣若是不介意,便收下。就算不用,拿去送人也是极好的。”

    那女婢与张良娣言语之时,穆汐凤眸轻抬,不动声色地与张良娣身后的宫婢交换了一下眼神。

    张良娣领恩而去。

    穆汐和婢女花容则站在原处,瞧着那渐行渐远的倩影。

    婢女花容同穆汐小声道:“就怕这张良娣的心思不够毒辣,即使有人在耳边吹风提醒,也不敢下手。”

    穆汐弯唇浅笑,端着清清冷冷的姿态,手语回应。

    【事情成与不成,全看那个人的福报够不够深。】

    【若她福泽深厚......】

    【区区一个玉容膏而已,扔了便扔了。】

    裙裾如莲轻动,冷蔑的视线从远处收回,穆汐转身,身姿优雅高贵地朝着梧桐苑而去。

    另一边,江箐珂扮成侍卫出了宫。

    她寻到江止时,他正在南风馆里跟几名男倌猜拳喝酒。

    一身红衣夹在几名面如冠玉的青衣公子中,大有种绿叶衬红花的调调。

    “不找花魁找男倌儿?”

    江箐珂眉头拧成了川字,不停地咂舌摇头。

    “阿兄何不扶摇直上九万里?”

    “说人话?”江止回呛。

    “上天!”

    江箐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将那几个男倌全都轰了出去。

    江止从碟子里拿起一个薄荷叶放在嘴角里嚼,抖着二郎腿,露着一排大白牙,看着她甚是气人地邪笑着。

    “老子这不是想瞧瞧,看看京城女子、夫人们都喜欢什么样儿的,以后也好勾搭几个给老子做姘头。”

    “不用下聘成婚又有人睡,还肯给老子花银子,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江箐珂懒得跟他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甩了甩鞭子,喝令道:“起来,陪我去趟归宝阁。”

    江止懒洋洋起身,带着东宫的几个拖油瓶,跟着江箐珂来了归宝阁。

    一进门,他就说起了行话。

    “老子想当点东西,此物无形无色,换吗?”

    归宝阁的典当先生一听,同身边的小厮示意,将他们引到了归宝阁内侧。

    “不知二位想打听什么消息?”

    江箐珂摸了摸贴的小胡子,同江止对了下眼神。

    江止代她开口。

    “在下想打听下,二十多年前,曾给穆府夫人接生过的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