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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那就睡
    在酒楼里又坐了片刻,江箐珂跟着江止回了趟永乐坊的那套宅院。

    江箐瑶和白隐的婚期临近,母女二人忙得不亦乐乎。

    见江箐珂来了,江箐瑶喜滋滋地绕着她转,欠欠儿地揶揄起江箐珂来。

    “听说阿姐在宫里又多了几个好姐妹呢?”

    “妹妹真是好生羡慕啊。”

    江箐瑶撇嘴扮可怜。

    “不像我,以后嫁给白太傅,家里就我和他二人,除了管家和几个下人外,连个婆母都没有。”

    她贱兮兮地摇头叹气。

    “唉,这以后的日子,就我和白太傅举案齐眉,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可不如阿姐身边热闹呢。”

    江箐珂就看不得她这副欠揍的模样,嘴巴亦是不让人。

    “别担心啊。”

    “等你跟白太傅大婚时,本宫就送几个美人到太傅府上,给妹妹当添妆,让你们的日子也过得热热闹闹的。”

    江箐瑶脸上的得意劲儿登时就散了。

    “你敢?”

    江箐珂手指用力戳了下她脑门儿,“你说我敢不敢?”

    张氏走过来,也狠狠地掐了江箐瑶胳膊一下,低声斥责。

    “你说你没事儿,瞎嘚瑟什么?”

    “未来皇后,如何惹得起。”

    “还当以前在家里呢。”

    张氏抬手,也戳了下江箐瑶的脑门儿。

    “都要嫁人了,可长点心吧。”

    江箐瑶看着江箐珂,急得红了眼。

    可骨气使然,她又放不下面子说几句讨好的话,只能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干咬着唇。

    江箐珂本来也不是气她来的。

    转头同喜晴眼神示意后,她同江箐瑶慢声言语。

    “再有半个多月,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

    “咱俩斗了这么多年,但好歹都姓江,你出嫁,我这个当长姐的,不出点添妆,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里有一对玉如意,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今日就送给你。”

    “最见不得你风光幸福,你大婚那日,本宫就不去了。”

    江箐瑶接过那几样东西,有点受宠若惊。

    她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江箐珂:“果然,一孕傻三年,人都给傻好了!”

    江箐珂狠狠地白了江箐瑶一眼。

    “你才傻呢。”

    “好久没抽你,皮痒了是不是?”

    江止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一边嚼着干草,一边歪头看着两人笑。

    待江箐珂离开回宫后,江止立马回到房里,打开了那卷信笺。

    看了上面的字,一侧唇角斜斜勾起,手指惬意地弹了下那张纸。

    翻出火折子,将信笺点燃,扔到了茶炉里。

    亲眼看着纸张翻卷燃成灰烬,江止这才转身出了宅院,赶着去办江箐珂交代的事。

    十二日后,是文德皇后的忌日。

    江箐珂作为太子妃,要随李玄尧去皇陵祭奠。

    皇陵在京城郊外,路程较远,当晚要在行宫留宿一夜。

    江箐珂的出逃计划便定在了那晚。

    需要江止筹备之事总共有三。

    一是寻购两种药,七荤八素软筋散和三步倒,下次见面时给她。

    二是去京城鬼市弄三份假的通关文牒和户籍文书。

    三是向镖局的人借十二个人,以送镖为由,走陆路,分成四队,分别在她出逃的次日出发,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用来误导李玄尧的判断。

    因为,一旦江箐珂成功逃离,李玄尧势必会另外派人从江止入手,追踪他们的下落。

    而在京城里,唯一与江止有关的便是那家镖局。

    人藏在镖车里,亦是出逃的最佳途径。

    李玄尧能想到这点,定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而他们二人则带着喜晴,走水路,一路向南。

    所以,江止需要提前踩点,确定好逃跑路线,再打听好客船时辰,届时由陆路转水路。

    可江止一出宅邸,便又察觉到身后跟着几个尾巴。

    他去哪儿跟哪儿,想办点事,着实不便。

    只怕他这边刚买个三步倒,半个时辰后,李玄尧那边就要知晓了。

    江止坐在赌坊里,心不在焉地买注下押。

    前思后想,他琢磨了个法子。

    起身离开赌坊,他又来到了那家酒楼,跟酒楼老板娘喝起闲酒来。

    酒喝着喝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老板娘的屁股。

    江止醉眼迷离地凑到老板娘耳边,唇角勾着浪荡又邪肆的笑,当着角落里的那几个尾巴,说着诨话。

    “光摸不够劲儿,不如,到你屋子里,脱下来让老子揍几顿?”

    老板娘欲拒还休,拿着帕子捶了下江止的胸,声音百转千回地道了声:“讨厌。”

    然后便勾着江止的腰带起身,扭腰晃臀地去了酒楼后院。

    ……

    夜里。

    李玄尧回到东宫时,仍最先去的书房。

    谷俊将江箐珂出宫后与江止见面后的一言一行,丝毫不落地禀报给了李玄尧。

    而跟踪江止的人也送来了消息,谷昭如实转述禀告。

    “江大公子今日也并无特别之举。”

    “太子妃离开永乐坊的江府后,江大公子便去了赌坊,输了些银子,又回到那家酒楼,跟酒楼老板娘一起喝了会儿酒。”

    “可喝着喝着……”

    谷昭顿了下来。

    李玄尧冷冷抬眸,不怒而威。

    谷昭便硬着头皮继续道:“就说要进屋子揍几顿老板娘的屁股,这一揍两人就没出来过,盯梢的那几个人还在酒楼附近蹲着,估摸着,那江大公子今晚是要宿在老板娘那里了。”

    一旁的穆珩听后,脸上闪过轻蔑之色。

    他摇了摇头,转而同李玄尧说:“这个江止就是个风流浪荡的粗鄙之人,你都派人盯了这么久,还有何不放心?”

    “他每日除了去镖局逛荡,便是去那种风花雪月之地快活。”

    “太子妃是断不会舍弃你,对他生出什么心思的。”

    李玄尧不作回应,反倒手语示意穆珩。

    【赵侧妃已入东宫多日,今晚,就辛苦你一趟。】

    穆珩眉头轻挑,顶着李玄尧的脸,为难又无奈地道:“换个人不行吗?”

    “我夫人有孕在身,兄弟我已素了数月之久。”

    “赵侧妃那厉害身子,我怕我夜里把持不住。”

    【那就睡。】

    李玄尧比划完后,披上斗篷,便要离开书房。

    穆珩在他身后扬声叱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殿下想守身如玉,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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