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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世界3:花魁无关风与月--西门炊饼
    那夜之后,江湖上少了一个杀手。

    风华街多了一个巡逻队长。

    阿饼跟着云夙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解释:

    “我那不是因为打不赢哭的。”

    她事后觉得还是挺尴尬的。

    难得哭那么一次,正巧就被云夙撞上了。

    云夙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阿饼。

    阿饼:……好想打人。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浑身是血地离开。

    像两只从地狱里爬出的鬼。

    云夙对阿饼说,以后她不能再做杀手了,这份工作没保障,惹火了组织还要被杀。

    “来我这当巡逻队长,特别适合你。包吃包住有月钱。

    以后你罩着风华街。

    我罩着你。”

    阿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信了她。

    也许是因为她为自己挡了一剑。

    也许是因为她说要保护自己。

    也许是因为自己想要尝试一次,保护别人和被别人保护。

    过去的滔天血海,她都不去想了。

    她想按着母亲的意愿活着:平平安安,不要杀人。

    不过揍人还是很可以的。

    多年的杀手经历,让她已经养成了动手不动口的好习惯╯▽╰

    所以当阿饼这天晚上察觉房顶有人夜探时,直接飞上去把人打晕扛下来了。

    绝不像武侠小说中,对打的两人还得站着放几句狠话。

    眼下,云夙和阿饼看着地上昏死的暗卫。

    阿饼:“要不要我杀了他?”

    云夙:“不用!不是说好了吗,你别杀人,管揍就行。”

    阿饼看着云夙走到床边蹲下身,双手在床底扒拉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手上就摸出了一个沾着灰的瓶子。

    阿饼挑眉:“毒药?”

    云夙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会让他听我话的药。”

    ……………………

    京城的后半夜,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雨打在皮肤上,又寒又湿。

    疾风打了个冷颤,醒了。

    他发现自己还爬在屋顶上。

    风吹着他被雨打湿的衣服,又添几分凉意。

    脚下的花魁楼已经都熄灭了灯,入耳都是均匀的酣睡声。

    疾风记得自己应该是被打晕的,但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打晕自己后,就把自己扔在原地。

    他一边想,一边飞身回府。

    任务在身,他还需要赶回去禀报王爷。

    等他浑身湿透地回到定王府,天已经微微亮了。

    定王早早起床,梳洗穿戴后,刚走出房门,就看湿漉漉的疾风在外面候着。

    他想起来自己昨天布下的命令,就问道:“昨晚情况如何?”

    疾风屏蔽了自己的羞耻心,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所闻所见禀告给了主子。

    末了还赶紧抹了把鼻子,怕自己又喷鼻血-__-

    陆仁贾觉得一阵恶心。

    难怪花魁楼一直不接男客,原来是这花魁好女色。

    这样的女子,他也不屑于与其周旋。

    不过那袁缃如应当是父皇心头好,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此事还需盘算一番。

    ……………………

    花魁楼里,阿饼从窗户直接跃下,稳稳地落在院子里一匹黑色大马的背上。

    新的一天开始,她要巡街去了。

    云夙趴在三楼的后窗边,朝她挥手:

    “阿饼!你轻功太帅了,就快赶上我了!”

    在院子里踱步的柔娘听见了,面纱下忍俊不禁。

    云夙继续喊:“你昨夜把那人扔回房顶后,我就想帮你取个霸气点的名字——”

    阿饼抬头,有点好奇云夙又想到什么了。

    各房里已经起床的女子,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云夙:“你记得我给大家讲过的西门吹雪的故事吗?”

    阿饼点头。

    落花吹雪,剑术超绝。

    印象深刻。

    且那人不苟言笑,和自己倒有两分相似。

    “你和他有点像,所以你可以叫——

    西门炊饼——”

    朝阳从云层中跳脱出来。

    瞬时光芒万丈。

    云夙灵动的声音随着阳光一起飘荡在楼院里。

    花魁楼里爆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房间里梳妆的女子捂着肚子,笑得脸上的脂粉都落了。

    风铃一般的笑声,撒在院落里,像无数颗小种子。

    阿饼笔直地坐在马上,好似有颗种子吹进她心里,一点点发芽。

    痒痒的。

    西门炊饼?也就她能想得出来了。

    不过阿饼还是冷冷的语气:

    “不可以。还是叫阿饼。”

    说完就骑着马转身。

    不紧不慢。

    漫长的风华街笼罩在温暖的日光中。

    马蹄声踏破清晨的寂寥。

    她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花魁楼。

    面具下,嘴角终于上扬。

    一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