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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世界3:花魁无关风与月--入宫
    入夜的皇城。

    像一只沉睡的猛兽。

    四处亮着灯火,可是到处静悄悄的。

    哪里都不敢发出喧嚣,怕扰了这寂静中的威严。

    云夙和阿鹿跟着门口的一个巡逻的侍卫去了御书房。

    阿鹿低着头,装作是云夙的小厮跟在后面。

    侍卫在最前面带路。

    步子走得很稳。

    心却跳得很快。

    他知道自己身后是风华街的花魁云夙。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深夜来拜见皇上,手上还有皇上御赐金牌。

    这个女人和皇上的关系绝不简单。

    而她又太美。

    他怕自己动了心。

    身为侍卫,不可以对皇上的女人动心。

    连想都不可以。

    三人安静地走过了长长的宫道,终于到了御书房。

    侍卫暗暗舒了一口气,退下了。

    云夙和阿鹿则是经通传后进去面圣。

    阿鹿在走进御书房的那一刻,就不是阿鹿了。

    他又成为了陆仁秉。

    皇上坐在书案后,打量着来人。

    这半年多来,他苍老憔悴了许多。

    秦王一党反叛,在要定罪的时候,秦王就在外逃往死了。

    信任多年的大将军陈浩居然和敌国勾结。

    最近又冒出许多关于定王的负面传闻。

    皇上看着这些不安生的儿子,有时会生出一种无力感。

    有人说,为人父母就是上辈子欠了子女的债。

    这辈子来受磋磨还债的。

    皇上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即使是天子也不能例外。

    他听人禀报有人拿着御赐金牌进宫时,以为是袁缃如来了。

    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怎么去面对她?

    他还特意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只留下他一人在里面,方便等会说话。

    结果等人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上次宫宴上见过的花魁和一个小厮。

    皇上心里放松之余,也涌起一阵小小的失落。

    他看着眼前两人恭恭敬敬地行礼。

    上次宫宴时,这个花魁很是惹人注目,一举一动颇有些张扬质感。

    可是今天一看,她倒是规规矩矩地站着很沉默,眼睛看着身旁的小厮。

    皇上也顺着目光看了小厮。

    那小厮在皇上的目光中,挺直了背。

    又撕下了脸上的痣。

    抬起头看着皇上。

    皇上身子僵了一下:

    “老五?”

    陆仁秉两腿一跪:“父皇,儿臣冤枉。”

    …………………………………………

    翌日清晨。

    太子府的马车早早出发了。

    路上人马寥寥无几。

    马车被赶得很快,车厢晃晃荡荡。

    太子带着官员人证和搜集到的物证要进宫了。

    他这一次势在必得。

    只要这次成功扳倒定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再没有其他皇子可以对他造成威胁了。

    他紧紧按住拇指上的玉扳指。

    上好的羊脂玉刻着龙图腾。

    这是一次生辰上,父皇送给他的礼物。

    大多时候,他其实是怨恨父皇的。

    明明早就立他为太子,可是却纵容着定王和秦王发展势力与他抗衡。

    以致于他这个太子当得有名无实,总是患得患失。

    可是父皇那次送他生辰礼物的时候,他是从内心感到高兴的。

    那枚戒指是皇祖父传下来的。

    父皇把戒指给了自己,说明还是倾向自己更多。

    每次他感到夺嫡之争过于艰辛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按着这扳指。

    好像从中汲取力量一般。

    太子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

    天色蒙蒙亮。

    京城是一座还未苏醒的城。

    快了。

    他对自己说。

    很快,他就可以结束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