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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世界3:花魁无关风与月--逼宫
    大殿内。

    玉石铺就的地面满是血迹。

    血迹的源头,是数名宫女太监的尸体。

    大殿外,严严实实地堵着一队一队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陆仁贾一身金色的铠甲,站在一圈尸体中间。

    皇上坐在龙椅上,震怒不已。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这道理天下皆知。

    可是他的三儿子竟然走到了逼宫这一步。

    诬陷兄弟,残杀手足,逼宫谋反。

    令人发指。

    陆仁贾使了个眼色,身后有人递上来一卷黄帛。

    “父皇,您年事已高,认人不清。不如退位让贤,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上怒极反笑:“朕若是不同意,不拿出玉玺呢?”

    “那就休要怪儿臣不念父子之情了。”

    陆仁贾觉得自己忍到了极限。

    从小,父皇就不疼他。

    父皇只看中太子和秦王。

    就算自己再出色,父皇也从未想过把皇位传给他,反倒立那个不成器的大皇兄为太子。

    年少时,他和太子练剑比试,故意引来父皇观看。

    他几招就将太子制服在地,不费吹灰之力。

    他要让父皇看看自己最中意期待的儿子是多么无能。

    可那一天,父皇走过来,只是让人扶起了太子,一脸关心。

    没有丝毫失望。

    陆仁贾站在旁边,没有得到一丝夸奖。

    父皇只对他板着脸说:“兄弟之间比试,应当注意分寸,不可逾越。”

    不可逾越。

    呵,在父皇心中,自己只要露出一点争风头的想法,便是逾越。

    时时刻刻都在暗示他,皇位不是他的。

    凭什么?

    太子自负愚笨,秦王心思浅薄,其他兄弟孱弱。

    他陆仁贾明明就是最优秀出众的皇子,却不得崭露头角,只因他母妃是出身卑贱的宫女。

    多年来被逼得要伪装成一个风流纨绔王爷。

    如今,他拿回他本应得的一切。

    即使是杀父弑兄又如何?!

    空旷的大殿内。

    定王陆仁贾提剑走向他的父皇。

    皇上看着已经入魔的儿子:

    “老三,你若现在放下剑悔改,朕还可以饶你一命。”

    “不,父皇。事已至此,儿臣就没有退路了。”

    陆仁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下定了决心:

    “儿臣这就送父皇去与太子和秦王团聚吧。”

    宝剑高举,寒光凛冽。

    陆仁贾保持着这个姿势,剑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的剑被扯住了。

    一道突然飞出的衣带缠住了他的手腕。

    他竟一时挣脱不开。

    同时,大殿的门突然关上,把外面的士兵隔开了。

    陆仁贾顺着衣带飞出的方向看去,竟然是一个黑衣女子。

    花魁云夙。

    他记得她的脸。

    在中秋宫宴上见过一次。

    陆仁贾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心里莫名有种厌恶。

    不仅仅是因为云夙曾经在花魁楼刁难过他,更因为他内心深处觉得这个女人本来应该对他唯命是从的。

    可这女人却和自己作对。

    他下意识就想除掉她。

    这时,手腕上一紧。

    陆仁贾被云夙直接扯到了地上,手上的剑也掉落了。

    他怒视着云夙,却见到她背后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王陆仁秉!

    陆仁贾瞳孔骤然放大。

    他没死。

    他竟然没死。

    还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宫里。

    但他是陆仁贾,总能很快镇定下来。

    他震惊了一瞬,随即却笑了。

    没死又如何,今天既然来了,也是送死的。

    刚好一网打尽。

    陆仁秉小跑着去护住了皇上:

    “父皇没事吧?儿臣来了。”

    皇上点点头,拍了拍陆仁秉的肩,让他放心。

    陆仁贾躺在地上,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突然朝门外大喝一声。

    “来人!”

    “哐哐哐!”大殿的几道门窗同时打开。

    明亮的光束里,许多士兵拉弓引箭对着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

    云夙一把抓住陆仁贾,另一只手拿剑抵住他的脖子。

    剑触在脖子上很凉。

    而她的声音更凉:

    “想活命就让他们住手,否则你就去地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