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礼不合。”
    龙止渊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哪里不合。”
    展开来,仔细说说,让他听听他们要怎么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
    而御史大夫则是一脸的大无畏。
    “公主应当寻一位娘娘抚养。”
    龙止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依爱卿所言,朕应当将公主送给谁呢。”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龙止渊太好说话,导致御史大夫也跟着大胆了起来。
    “最好是没有子嗣的高位嫔妃们。”
    但他也没完全失去理智,继续开口道,“当然了,最终还是由皇上您来决定。”
    龙止渊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把御史大夫看得,心底越发的没有底气。
    “朕记得,你有个女儿也在后宫吧。”
    “叫什么来着。”
    苏公公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忙开口道,“徐婕妤。”
    御史大夫心下一喜,难不成皇上是打算— —
    可还不等他高兴,就听得龙止渊幽幽说道,“就赐死吧。”
    扑通。
    是御史大夫跪下的声音。
    “陛下,臣有罪。”
    “不,你没罪。”
    这下,御史大夫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明面上,皇上杀的是他的女儿。
    实际上,他要是敢不表态,下一秒,龙止渊就能把他全家都给斩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
    御史大夫匍匐在地,姿态卑微极了。
    龙止渊饶有兴味的盯着他,“万死?”
    “那不如把你片成片儿吧。”
    一片片的切下来,应该够他万死了。
    御史大夫:……
    说说而已,怎么就当真了呢。
    要知道,龙止渊向来不爱开玩笑。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杀掉,废话的,也杀掉。
    他们许是忘了,以前的龙止渊,到底是什么模样。
    一旁的吏部侍郎李长州,同御史大夫乌林有些亲缘关系。
    在看到乌林这副模样后,李长州犹豫片刻,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不等龙止渊继续开口,李长州率先跪在了地上。
    “陛下~”
    这声高呵,喊得那叫一个悲壮凄凉,又回味悠长。
    哟哟被吓了个哆嗦,却还不忘伸出手,拍着龙止渊说道,“爹爹不怕。”
    “窝会保护泥哒。”
    龙止渊:……
    那倒也不必。
    这么一小团,扔出去当暗器用,都不够趁手。
    哟哟:哎?!
    这系什么话。
    她超腻害的呀。
    小家伙叉着腰,露出个自认为最为凶狠的表情。
    实际上,没半点威慑力。
    “泥要干什么。”
    不准吓她的爹爹。
    正准备放大招的吏部侍郎:????
    等会儿,这不在他的选中范围啊。
    怔愣了片刻,李长州决定继续演下去。
    下一秒,就看着李长州泪眼婆娑的望着龙止渊,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御史大夫也只是想为大昭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
    “哪怕因此,被陛下厌弃,臣等也绝不后悔……”
    哟哟眨巴眨巴眼,转过头,很是认真的问道,“爹爹,这位大叔在嗦什么。”
    龙止渊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他们啊— —”
    “是让朕把你送给其他人。”
    很好,这句话哟哟听懂了。
    龙止渊的总结,是懂怎么样火上浇油的。
    下一秒,哟哟暴怒了起来。
    噌的一下,就站在了龙椅上。
    “坏蛋。”
    “泥们没有女鹅吗。”
    “为什么要拆散窝跟爹爹。”
    面对哟哟的质问,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回答的。
    只有闫廷玉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这事多么不道德的一件事啊。”
    也就是今天陈老将军不在,要不然,将会再多出一位,来拥护哟哟。
    “这可系哟哟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爹爹。”
    “再弄丢了,泥们能赔的起吗。”
    嗯?
    正在心底暗自点头的龙止渊,突然停顿了片刻,带着几分诧异,看向了自己身侧的小崽子。
    等会儿,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谁丢了?
    是他吗。
    合着在哟哟心里,走丢的一直是他啊。
    龙止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闫廷玉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悲伤的事情,全都想了个遍。
    这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话说,这么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是怎么研究出来的呢。
    闫廷玉对哟哟的兴趣,那是愈发的浓烈。
    不然,他努努力,也生一个去。
    但想了想自己那位心上人的性子,闫廷玉瞬间就蔫了。
    算了。
    火辣的炮仗生不出乖巧的崽崽。
    但— —
    闫廷玉的视线,在龙止渊跟哟哟之间,反复横跳。
    这两位也不像啊。
    一个黑心肝,一个小甜甜。
    越看,闫廷玉越心动。
    万一呢。
    这就带有赌的成分了。
    此刻,闫廷玉丝毫没意识到一点。
    他的心上人,还不是他的妻子。
    现在他所预想的一切,准确来说,都是臆想。
    李长州万万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个哟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他又调整好了心态。
    瞥了眼柱子,李长州给了乌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下一秒,就听得乌林开口道,“陛下,臣愿以死明志。”
    说罢,乌林便朝着,那根早就锁定好了的柱子,一头冲了过去。
    作为这场戏的主要人员,李长州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乌林。
    “放开我,就让我今日血洒金銮殿吧。”
    “陛下,臣先走一步了。”
    而李长州拉着乌林,大声喊道,“别— —”
    还有几位不明所以的大臣,跟着一起阻拦。
    一时间,这几人拉扯的,还有来有回的。
    这副场景落在龙止渊眼中,他只觉得吵闹。
    “撞。”
    “赶紧撞。”
    “你前脚撞完,朕后脚就追封你。”
    主打一个速度与激情。
    比他们这跟块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似的表演,要快得多。
    李长州:呃……
    生前哪管身后名。
    他人都没了,要那些个虚名有什么用。
    一时间,众人都停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李长州一咬牙一闭眼,朝着柱子就撞了过去。
    反正今天,他是无法收场了。
    倒不如就死他一个,也省得祸及全家。
    “哎!!!”
    闫廷玉立马有所动作,冲了过去,“等等。”
    别真死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