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哆哆嗦嗦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呼……”

    缓过来了。

    但詹珩看起来，却有些要死了。

    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团，哟哟拉着龙止渊的手，皱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

    程梦书不由得有些担忧。

    哟哟毕竟年纪小。

    不会看着詹珩可怜，就心软了吧。

    可下一秒，哟哟开口的那一刻，程梦书便知晓，是自己想多了。

    只见某只小龙崽奶呼呼的说道，“爹爹，窝们再扎他两刀叭。”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银呐。

    龙止渊一直教导哟哟。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很明显，小家伙听进去了不说。

    还准备实践。

    说干就干，哟哟拎着剑，就要往詹珩身上捅去。

    “这样能系掉嘛。”

    “要不— —”

    小家伙捏着下巴，极为认真的说道，“还系把他烧成灰叭。”

    “嗯。”

    龙止渊赞同的点了点头。

    “都听哟哟的。”

    眼看着这对父女三言两语的，便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詹珩气得心口生疼。

    “你，你们— —”

    他可是神仙。

    “杀了我，你们不怕遭到报复吗。”

    龙止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明明是你走火入魔，自己陨落了。”

    跟他们有何干系。

    詹珩：……

    看出龙止渊不似说笑，詹珩终于慌了神。

    他后悔了。

    他不该认为龙止渊成了凡人，就能够任由他拿捏。

    某只小龙崽深吸了一大口气。

    那模样，明显是要对他喷火。

    情急之下，詹珩再也顾不得太多。

    “你不想知道，龙族为何如此凋零吗。”

    龙止渊完全不为所动。

    “不想。”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他又没有身为一条龙时的记忆。

    眼看着那只崽要对自己喷火。

    詹珩立马大声道，“那哟哟的安危，你也不在乎吗。”

    “当年是有人背叛了你，才在你抵御魔族，身负重伤之际— —”

    “呃……”

    不等詹珩说完，只见他突然捂住心口，一脸痛苦的表情。

    怎么说到最重要的部分，就断了呢。

    程梦书连忙摇晃着詹珩的肩膀。

    “等会儿，兄弟。”

    “你再多坚持几秒。”

    “把人名说完啊。”

    “一个字也行。”

    程梦书那叫一个着急。

    结果，詹珩一脸悲痛的看向天空，颤抖着手，向上指了指。

    “你— —”

    说罢，詹珩头一歪，直接断了气。

    程梦书：……

    完。

    啥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而小家伙仰着头，看着天空，奶声奶气的说道，“天上有坏银呐。”

    “都杀掉叭。”

    春分哽住了。

    在陛下的言传身教下，现在公主更像是个暴君了啊。

    就连程梦书都惊掉了下巴。

    “崽啊。”

    “咱别说这话。”

    容易天打雷劈。

    小家伙嗷了一声，明显还是不服。

    程梦书连忙道，“不是所有神仙都是坏人。”

    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话，属实是有些不太明智。

    再者说，真要是把他们全杀了。

    程梦书连想都不敢想。

    那个时候，三界得乱成什么样。

    程梦书苦口婆心的劝，这才让哟哟放弃了这种想法。

    而另一边，无妄彻底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震惊到，连手都在颤抖。

    原来，试图说出真相的代价，竟然这么大。

    连名字都不能吐露出半个字来。

    无妄脸色煞白。

    在看完詹珩神魂俱灭后，无妄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刚想拿起茶杯，喝口茶缓一缓。

    无妄那手抖的，直接将茶水撒了满桌子。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当年— —

    无妄闭上双眼，极为沉重的叹了口气。

    怨不了旁人，桩桩件件，皆是咎由自取。

    由于无妄过于失魂落魄，所以就连水月镜跟着哟哟跑了都不知道。

    原本，小家伙只想窝在自家爹爹怀里。

    回家去找其他小珠叽。

    但刚从水月镜出来，下一秒，水月镜直接落进了哟哟的手心。

    “哎？”

    小家伙认真看着水月镜。

    不系金叽。

    再见。

    哟哟推开水月镜，一本正经的说道，“泥去找泥爹爹叭。”

    “窝要跟窝爹爹回家啦。”

    程梦书定睛一看。

    法宝送上门来，还被哟哟拒之门外了。

    搓了搓手，程梦书有些不好意思的凑了过去。

    “我可以收留你。”

    话还没说完，水月镜一把拍开了程梦书伸过来的手。

    水月镜：起开吧。

    它又没瞎。

    就在水月镜再度想要往哟哟身边凑时，变故突生，飞来横扇。

    天玄兴奋而又活泼的，围着哟哟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死了，他死了啊。

    现在他自由了。

    天玄二话不说，极为霸道的钻进了哟哟怀里。

    带他走。

    没有拒绝这个选项。

    既然夸过他漂亮，那就要对他负责到底啊。

    哟哟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小扇叽，你要跟窝回家嘛。”

    不动的话，就系同意了呀。

    天玄压根就没挪动半步。

    “好叭。”

    说罢，哟哟直接将他装进了贴身的小兜兜里。

    水月镜：？？？

    怎么对法器还区别对待呢。

    它被拒绝了。

    天玄却被收入囊中。

    水月镜二话不说，自己往哟哟的兜里飞去。

    不要也得要。

    它赖上了。

    而龙止渊却没有阻止。

    只是淡淡开口道，“让它跟着吧。”

    “嗷。”

    哟哟立马放弃了，要把水月镜扔出去的念头。

    一旁的程梦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就知道听你爹爹的话。”

    春分瞥了他一眼。

    “别酸。”

    “酸也不是你生的。”

    程梦书：更扎心了。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龙止渊眼底浮现出一抹焦躁。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是令他有些难受。

    若是能寻回力量，那便另当别论了。

    要说龙止渊最担忧的，还是怕护不住哟哟。

    而某只小龙崽，亲昵的贴着龙止渊的脸颊，黏黏糊糊的说着话。

    “爹爹～”

    “窝一点都离不开泥呀。”

    说着，哟哟指了指心口。

    “窝想泥，想到心都痛痛哒。”

    先不说龙止渊会是个什么反应，一旁的程梦书已经快将后槽牙咬碎了。

    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引得哟哟四处张望。

    “爹爹，泥听见了嘛。”

    “好像有耗叽。”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