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萧天宇身着王服，自萧家老宅出，向张家而去。

    他步伐稳定且有力，一步一步的，看似缓慢，但速度却奇快。

    一缕缕杀意，从他身上溢散而出。

    然后在他堆积到一起。

    左丘路起先还在身后跟着，但走过两条街后，他就驻足不前。

    只因为，那股杀机太过庞大，靠的太近的话，呼吸都十分困难。

    约莫一刻钟后。

    萧天宇的身影出现在张家府邸的街口。

    不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

    一个干瘦的老头，正蜷缩着身子，坐在摊位后。

    他面前的摊铺上，正摆着一个个被烤出扑鼻香气的红薯。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身上得杀气也逐渐散去。

    直到他来到铺子前，消散殆尽。

    “这个。”萧天宇随手点了一个红薯。

    可并没有听到回应。

    低头看去，只见那老头混浊的双目骤然瞪的滚圆。

    身体也不由自主得颤栗。

    萧天宇摇摇头，自顾自取了红薯，随手剥开，大块朵姬起来。

    他吃得很快，但动作却十分优雅。

    不消一分钟，一颗红薯下肚。

    萧天宇回头，一张洁白的手帕递了过来。

    他接过后，擦了擦手，吩咐道：“付钱。”

    随后，将手帕丢到左丘路手中，他大步离去。

    身后，那老头突然一步窜出，动作灵敏，全然不似垂垂老者。

    老头出了摊位，将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

    然后一头拜倒。

    “拜见吾王！”

    他恭声。

    语气激动。

    萧天宇身影不停，但却扬起手，冲着后方摇了摇。

    直到他身影消失时，老头才缓缓起身。

    动作僵硬，似乎方才那这灵敏的动作都是幻觉。

    他一步半歇的，在途经左丘路时，才说了句：“十块。”

    左丘路从衣兜翻出一张十块的钞票，放在摊铺上，转身离开。

    老头回到原先得地方，继续蜷缩起来。

    但左丘路走了数十步后，表听到身后老头问：“这是哪尊王？”

    左丘路撇撇嘴，道还是开口道：“北境萧王！”

    这次，老头不再响起。

    左丘路并未回头，径直前行。

    在他背后，老头脸上出现灰败的死意。

    双目中有两行浊泪滑落。

    他嘴唇颤动着，发出细如蚊呐的声音：“怎么偏偏是萧王，怎么偏偏是萧王。老天，你何其不公！”

    他心如死灰，喃喃哀叹。

    声音，乍一出现。就在空气中消散。

    张家府邸。

    萧天宇一步跨出时，就看到路边整整齐齐摆了一百口棺材。

    因为是凌晨，所以张家的人并未发现。

    否则早就被清理了。

    萧天宇站在张家府邸前，驻足。

    遥遥望着那座古色古香的宅子，他眼神明灭。

    身后，左丘路的步伐声已然渐进。

    “去敲门！”萧天宇声音平静。

    左丘路直接上前，拍了拍大门。

    半响后，内里才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左丘路并未回答。

    过了会，张家府邸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头大稀疏的中年人，揉着惺忪得双眼，不紧不慢得探出头来。

    “你谁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中年人看了眼左丘路，没有印象，顿时就不在客气。

    左丘路冷冷一笑，道：“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却知道。”

    中年人被他一怼，顿时怒火中烧。

    作为张家的门子，来来往往的，那个对他不是笑脸相迎。

    有的人，甚至为了懵进张家大门，拼了命给他塞好处。

    今天，可是头一遭。

    他裂开嘴，冲着左丘路阴狠得一笑：“小子，赶紧抱明来意，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沙包大得拳头。”

    “滚进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萧王驾临。”左丘路冷哼一声。

    “萧王？”中年人狐疑得四处瞅了瞅，并没有看到人。

    顿时恼了：“人呢？萧王吃饱了撑的才会大半夜来访，你是不是当我傻？”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找茬来的。”

    中年人一撸袖子，就要动手。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说，本王吃饱了撑的？”

    尾音上扬，似在质问。

    中年人闻声，顿时如丧考妣。

    身子如同麻袋一样剧烈抖动，嘴里更是结结巴巴的说：“萧王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既是无心之失，那便断其一臂，以作惩戒。”萧天宇冷声。

    左丘路当即动手，踏前一步，扬手便抓。

    中年人还在发愣，手臂就被一把抓起。

    随后，伴随着一阵耳麻得骨碎声，一股巨痛涌进脑海。

    “还不块滚去通知你家主人。”左丘路一脚踢出，将中年人踹了好几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