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上京市，006小队训练基地。
袁罡看着身上焕然一新的总教官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过去的每一届守夜人新兵集训，袁罡面对的新兵数量最低也是两百朝上。
然而今年站在自己面前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佼佼者，总共都不到六十人。
“王哥，人怎么这么少？”
作为特殊小队队长的林七夜和其他队长站在幕后，看着大屏幕上站得整齐有序的新兵，眉头一挑。
“这可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
王面撇撇嘴，“整个上京市有资格参加这次统一集训的，也就两个人。
上京诶！可是守夜人力量最雄厚的一个行政区划！”
闻言，林七夜心虚的视线不自觉飘到来自沧南的十一个人身上。
不知道袁罡发现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都来自沧南的时候，会不会下意识以为陈牧野有私心。
人数差距实在是太过离谱，有些地方甚至没合格的参选者送到上京市。
“话说七夜小弟弟，你的实力得跟上了啊。”
见袁罡一直在新兵面前说些没营养的话，夏思萌颇有些无聊地掏了掏耳朵，走上前上下打量林七夜一眼。
“第一小队的霍去病将军我们暂且不谈，卜离、我和老王现在都已经成神了。
你小子还得继续努力啊！”
看着夏思萌挤眉弄眼的样子，林七夜挠了挠头，“夏姐，你跟我这么大的时候，精神力大概在什么境界？”
感受着林七夜体内现在人类天花板的精神力，夏思萌沉默片刻，怒骂一声：“变态！不跟你聊了！
我现在要去挑自己的小新兵了！”
“挑自己的小新兵？什么意思？”
林七夜一愣，见夏思萌蹦蹦跳跳地走到监控台前，自顾自拿起新兵的资料自言自语。
察觉到林七夜投降自己的好奇视线，王面解释道：“这次的统一集训虽然袁罡仍旧是总教官，但除第一特殊小队之外的所有特殊小队，都要各自率领一支队伍。
这批高素质新兵即将接受的不是传统训练，而是无止境的实战。”
话落，林七夜这才注意到，之前教导自己这些人的洪教官和韩教官等人，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监视器之中，只有孤零零的袁罡在对着一众面色各异的新兵慷慨陈词。
“没错。”
一直在等着凌海来的卜离将视线从新兵身上收回。
“实战的内容和形式，需要我们这些特殊小队的队长跟袁罡商讨着来。”
身后的安卿鱼等人虽然在打着牌，但也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在启程前往上京市之前，他们还以为集训的内容只会换汤不换药，跟几年前的守夜人新兵集训一样。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胖胖，我听说，你和七夜那一届的新兵集训很不好过？”
“呵，有凌海掺和，能好过吗？”
沈青竹嘴角叼着的香烟，抬眼冷哼一声。
即便是时隔多年，再回想到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惨绝人寰的折磨，沈青竹都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百里胖胖和曹渊也都摆出一副被糟蹋了的良家妇女的模样。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林七夜那一届的新兵集训，但江洱拥有查看历届新兵集训内容的能力。
在见识过凌海的想法究竟有多么天马行空之后，对于自家队长等人的经历也算是感同身受。
“……”
刚想安慰两句的迦蓝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在见到一个人的身影时就放了下去。
“我有一种预感，这五十多个新生的集训生活也不会多好过。”
“何以见……”
江洱话没说完，视线在触及凌海的瞬间像触电般缩回。
“大家好啊，我是守夜人总司令花重金请来的凌海，在本次集训中，和袁罡一起担任你们总教官，多多指教！”
“凌海大人！”×2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方沫与赵振二人见凌海出现在台上，精神一震，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崭新的横幅，一左一右原地拉开。
眼底踊跃着狂热。
在其他新兵或惊恐或鄙夷的视线中，二人左摇右摆，一边晃着身子一边情绪激昂地高呼凌海的名字。
凌海：……
好啊！
很好啊！
自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听说这是大夏的国祀青帝？他真的是神明吗？”
“是……不过怎么看着不太正经？
还有这俩二傻子，怎么跟吃了毒蘑菇似的？谁看到这横幅他从哪掏的？”
“肃静！”
窃窃私语声响起，袁罡面色骤然沉了下去。
“进了这里！你们就是半个守夜人！就应该遵守守夜人的行为守则！
无组织无纪律就是你们想要成为守夜人的态度吗？啊？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自己被选拔出来到上京参加统一集训就可以无法无天！
别说神明代理人！就算是神明！在守夜人面前也只能是个屁！
神墟怎么样？王墟怎么样？超高危禁墟又怎么样？守夜人多的是！
不服从管教的现在就可以滚蛋！守夜人不差你一个！
从现在开始，说话行动都要打报告！否则按军法伺候！”
狮吼般的声音回荡在训练室的各个角落。
总感觉自己被骂了的凌海挠挠头，朝身后的摄像头给了个眼神。
几秒钟后，卜离、夏思萌、王面和林七夜带着自家的队员们排成排走进了五十多名新兵的视线范围内。
“现在给你们所有人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自行交流！
你们现在怎么站，半小时之后就怎么站！
偏一厘米！全员明后两天的晚饭就不用吃了！全部加练！
解散！”
“是！”
“先说好，那个女孩我要了。”
和队友商讨一番之后，夏思萌指了指远处和李真真交谈甚欢的女孩。
“大地与丰收女神希芙的神明代理人，我看好她。”
“方沫和赵振肯定是要进我们队伍的。”
即便是刻意站在了王面身后，林七夜都能感觉到那两个小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眼神。
“你怎么又来了？”
台上，袁罡看着激烈讨论的林七夜等人，视线最后落在旁边凌海身上。
“现在没什么报酬，能让你动心了吧？”
“聪明。”
凌海嘿嘿一笑，“在太阳城的神明对大夏发动总攻之前，我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次新兵集训的预定时间虽然是一年，但绝对不会持续那么久。
而且，我也能顺便收获一点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对你不是没用吗？”
“保密。”
思索着，袁罡双眼直勾勾盯着凌海。
嘴角噙着莫名坏笑的男人，正将视线对准远处叽叽喳喳簇在一起的新兵身上。
不知道肚子里又在酝酿什么坏水。
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涌来，袁罡的记忆被凌海的眼神拉到了几年前那一次集训。
“你……”
思绪从记忆中抽离，袁罡心情复杂地将手搭在凌海肩头。
“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怎么能说是鬼点子？”
凌海摆出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顶多算是特殊的见面礼罢了，而且，这个见面礼可是我跟左青提前说过了的。
你如果有意见，可以去找他说道说道。”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