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说完,随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属下当初真不该接这任务,扮成女的不说,还得给您这些后妃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当真是亏大了。”
    他从前就是这样不着四六,如今也才好了一些。
    但赵怀瑾没有怪罪他,反而继续交代他:“别让这些事污了兰嫔的耳朵。”
    陆钊弯唇笑了下,“您就放心吧,今早因为太后对这事一知半解的人属下敲打过了,倒是那个娴贵人,在兰嫔娘娘面前说了几句。”
    就看皇帝双眸带着怒意,冷声问:“说了什么?”
    陆钊喝了口早前太监奉上来的茶。
    “唉,若不是怕人多眼杂把属下认出来,就该让您那位暗卫宫女直接听听,省的属下在这儿鹦鹉学舌。”
    他哼了几句,在皇帝生气前又赶紧止住。
    “娴贵人倒不是说那两个宫女,是说赵贵人半夜被骁骑卫带走是因为兰嫔娘娘记恨她上次以下犯上,给您吹了耳边风……”
    赵怀瑾面上染上一层郁色。
    陆钊听得姚申在外头禀报兰嫔娘娘来了,便行礼告退,从暗门出去。
    ……
    宫女都停在殿外,姜云烟拎了食盒进去,殿里候着的太监宫女也都退了下去,把殿门合上。
    几乎是她才一脚迈进门槛,赵怀瑾便从龙椅上下来,迎上前把她手里的食盒拿了放地上。
    空旷的大殿里,食盒放在大理石砖上响起的沉重声让她心里颤了一下。
    “陛下……”
    赵怀瑾捧着她的小脸:“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
    她肌肤本来就很白,加上脸色不大好,显得整个人可可怜怜地。
    姜云烟稍稍侧过头,把眼睛放在一旁的食盒上。
    “没有不舒服,陛下,点心还是热的。”
    她送完都已经想走了。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皇帝。
    他对她其实不错,在昨天之前,她渐渐把因为第一次侍寝时那些惧怕的回忆都忘记得差不多。
    几乎已经陷入了他的柔情蜜意里。
    她也好想像昨夜他说的那样,把那些想不通的事问清楚。
    但是如妃的话还有那两个宫女的尸体在她脑海里久久散不去。
    她想起昨夜她醒来时他就是很生气的样子,假如如妃说的是真的。
    那就不是她简单的以为,皇帝是因为知道她误解了他才生气的。
    而是因为她问了半夏能不能不喝药,因为她在挑战他的权威……
    有些话真的不是想问就能问,问了之后那个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赵怀瑾知道她应该是被徐娴的话刺激到,毕竟她胆子小,应该以为赵贵人这么一去就回不来。
    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打算让赵贵人回来。
    杀鸡儆猴,让宫里其他人都不敢说她半句。
    他看她乖乖巧巧地站在他面前,长而浓的睫毛衬得那张小脸像瓷娃娃一样,看得他心里的戾气都散了去。
    他牵着她往上走。
    御书房很大,虽比不得上朝时的明德殿,但这里的布置同样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压感。
    当赵怀瑾把她抱着坐在龙椅上时,她下意识就挣扎着要起来。
    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她在赵怀瑾的怀里挣扎了几下,生生把他磨出一股邪火。
    “乖一些。”
    他声音沉了一点,但就是这一点,姜云烟便不敢动了。
    她发现自己又开始怕他了。
    怕惹他不开心了,自己也会像那两个宫女一样,死得很惨。
    赵怀瑾把她搂紧,低头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今日去昭阳殿,可有人为难你?”
    他才问出口,就感到怀里的人僵了一瞬,随即听她小声答:“没有。”
    声音小得不行,听着就像是心虚。
    赵怀瑾伸手捏了下她莹润的耳珠,上面戴着的珍珠和她白皙透红的耳朵相得益彰。
    “朕昨日才跟你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来和朕说。”
    姜云烟闭了闭眼,如果昨日她没有问半夏能不能不喝汤药。
    就算荷玉是真的害她,但是另一个小宫女并没有要害她。
    可是也那么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小宫女有没有顺利把银子托人带出宫去给她父亲治病。
    “陛下,真的没有。”
    那两个宫女的死压在她的心头上,说这话时她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赵怀瑾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了。
    她太老实,又太心软,但不是她不计较,那些人就会记她的好。
    罢了,还是他暗地里处理吧。
    只是看她的侧脸,看那嫣红柔软的唇瓣,便将她脑袋转了过去,随即附上自己的。
    姜云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是在龙椅上!
    身前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他刚刚阅到一半的奏折……
    她伸手想要推开,可是眼睛触及龙椅上栩栩如生带着凶意的雕龙,又把手缩了回去。
    心里想着,陛下应该只是想亲亲她,应该是这样的。
    赵怀瑾不是没错过她一开始想拒绝的意思,看她突然又乖顺了下来,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把吻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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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烟被他亲得云里雾里,回过神来时,她的衣带已经被他解开。
    御书房的门从她进来时就被关上,但沉重的楠木雕花大门外,还有候着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
    在莲心亭那晚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她太害怕了,终于伸手去阻止他:“陛下,不要,不要好不好。”
    但是赵怀瑾将她的手拉起来,让她揽住他的肩膀,随后把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她想挣扎,就被他大手箍住腰,“烟儿,乖一些。”
    他边说着边去吻她的鼻尖,之后经过她刚刚已经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再一路向下……
    而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过。
    在他哄着她要乖一点的时候,姜云烟就停止了所有的抗拒。
    她不知道不乖的后果是什么,但总归不会好的。
    很快她感觉胸前一凉,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褪了下去,赵怀瑾却还衣着好好地。
    ……
    近日陛下在彻查随州三年前的水患赈灾一案。
    查这件案子的主审大人是陛下的心腹陆谦,兼有今年春闱上几位表现得很好,已经封了官的年轻进士。
    此时陆谦就带着几名年轻官员来到御书房门口求见。
    “劳公公通传一声,随州一案有大进展急需禀明陛下。”
    姚申一张老脸尴尬地扯了个笑。
    “陆大人来得不巧,陛下刚刚才小歇,稍等片刻老奴再进去通传。”
    听得这话,陆谦便领着人在门外候着。
    外面的动静姜云烟注意到了。
    她精神完全紧绷着,就像在莲心亭那晚一样,死死咬着自己的唇。
    慌乱间她手不小心将桌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传到了外头,她听到有个声音在问:“姚公公,这里头用不用去看看?”
    赵怀瑾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按在他身上。
    她便全身依附上去,一双手抱着他的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泪水不停地滚落。
    终于结束后,她今天一天积压的所有情绪在快要将她压垮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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