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俐推开他的脑袋，去看他的手，还好没回血，忍不住发脾气：“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

    “不能。”

    “我离不开你。”

    “闻俐，我们在一起，我给你养老送终。”

    “等你走了，我就跟你一起走。”

    他描述着那番画面，竟然还笑了出来。

    闻俐听得想打他：“闭嘴吧！我不跟你胡扯！”

    闻如琢满眼认真：“没胡扯。我说到做到。”

    闻俐：“……”

    烦！

    真烦！

    她不想理他了：“我去跟你闻绣姐回个电话。她挺担心你的。你那药水，自己看着，没了，记得喊护士。”

    又是狼狈而逃。

    中午时，花婶来送饭菜，顺便照顾他。

    【我下午有工作。晚上来接你回家。】

    她给他发短信，有点回旋的意思。

    闻如琢激动了半天：回家啊！

    想着晚上她过来接他，一等天黑，就开始等她了。

    六点、六点半、七点、七点半……

    他等到了九点半，终于等到了她。

    “闻俐！”

    他一见她，就两眼发光，像是藏了星星。

    闻俐不想多看，忽视了，问他：“东西收拾好了？”

    “嗯。”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他来的时候，是晕倒的，也没带什么东西，就是医生给开了药，要带回家去。

    闻俐不多说：“那走吧。”

    两人并肩进了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闻俐开的是普通宝马车，还没送闻如琢的跑车贵。

    她个人在日常生活上，还是很节俭的，但对别人却是很大方的。

    闻俐真的是个极好的人。

    闻如琢突然很想亲亲她、抱抱她，然后把她锁在怀里，不给任何人看。

    “愣什么？上车啊！”

    闻俐看他发呆，没好气地催促。

    闻如琢回过神，快速上了车，系上安全带，然后贪婪专注地看她。

    他安安静静不说话，那目光就有些让人不舒服了。

    闻俐皱眉，很不自在，便小声提醒：“别犯蠢！”

    闻如琢忍不住犯蠢，认真地说：“我以前不敢看你，怕你发觉我的感情。后来，你知道我的感情，我就没机会看你了。三年了，闻俐，我错过三年了。我就要好好看你。”

    他爱如烈火，像随时可以迸溅的火山。

    她冷面无情，是层层冻结的冰山。

    “你别说话。”

    “你现在蠢得很，一说话，就很肉麻。”

    她听着都觉不好意思。

    实在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般柔软细腻的心肠？

    简直是恋爱脑了！

    “我也不想说这些。”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闻俐，你别生气。”

    他在爱情里弱势的可怜。

    闻俐一看他可怜，就有点心软。

    罢了，换话题吧。

    “吃晚饭了么？”

    “吃了。”

    “吃了什么？”

    “米饭、西红柿炒蛋、红烧肉、鲫鱼汤。”

    “花婶做的？”

    “嗯。”

    “以后好好吃饭。”

    “好。”

    “跑步也继续。”

    “嗯。”

    他很有话题终结者的潜力。

    闻俐挠挠头，艰难找话题：“学习上，也不用那么拼。你还年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知道。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听听，他多乖！

    闻俐忍不住说：“我们的事，你也可以听我的。”

    “不！这个不能听，也没办法听。”

    他就是执念了。

    闻俐想到了一个词：“你这是画地为牢！”

    闻如琢摇头：“我这是画爱为牢。闻俐，我是你的囚徒。你别不要我。”

    闻俐：“……”

    在爱情这事上，她注定是说不过他了。

    两人一起回了家。

    闻绣看他们下了车，留意一番他们的表情、动作，大概知道他们的进展了。

    “我要改口喊姐夫吗？”

    “你敢！”

    闻俐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

    目前，算是顺其自然吧？

    她总不能看他真糟践自个儿！

    如果没那一年相处出的感情，如果他是陌生人或者普通追求者，她管他去死！

    闻如琢吃定了她的心软，想着三年都等了，也不急着拉近关系。

    他跟她同居屋檐下，自觉离守得云开见月明不远了。

    事实上，确实不远了。

    在一个雨夜，他们阴差阳错、稀里糊涂滚了床单。

    闻俐觉得他是趁人之危。

    闻如琢觉得她是主动撩拨。

    真相是闻俐喝多了，也喝醉了，然后，突发奇想：男女间那事儿到底什么滋味？为什么那么多男男女女沉醉其中？

    她是怀了好奇心，在他照顾她时，吻了下他的手指。

    不想，一个吻，足够煽风点火。

    闻如琢战战兢兢、浑浑噩噩把她睡了。

    他太紧张了，也太激动了，前戏漫长得闻俐都睡过去了。

    当然，她后来痛醒了。

    不过，疼痛是短暂的。

    后面什么感觉也忘了。

    她醉了。

    真醉了。

    醉鬼是没什么反应的。

    等第二天，闻如琢闪着羞涩美丽的眼眸问她什么感觉时，她就回答不上来了。

    “我睡着了。”

    “你感觉还行就行。”

    她满不在乎，下床去洗漱，也没什么感觉。

    闻如琢太温柔了。

    知道她是初次，就更温柔了。

    一次过后，就抱着她满足地睡觉了。

    他不是不贪欢，可还是那句，他更在意她的感受。

    倘若她不接受他，那么，他也不会做让她为难的事。

    安静，不打扰，是他一贯的温柔。

    当然，后面他发现，他的温柔并没让闻俐喜欢上那事儿。

    她从来冷静、从容，便是在床上，也没动情的表现。

    她是性冷淡。

    天生的或者后天的，反正就不是很积极。

    闻如琢很挫败：“一定是我做的不好。”

    闻俐揉揉他汗湿的发，无奈地叹气：“不用管我，你尽兴就好。”

    她没动情，他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这事儿总是要两相热情，才有滋有味。

    “你可以换个女人。”

    “我真的没关系。”

    她见他几次草草收场，都有点心疼他了。

    闻如琢抱紧她，幼鸟一般蜷缩在她怀里：“我有关系。我做的不好。是我不好。”

    他似乎又要来执念了。

    闻俐看不得他自虐，哪怕是思想自虐，也心疼了：“唉，闻如琢，我估计是真欠了你的。”

    闻如琢听到了，笑容又苦涩又哀伤：“嗯。你欠我的，所以，必须用一生偿还。”

    “也许，我一生都这样。”

    “哦。”

    “哦什么？”

    “没什么。你怎样，我都喜欢。你最好。”

    他亲她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

    “闻俐啊——”

    “嗯？”

    “我不欺负你。”

    “……”

    “别把我当那些人。”

    他知道她的隐痛，也将治愈她的隐痛……

    （闻俐番外结束了，她到最后都是亲情大于爱情。由于她复杂的人生经历，在她看来，男女间的爱情就是个屁。她也不会爱上别人，所以，这是闻如琢出现的原因。没有他，闻俐不会有爱情故事。感谢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