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觉得他有点太当回事了：“这种事，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听我的，不予理会，当他是跳梁小丑就好了。”

    于是，慕霖@秦渡，在自己的微博上写了一行字：【跳梁小丑！谢谢，勿cue我！】

    秦渡看到了，自然要回复：【我是你的跳梁小丑。笔芯。】

    论不要脸，慕霖不是他的对手。

    粉丝们震惊了：我们音乐才子是不是崩人设了？这还是那个温柔文雅、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秦渡吗？

    秦渡的经纪人吴姐也觉得他崩人设了，半夜十一点给他打电话：“你到底在搞什么？搞基搞得这么大阵仗，你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秦渡确实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他不差钱，进娱乐圈也是玩票性质，大火之后，维持着跟自己截然相反的人设，很不自由。

    他想放飞自己了。

    当然，也想恋爱了。

    他今年二十六了，一直拼事业，也该解决终身大事了。

    好年华就那么几年，他想找个人一起浪费。

    如果这个人是慕霖就更有意思了。

    他看着慕霖微博那行字，反反复复咀嚼，觉得他忘掉了重点——他没声明自己的性取向。

    也许是直觉，他觉得他是同道中人。

    秦渡翻来覆去一整夜，第二天，订购了一束玫瑰花，送去了慕氏集团，点名送给慕霖，还要对方在卡片上写下——你的跳梁小丑！

    慕霖收到了鲜花，打了个喷嚏，扔进了垃圾桶。

    有幸看戏的员工们在微信里群里爆料：

    【咱们慕总收到鲜花了。】

    【署名是你的跳梁小丑，啧啧，秀恩爱啊！】

    【哈哈，恩爱的归宿是垃圾桶！】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大明星秦渡在追咱们慕总！】

    【我打一块钱的赌，秦渡能把咱们慕总追到手！】

    【小气！我打十块钱的赌！】

    ……

    员工们吃瓜吃得特欢乐。

    忽然，天降霸总：【你们出息了啊！看来工作不忙啊！这周全部加班！】

    员工们痛哭流涕，拿表情包刷屏：【老板，我错了.jpg】

    慕霖铁面无情，退出微信，沉浸工作。

    他是个工作狂，加班到十点钟，才回了家。

    不想，回家途中，收到了骚扰电话：“秦渡？”

    “是我。看来你是记住我的声——”

    话没说完，慕霖就挂断了电话，暗暗骂了句：神经病！

    神经病秦渡隔天继续送了鲜花。

    慕霖很生气，照旧扔进垃圾桶，然后给他发短信：【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就是报复那天机场的事。

    秦渡收到短信时，正在家里的健身房跑步。

    他戴着耳机，听着自己的歌，算是体会到了歌词里的那种情绪了——你发来短信，一字一句勾动我的心。我的心跳像地震，注定今生为你沉沦。

    真矫情，却也真动人。

    秦渡从跑步机上下来，给他打去了电话：“慕霖？”

    慕霖声音冷淡：“是我。”

    秦渡声音低沉含笑：“终于接我电话了？”

    昨晚他打电话被挂断，后面再打，就打不通了。

    他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放我出来。”

    “慕霖，你真可爱！”

    他觉得他既可爱，又单纯，连拒绝人都显得天真。

    他更喜欢他了！

    慕霖更讨厌他了：“可爱你妹！别跟我嘻嘻哈哈的，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秦渡又被拒绝了，不过，他没在意，而是正正经经的语调：“我昨晚做了个梦。竟然是六年前喜乐街的事。慕霖，我们那时见过的，你还记得吗？我总觉得那时你看我，眼里有光。”

    “胡扯！那肯定是你臆想出来的！你也说了那是梦！”

    “嗯，是梦，美梦，所以我想美梦成真。”

    后面四个字莫名勾人。

    慕霖心中一动，也只是一动，反应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这渣男，果然会撩人啊！

    他还是少跟他联系为好。

    秦渡主动联系他：【手机号就是我的微信号，你不加我，肯定心里有鬼。】

    妥妥激将法。

    慕霖忽视了，回复一句：【滚！】

    秦渡滚了两天，又发来邀约：【刚从b市参加活动回来。今晚有个电影不错，一起去看？】

    慕霖没理会，却在下班时，看到了他，穿着一件廓形的红色蝙蝠袖夹克外套，纯棉材质，保暖效果好，还显出几分慵懒随意的少年气质。他打扮的太年轻了，一头银发是新造型，也特别显眼。

    他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秦渡把自己拉回到了六年前。

    这个神经病！

    “慕霖！”

    秦渡不再给保安还有员工们什么的签名，笑眸含光地朝他走来：“我在云尚西餐厅订了位子，赏我个脸，一起吃个饭？”

    他亲自来请人，还这么个打扮，慕霖想拒绝，都有些不忍心了。

    当然，口头上还是要矜持的：“如果我不赏脸呢？”

    “那我就一请再请三请。”

    “对你，我有的是诚心，也有的是耐心。”

    他真的太会撩人了。

    慕霖感觉自己不做点什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也是强势的人，自然要掌握主动权：“好吧。我今晚是盛情难却了。不过，我请你吧！”

    秦渡没有意见：“行！”

    两人去了公司旁边的火锅店。

    慕霖本来不能吃辣，可六年来，没少跟着叶迎、哥哥吃火锅，吃辣吃多了，也就习惯了。

    秦渡不能吃辣。

    他当歌手的，得爱护嗓子。

    “点鸳鸯锅吧？”

    “呵。”

    慕霖抛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火锅不吃辣，有什么意思？”

    他拒绝点鸳鸯锅，点了个麻辣锅，那一锅红油，看得秦渡心情十分复杂。

    “我觉得我要当个看客了。”

    “随你。”

    他一人吃得美滋滋。

    秦渡看得来了食欲，就倒了杯热水，拿筷子夹了片肥羊，放进去，涮去辣，吃了下去。

    肉很嫩，不算辣，能入口。

    他就这么吃了起来，也不忘跟他闲聊：“你请我吃火锅，我请你看电影。”

    慕霖抬头看他一眼：“我可没答应要跟你看电影。”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答应？”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答应。”

    “……好吧。”

    “……”

    慕霖皱眉：这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