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能进来吗?”
    虽然是自家院子,姜馨月还是规规矩矩地抬手。
    她站在门前,神色平静,眸光沉静。
    如今的她,有能力主宰命运,也有资格选择宽恕。
    她不打算弄死对方了。
    至少现在不想。
    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若这人还死不悔改、不知好歹的底线。
    那么,捏死她,还真不费什么力气。
    在这个世界里,法律和秩序早已被撕碎。
    法治社会里,普通人或许还有一点人权可言。
    可在这弱肉强食的兽族世界,等级森严,实力为尊。
    像乔清妍这样没有强大背景的人。
    现实残酷,但现实无法改变。
    姜馨月清楚这一点,因为她自己也曾是那个被踩在脚底下的人。
    阿尔扎默默跟在她身后,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他曾与乔清妍日日相见,彼此熟得不能再熟。
    “雌主。”
    他终于低声开口,声音干涩。
    姜馨月听见了,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反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有我呢。”
    阿尔扎浑身一震。
    他愣在原地,眼神微微晃动。
    “嗯!”
    屋内,寂静了片刻。
    然后,门内传来一道轻微的声音。
    “请……请进。”
    乔清妍的声音明显带着惧意。
    她坐在床沿,双手死死攥着门缝边缘。
    当姜馨月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时,她整个人猛地一僵,呼吸一滞。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姜馨月,落在她身后的阿尔扎身上时,那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动了一丝。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薄被。
    那是她从前最喜欢的浅蓝色棉布。
    再抬头,是墙上那幅泛黄的旧墙纸,花纹已经模糊,却是她住了十几年的痕迹。
    桌角那个裂了缝的陶杯,还是去年冬天姜馨月送她的生日礼物……
    一切熟悉得令人心碎。
    眼眶忽然一热,视线迅速模糊。
    她猛地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软弱。
    “你……是来杀我的吧?”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姜馨月没有回答,只是迈步走进屋内。
    “我要真想杀你,就不会救你。”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缓。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
    “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当朋友。”
    “你……怎么可能原谅我?我那么狠心地对你……”
    她们明明一起受过欺负,曾在同一个屋檐下缩在角落里发抖。
    可姜馨月忽然觉醒了S级精神力。
    没几天,她就被配上了尚阙。
    那位站在星河顶端的男人。
    那一刻,乔清妍的世界崩塌了。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清后果。
    于是,她翻出藏在柜子最深处的绝嗣草药。
    那是她从黑市花高价买的,本该早就扔掉。
    她亲手熬了那碗药,端到姜馨月面前,笑着说:“喝了吧,给你送行。”
    她说那是祝福,其实却是诅咒。
    “我也是雌性,我懂你心里想啥。”
    姜馨月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回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深藏的疲惫。
    “雌性和雌性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阿尔扎身上,又缓缓移回乔清妍。
    “我照顾阿尔扎那么多年,你讨厌我,我也理解。”
    屋内一片寂静。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窗帘一角。
    乔清妍怔怔地望着姜馨月,嘴唇微微颤抖。
    而她自己,卸去了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
    她本就不是病态的那种黑,而是常年在阳光下劳作留下的健康肤色。
    那纯粹,让姜馨月看得更加清楚。
    “不是这样的。”
    姜馨月说话的语气轻柔。
    “怎么会呢?妈妈和女儿也是雌性,可她们爱得要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对方。”
    “姐妹之间就算吵嘴,心里最软的地方,也永远是留给彼此的。”
    “就算一句话不说,只要对方需要,立刻就能冲上去挡刀。”
    乔清妍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眶一热,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不一样啊……
    她们没有血缘,甚至连种族都不一样。
    她天生性子冷淡,从不会主动黏人,也不习惯依赖谁。
    以前俩人挤在那间漏风的破屋里,啃着硬得像石头的干粮。
    姜馨月都没多笑过一次,眼神总是冷清疏离。
    现在怎么突然说这些?
    “对不起……你怎样对我,我都认。”
    姜馨月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乔清妍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眼,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你、你为啥这样看我?”
    她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因为……我说过,你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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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馨月的回答轻描淡写。
    乔清妍的耳朵“唰”地一声从发间弹了出来,毛茸茸的黄褐色狐耳竖得笔直。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立刻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本体特征,慌忙抬手捂住头顶。
    土黄色的毛,普普通通。
    丑死了,她一直这么觉得。
    “怎么了?”
    姜馨月眨了眨眼,反倒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她盘算着身边这些人。
    见了这么多雄性兽人,第一次正经摸到雌性兽人,还偏偏是只狐狸。
    她其实挺好奇的。
    雌性兽人的耳朵,是不是也像雄性那样软乎乎的?
    摸起来会不会更细腻?
    昨天无意间抓到那条尾巴时,蓬松得跟云团似的。
    她甚至在心里悄悄想。
    如果能贴上去蹭一蹭,应该特别解压吧?
    谁不爱毛茸茸的东西呢?
    尚阙从来不变成本体,一身冷气,连根毛都看不见;
    李怀兴是只小蝴蝶,翅膀上全是粉,一碰就掉,搞得她手上黏糊糊的。
    信隳和信烨兄弟俩倒是兽形,可毛又硬又扎人,摸两下手都发麻。
    阿尔扎手感倒是绝佳,毛又厚又顺。
    可每次翻过来想揉个够,他就扭身子挣扎,搞得她背都快被揉秃了也没满足。
    “我……我本体……很难看。”
    乔清妍捂着头。
    “毛是土黄色的,一点都不漂亮,连族里最普通的狐狸都比不上。”
    “挺可爱的。”
    姜馨月却毫不迟疑地摇头,认真回想了一会儿。
    “你这狐狸,就是标准的狐族长相。脸小,耳朵尖,尾巴蓬松,走路还带点小碎步,像踩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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