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时被理智压抑的念头,全都冒了头。
    他想克制,却控制不住地叽叽喳喳,嗓门一个比一个高,语气一个比一个冲。
    说不定,这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平日里被成年人的体面和克制层层裹住
    可一变蝴蝶,形体虽小,心却赤裸。
    那些酸溜溜的话、孩子气的埋怨,反而成了真心的出口。
    阿尔扎听不懂蝴蝶叽叽喳喳在嚷什么。
    他只听见一连串尖锐的鸣叫声,像是某种情绪在耳边炸开,刺得他耳朵发麻。
    以前李怀兴总喜欢把他抱在怀里,手心温热,动作轻柔,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那时的阿尔扎从不挣扎,只会乖乖趴着,用鼻尖轻轻蹭他衣领。
    可现在,李怀兴变回原形,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蝴蝶,整日蹲在他头顶上,翅膀微微颤动,像顶着个不安分的小闹钟。
    阿尔扎也不吭声,安安静静的。
    他不敢动,怕一动就把蝴蝶震下去。
    他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气息太重会伤到那脆弱的翅膀。
    可这份安静里,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心事。
    “雌主,你最近别抱孩子了,手腕肯定疼。”
    李怀兴从阿尔扎头上飞下来,落在姜馨月肩头,翅膀扑腾两下,认真劝道。
    “我看你昨晚揉了好几次手腕,都红了。抱太久对关节不好。”
    “孩子交给我们就行。”
    他又补充一句,语气笃定。
    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姜馨月的胸口。
    不重,不压,却贴得又亲又密。
    他嗅着她衣襟上淡淡的馨香,心跳慢下来,整个人都软了。
    小蝴蝶一把揪住他耳朵上的毛,翅膀气得直抖。
    “你这心机狐狸!谁准你贴雌主胸了?我都没蹭过!你算什么东西?快起来!离远点!再不撒手我啄你眼睛!”
    阿尔扎被揪得耳朵剧痛,整个身子都僵了,脸色都快绷不住了。
    他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线。
    可他就是不起来。
    他固执地贴着,哪怕疼得发抖,也死死不肯松开那一点温存。
    耳朵一抖。
    就在小蝴蝶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那一抖带着积蓄已久的力道,像弹簧猛然弹开。
    没防备的李怀兴直接被弹得飞了出去。
    “啊!”
    他尖叫着,手忙脚乱地调整方向,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停在灯罩边缘。
    “你这个坏东西!”
    他拍着翅膀,怒气冲冲地控诉。
    “你故意的!你以为你装可怜就能赢?做梦!雌主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阿尔扎心里藏着事儿。
    以前他身子弱,三天两头发烧,走几步就喘,连端碗热汤都要人扶。
    他不敢靠近雌主,生怕一个咳嗽就把病气传给她。
    可现在,养了这么久,药吃了,补品炖了,筋骨也练了。
    他终于觉得自己能行了。
    能护她,能抱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雌主……”
    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姜馨月正低头整理襁褓,闻言抬起头。
    “嗯?”
    她眉眼温柔,眼里带着笑意,却没意识到那一声轻应,已让阿尔扎心口发烫。
    她纳闷地眨眨眼,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黏人得反常?
    平时不是挺安静的吗?
    阿尔扎气得想跺脚。
    这人咋这么迟钝!
    我都快把心捧出来了,你还能笑得这么云淡风轻?
    他胸口起伏,呼吸都乱了节奏。
    终于,他猛地拽过姜馨月的手,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狠狠按在自己胸口上。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雌主……我、我准备好了。”
    说完,他立刻不敢再看她一眼,几乎是慌乱地低下头去。
    “您想怎么碰,我都受得住。”
    早知道她会回来,会站在他面前,他早就该把心交出去,明明白白地捧到她眼前。
    姜姐姐……
    这次,我再也不松手了。
    他暗自发誓,哪怕用尽一生,他也要死死攥住这份来之不易的靠近。
    姜馨月这才缓缓反应过来。
    哦,原来小狐狸是这个意思。
    她怔了怔,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又夹杂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系统还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像是只烦人的小飞虫,絮絮叨叨地提醒她,她还有个随身小狐狸?
    绑定中,状态良好,情感亲密度待提升。
    应该……也挺招人疼的吧?
    她心里嘀咕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角落。
    尚婉现在一天到晚吃吃睡睡,胖得像个小肉团,软乎乎地缩成一团。
    可姜馨月不觉得她将来会变成那种软萌讨喜的类型。
    那双眼睛,亮得吓人,黑得深不见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你一个雄性,说这种话,不害臊啊?”
    她终于开口,语气淡淡的。
    可阿尔扎却像被雷劈了。
    不是气的,不是怒的,而是激动得灵魂都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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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主,我是您的雄性。您开心,我死都乐意。”
    他说得认真,眼里却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他暗地里骂自己没出息。
    越想越觉得自己低到尘埃里,连抬头看她的资格都没有。
    可他又贪恋这一刻的靠近,贪恋她指尖的温度。
    哪怕只是片刻,也足以让他疯魔。
    还好,他还是干净的。
    这些年,他没有让任何人碰过,连指尖都没让别人沾过一寸。
    他把最完整的自己,留在了今天,留给了她。
    一滴泪,无声地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微的水花。
    他跪在她脚边,双膝着地,姿态卑微。
    姜馨月心头一热。
    她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微颤,探进了他的衣襟。
    这件衣裳,是她照着前世的汉服样式,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布料柔软,针脚细密,倾注了她不少心思。
    压根没给他缝里衣。
    她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好看便做了。
    可此刻,这未加遮掩的贴身设计,却让她的指尖毫无阻碍地滑了进去。
    指尖轻轻一滑,就捏住了那处柔软的弧度。
    温热的皮肤在她指下微微战栗。
    她不轻不重地揉着,指尖碾过顶端,一圈又一圈。
    阿尔扎咬着嘴唇,咬得发白,几乎要渗出血来。
    眼睛里瞬间蒙了层水雾,睫毛颤动。
    他想叫,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别……”
    姜馨月嘴角一勾,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故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不碰了?那算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