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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皇贵妃
    等到越婈收拾好出来,沈院判又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越婈看向君宸州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坐在他身旁抬着他的手看了看“这么严重吗?”

    君宸州点点头“沈院判说,泡了水容易发炎。”

    “皇上先去沐浴吧,等出来药就熬好了。”

    君宸州也没再缠着她,乖乖地就去沐浴更衣了,平时他沐浴不需要人伺候,但这次手上不方便,便叫了杨海进去。

    见他没有非要粘着自己,借口让她去帮忙,越婈心底的一丝丝怀疑也就打消了。

    “娘娘,这是姜汤,还请您趁热喝。”宫人端来了姜汤,越婈确实觉得身上有些凉,端起来慢慢喝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君宸州干干净净地走出来,只是手上的布帛有些打湿了。

    越婈走上前去“你的伤口碰到水了?”

    “没有。”君宸州摇头,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带着人坐在榻上,“杨海笨手笨脚的,溅了点水上来。”

    杨海“”

    越婈瞥了他一眼,然后柔声道“那下次让宫女进来吧,她们心细一些。”

    “不要。”君宸州拒绝得斩钉截铁,他像只小狗一样,乖顺地把脑袋枕在了越婈的腿上,“朕不习惯宫女伺候。”

    “再说了,万一你吃醋了,生朕的气怎么办?”

    越婈哭笑不得“这种小事有什么必要生气吗?”

    “反正不要,朕如今可不能做错一点,免得你又有借口跑。”

    “好好好,随便你。”

    反正越婈不接他的招,不就是想故意卖惨让自己去帮他沐浴吗?

    就不遂他的愿。

    君宸州眼巴巴地望着她,越婈撇开头,拿着布帛帮他擦拭了一下湿润的发尖。

    见她就是不上钩,君宸州闷哼一声。

    没过一会儿,沈院判端了药进来“皇上,这是驱寒的药。”

    君宸州端过来,只是另一只手依旧垂在身侧不动。

    他看了越婈半晌,结果她都没反应,君宸州只好自己开口“喂我。”

    越婈抬起眼看他“太医说不能拿重物,勺子是重物吗?”

    君宸州“怎么不是?”

    “反正朕的手不方便,你不喂朕就不喝了。”

    一点便宜没占到,君宸州开始耍赖。

    越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身。

    “你去哪儿?”

    越婈从床上抱了一个枕头,朝着门边走去“去偏殿睡呀。”

    “皇上连勺子都拿不起来,看来伤得很重,臣妾害怕晚上睡觉时不小心碰到您。”

    “那可就不好了。”

    君宸州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喘不过来。

    越婈忍着笑出了寝殿,带着自己的宫女去了偏殿。

    君宸州将药碗“砰”的一下重重放在桌上,吓得沈院判一个激灵。

    君宸州眼刀子射向他,骂了句“没用。”

    沈院判“”

    半夜。

    偏殿的灯早就熄了,君宸州轻轻推开房门,只有床边放了一盏小小的蜡烛,映着女子恬静的睡眼。

    君宸州放轻了脚步,不想吵醒她。

    他斜靠在床头看了她许久,温热的掌心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面颊。

    空荡荡的内心好似一下就被填满了,兴奋感让他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许久,君宸州才脱掉外衣,上床将女子搂入了怀中。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嗅着淡淡的芳香,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

    越婈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君宸州。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越婈本能地想把他推开,但转瞬又想到他还受着伤,包裹着布帛的那只手搭在她的腰间,手心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越婈轻轻地将他的手搬走,这才坐起身。

    男人的脸色比昨夜好了许多,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越婈轻叹一声,将他把被子盖好,这才下了床榻去洗漱。

    却没注意到君宸州早已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

    等到越婈进了浴房,君宸州才将她的枕头抱在怀中,着迷地嗅着上边专属于她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病态了,只有越婈才能治愈他。

    ------

    皇宫。

    圣驾从除夕后便开始南巡,一个月过去,太后都未曾再从宫外收到一点消息。

    庄巡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让他将自己精挑细选的江宁世家女子举荐进行宫,却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当真是无用。

    这一年过去,皇帝再未去过梵音寺,太后想着他对贵妃的喜爱应该也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动了心思。

    如今宫中就两位皇子,只是都不得君宸州的喜爱,生母又都是罪人,君宸州不把子嗣放在心中,但她身为太后,定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多情,这次去南巡,总能有个让他看上的。

    太后悠悠然地品着茶,素月脚步匆匆地进来“太后娘娘,宫外有消息传来了。”

    “拿来哀家看看。”

    太后放下茶盏接过信,只是越看脸色越难看。

    庄巡察被贬,她母家门下好几个官员被训斥,江宁那几个世家女子都被赶出来了。

    最让她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最后一行字

    江宁行宫,昭贵妃随侍。

    信纸飘落在地上,素月一脸的茫然“太后娘娘,发生什么了?”

    太后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喃喃道“昭贵妃怎么会在江宁?”

    坤宁宫。

    皇后已被禁足两年之久,往日热闹非凡的坤宁宫已经是门可罗雀。

    但让皇后开心的是,圣驾南巡,后宫中只有太后做主,前几日太后都曾召她去寿康宫说话,想来再过不久太后就能让自己出去了吧。

    想到这儿,皇后愤愤地咬牙。

    等她出去拿回凤印,再好好收拾狐假虎威的贤妃。

    昭贵妃不回宫了最好,若她哪日回来,自己也要好好磋磨她。

    “娘娘,出事了!”

    采薇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皇后不耐地道“怎么了?”

    采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娘娘,奴婢瞧见小福子带人去整理蒹葭阁。”

    “皇上他”

    皇后冷哼着打断她“贵妃要回来了是吗?本宫就说她装模作样,在外待了这么久,还不是舍不得宫里的荣华富贵要回来。”

    “回来就回来,本宫才是正宫。”

    采薇带着哭腔道“皇上让人将凤印送去了蒹葭阁,下旨册封贵妃为皇贵妃。”

    “要以皇后仪仗接皇贵妃回宫。”

    “啪嗒”一声,茶盏掉在了地上。

    皇后悬着的心也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