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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当面对质
    黎花晨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周宇凡,被众人围攻也不还手,只是默默护着头往后退。

    “呵。”

    潘明冷笑一声,双手叉在腰上,满脸阴笑着走近。

    “不会是靠那张小白脸,勾搭上了哪个,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啧啧,外乡人,别在这装清高了,谁不知道你们这些骗子,就靠这点手段混饭吃?”

    昨天杨科员就嘀咕,这女的长得是真标致。

    “大白天胡咧咧,小心嘴皮子抽筋!”

    周淑芬听得烦了,扭头就朝那人啐了一口。

    潘明他爹被她这股泼辣的气势一压,愣了几秒没回过神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外地人要是不跪下磕头认错,这事没完!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潘家的厉害!”

    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半步。

    周宇凡缓缓扶着黎花晨站稳。

    “你们的儿子先破口大骂,先动手推搡,还当众要脱我儿子的棉裤。这要是传出去,让人听着,不觉得羞也得觉得恶心!真要讲理,该跪下磕头的,是你们!”

    “放你的狗屁!”

    潘明他爹暴跳如雷。

    “我家阿明是金疙瘩,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金贵得很!能跟你们这种不知哪来的野种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

    “你说谁是野种?”

    周淑芬勃然大怒。

    “容恺是花晨的亲儿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是正经八百的周家骨血!族谱上都记着名!你再说一句野种,我就把你的烂事,一件不落地全捅楚去!看你还敢不敢在这儿耀武扬威!”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炸了锅。

    “真的假的?他家这些年确实日子过得油水十足,比旁人宽裕不少。”

    潘明爹脸色瞬间惨白。

    “血口喷人!我一个正经工人,凭啥做那种事?你有证据吗?拿出来啊!”

    “我胡说?”

    周淑芬冷笑一声,目光缓缓扫向人群里几个穿着旧厂服的女工。

    “周大姐,杨嫂子,你们说说,上个月你们车间的棉纱是不是少了一大堆?整整三卷没了,登记簿上都对不上!还有厂后头的煤堆,夜里是不是总少一车?你们心里,真没数?还是装糊涂?”

    两个女工原本低头不语,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小声接了话。

    “我早觉得不对劲儿……潘瘸子,就是潘明他爹,每回夜班一结束,就偷偷摸摸往家搬东西,扛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见人就躲。”

    周宇凡猛地跨前一步,站到周淑芬身边。

    “小妹,你咋晓得得这么清楚?这些事连我都没听说过,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二哥,别问那么多,现在不是追究来源的时候。”

    周淑芬用余新口音小声回他。

    周宇凡眼神一凝,盯着她看了两秒。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亲眼瞧瞧,咱周家的骨头,到底硬不硬!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他猛地提高嗓门。

    “潘瘸子!上个月5号半夜,你是不是拉着板车,从厂后门偷偷运走半袋棉纱?巡逻的周大爷亲眼瞧见你往煤堆后头躲,差点被你撞上!这事,要不要我把他叫来,当面对质?你说有没有?敢不敢对?”

    潘明他爹的脸,瞬间煞白如纸。

    5号那晚,他确实拉了棉纱。

    趁着夜黑风高,从废料堆里偷拖出来的。

    谁想到,这外地人竟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连周大爷都提到了。

    莫非,真有人盯着他?

    “你胡说八道!”

    瞪大双眼,声音尖利地吼了出来。

    潘瘸子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后背“咚”地一声撞上了身后那个男人。

    周淑芬站在一旁,目光冷静如水。

    趁着无人注意,她低声补了一句。

    “二哥,那棵槐树底下,藏着他的偷煤铲子是不是?我记得上次路过时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蹲在那儿,还拿土埋了什么东西。”

    周宇凡闻言瞳孔一缩,迅速冲向那棵老槐树。

    他蹲下身子,在树根缝里掏了两把。

    随后用力一拽,一把铁铲被从土中拔了出来。

    铲子头上,果然歪歪扭扭刻着一个“潘”字。

    “这……这、这可不是仓库丢的那把嘛!”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

    看仓库的老陈头指着那把铲子,声音都变了调。

    “我认得!就这一把,是我上个月登记时亲自刻的名字啊!”

    潘瘸子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转身想逃,却被周宇凡飞起一脚,踢在脚踝处。

    他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扑倒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门牙当场断了半颗。

    “别让他跑了!抓住他!不能让这种人渣溜了!”

    有人一声怒吼。

    几个青壮年男子立刻冲上前,将潘瘸子按在地上。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壮汉,此刻早已没了影子。

    也不知什么时候溜走的。

    黎花晨盯着周宇凡手中那把铁铲,脑海中忽然闪回上个月的一幕。

    那天傍晚,老陈头独自一人蹲在仓库的门口。

    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抹着眼角。

    他说工具丢了,要扣一个月工资。

    那时她正巧路过,心一软,塞了两个窝头给他。

    没想到,竟会是潘瘸子干的!

    “花晨姐,快把容恺叫过来。”

    周淑芬忽然冲着巷子口喊了一声。

    巷子深处,黎容恺正缩在墙角偷偷窥看。

    听见喊声,他猛地一激灵,拔腿就跑。

    一路扑到周宇凡身边,扎进父亲怀里。

    周宇凡心疼地摸了一下儿子的耳朵。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塞进容恺的小手里。

    “拿着,暖暖手。没事了,不怕了。”

    容恺哆嗦着手打开油纸包,一股糖香扑面而来。

    他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糖糕。

    甜味在舌尖化开,可泪水却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他突然抬起小手,直直指向潘瘸子。

    “就是他!他昨天还追着我骂,说我再敢告状,就把扔河里喂鱼!他说要让我沉下去,再也浮不上来!”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的天!偷东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威胁孩子?简直是畜生不如!”

    “这种人渣留在这儿只会害人!必须送去派出所,交给公安处理!”

    人群情绪激愤,议论声此起彼伏。

    周淑芬静静地看着潘瘸子被人推搡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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