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光毕竟在体制内工作,还是单位负责人,请假十来天已经是极限了,再不回去,这个建委主任也不用当了。
而且西北大学经济学在职研究生的面试时间也到了,他必须回西安参加面试。
临走前,他把杨建武、张长青、梁应春、方明才、周卫东等人喊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必须得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你们了。”
“你放心,我们比不上你,都是单位的小卒子,请假时间长一点儿也不影响,你回去,每天我们也会给你打电话,到底该咋办,还是听你的。”十来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大家对王延光的信任已经到了顶点。
王延光也不客气,“接下来的话,可以换个模式,我们现在的本金多了,那就不用等人带着钱过去再开始收购,袁兆龙先去重庆,让他家里人帮忙留意武汉本地的信息,他在重庆和李忠田收购国库券。”
“这样班长、老梁带着钱过去,就能直接拿着国库券,袁兆龙和李忠田继续拿着你们送过去的钱收购国库券,又能节省一些时间,让我们周转地更快些。”
这是正常操作,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还没理清楚,延光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这么干好了。”
“最累的还是带着钱和国库券来回跑,那就再辛苦下建武,你和班长他们换一换,那个人感觉扛不住,就主动提出来,别硬抗,休息几天就能缓过来,硬抗的话身体垮了,不光耽误事,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划算了。’
张长青摸着腰叹了口气,“哎,离开部队到底不一样,以前跑个十公里越野就跟玩一样,现在坐几趟车,就躺着啥也不干,下车腿都是飘的,这还是建武帮我们买了软卧票,要是换成硬座,我都不敢想!”
“是啊,在业务部听那些散户说,他们好多太累了,干脆钻到硬座座位底下睡,也不知道咋扛过来的,班长,那等会儿我就替你去重庆,你留在上海打听行情。”杨建武接过了他的任务。
“累了就到酒店三楼做个按摩,多少能缓和下,都挣了这么多了,不要舍不得花钱,还是跟我之前说的一样,现在多花钱就是为了多赚钱,多跑上一回,多少次按摩的钱都回来了!”
“事情忙完了,再去下面游游泳,健健身,身体就调理过来了。“
这座宾馆也算是星级宾馆,按摩、健身等设施一应俱全,当然按摩都是正规的,不正规的王延光可不会让他们去,消耗身体不说,还影响他们的家庭关系。
“这段时间大家都坚持坚持,就别喝酒了,等这波行情赶完,我们分了钱,再好好喝!”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啥意思?这生意还有做完的时候?”
“那肯定的啊,我们就是抢了个占先的便宜,远点的人要么不知道上海有这么好的价格,要么觉得太远了,自己手上这点国库券拿去兑换不划算,我们才能赚钱。
“建武这几天也看见了,业务部门口跟我们一样倒腾国库券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做啥生意都是一样,人少赚钱容易,人一多就不好办了!”
“等去重庆、武汉国库券的人一多,那边的行情肯定会起来,人家也不是傻子,看着我们一箱子一箱子的买国库券,总会琢磨下原因吧?”
“琢磨清楚了就会提价,现在每趟能有十个多点的利润,等价格提上去,说不定就只剩下七八个点了。”
“而且全国还有那么多城市,那么多老百姓有兑换国库券的需求,光靠现在这几个试点城市肯定不够用,说不定国家很快就会扩大试点范围。”
“到时候西安、青岛、成都、郑州这些地方一放开,行情又不一样了,到哪时候,怕是得跑远一点儿,才能赚到钱,近点的地方就赚的少了。”
“赚钱么,哪有赚完的时候,我们趁着现在行情好多赚一点儿,行情下来的时候就算了,我们还都在单位上班呢,总不能工作都不要了,就干这个吧?”
“七八个点已经很可观了,一个月多跑几次就行了,要是一直能这么赚,我去办停薪留职也行啊。”梁应春在特区,思想比其他人开放许多。
“诶,工作还是得要的。”张长青想法跟他刚好相反,“我倒是觉得,延光说的不错,等行情下去了,我就回青岛继续上班。”
“现在说这些就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太过失落,各地国库券价格不平衡肯定是短期现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回来,我们把最甜的甘蔗吃到嘴就够了,剩下那些没甜的就让其它人吃吧!”
王延光现在这种作战模式已经很先进了,杨百万那样的游击队员,啥事情都得自己干,一个月就算拼了老命,顶多能周转两三次。
王延光组建的正规军各司其职,效率大大提升,五天就能周转一次,只要算好时间,周末也不受影响,一个月可以倒腾五六次,效率比他们高了一倍。
如果将来合肥放开,这里距离上海更近,但因为经济发展程度的原因,国库券价格长期走低,火车跑一趟只要12个小时,杨百万就是走这条线发了财,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把收购点从重庆换成合肥。
当天下午,王延光就上了回西安的火车,到西安休息了一天,白天复习功课,下了班跟曾彦文一起去和西北大学的领导、老师吃饭。
到了面试的时候,王延光功课复习地扎实,又有人帮忙说话,现场表现地非常不错。
面试结束出来,有个吃过饭的老师就把他喊道角落,“几个面试老师都说你表现得不错,这次面试基本可以确定能拿到高分,你就安心地回去等录取通知吧!”
“好好好,实在是太感谢了!”
王延光这才放心地回了丰阳县,离开单位已经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出啥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