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灭？”</br>青的白眼都快瞪出来了。</br>刚才那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到底是怎么回事？</br>怎么就一击击溃了晓组织全员……威力是挺大，可也没夸张到这种程度啊？</br>青还在疑惑，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br>被铁球砸碎的尸体，悄然间发生变化。</br>属于晓组织成员的容貌消散，变成了一张张惨白的面孔。</br>“是绝！”</br>地上哪有什么晓组织，全都是绝用孢子之术，吸收晓组织成员查克拉，以此来制造出来的替身，就是用来干扰视线。</br>“什么？！”</br>坐在中央指挥中心的神原隼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喊：“马上联络研究院、京都。”</br>水之国境内无非就三处重要的区域。</br>雾隐村，雾隐忍者的培养基地，也是觉醒思潮的发源地。</br>研究院，林青一方科技产物的源头。</br>京都，水之国的政治中心，有着林青最为重要的盟友，织田家康。</br>林青之前就是漂浮在三者中间的交汇地带，确保不论晓组织从哪里发起进攻，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br>但谁也没想到，绝制造出来的替身，竟是能欺骗白眼的侦察。</br>联络员忙着线路接通，神原隼人就站在联络员身后，他肩膀上还站着三只小忍鼠，等待给林青传输情报。</br>没想到不等联络员拨过去，京都方面就先一步传来了讯息。</br>「侦测到晓组织人员查克拉，请放心，已张开防御结界，我们能坚持到支援赶来。」</br>京都的防御结界，神原隼人是清楚的，一旦全功率启动，足以应对尾兽玉级别的轰炸，可是他们的敌人……</br>“敌人是晓啊。”</br>……</br>京都城外。</br>“我在雾隐村的分身死了。”</br>绝看向前方城门紧闭的京都城：“林青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为什么不让我再多布置一些，丢到各大城市门口，还能再浪费林青一些时间。”</br>“因为没有意义。”</br>佩恩走向城市：“我们的根本目的是杀死林青。</br>林青死了，剩下的人不过是乌合之众。</br>林青不死，就算你把织田家康、照美冥全部杀光，只要给他一点时间，类似的势力还是能组建起来。</br>我们挑起战争，杀死他的伙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扰乱他的心境。”</br>绝的分身，第一次遇到，会让林青慌乱，会让他担忧。</br>第二次就不会有类似的效果。</br>毕竟忍者、绝灭大军又不是傻子，会出手试探，甄别情报。</br>佩恩不想给林青情绪缓和的时间。</br>“在慌乱过后——”</br>佩恩缓缓漂浮到京都上空，俯视这座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城。</br>一层蔚蓝色的结界覆盖在城市上空，隔绝所有来自外界的入侵。</br>城市中还有数千武士、忍者，手中紧握武器，等待敌人的来犯。</br>织田家康眯起眼，看向天空，他看到了漂浮在城市上方的佩恩。他的儿子小秀吉就站在身边，握住父亲的小手掌心满是汗水。</br>小秀吉在紧张。</br>这是人类的本能。</br>但秀吉的另一手，紧握腰间的短刀，随时做好了和敌人战斗的准备。</br>这是人类的勇敢。</br>织田家康与天空中的佩恩对视，轻声问：“佩恩，你到底想要做什么？”</br>佩恩闭上眼，发出一声叹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轮回眼中没有半点的犹豫。</br>“我要让林青，让世界感受痛苦。”</br>对于林青来说，织田家康比千军万马更为重要，林青负责武力镇压，织田家康负责文官管理。</br>所以，佩恩要打破这道壁垒，逼迫林青以最快的速度赶来。</br>佩恩知道，林青具备特殊的「时空忍术」，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在天空中飞行，他要的就是这点，这个时空忍术对于林青来说，也是巨大的消耗，每次施展都要短暂的休息。</br>长时间的连续施展，必然会影响林青的状态。</br>织田家康、众多平民的死亡，又会进一步影响林青的心境。</br>这就是佩恩通向胜利的道路。</br>他张开双臂，汹涌查克拉流入身躯之中，直到达到一个极限的峰值，守护在长门身边的小南眉头紧锁：</br>“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br>靠着财团提供的无限资源，各种珍稀补品、药剂作用下，长门的身体比原著中好了不少，但小南清楚，这一招不一样，它会从根源上折损长门的寿命。</br>“小南。”</br>长门和佩恩同时开口：</br>“生命，本就是一种为了理想，而用来消耗的资源。”</br>“为了节省，放弃使用，最终失去实现理想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浪费。”</br>高空中的佩恩目光俯视下方城市。</br>“从现在开始。”</br>“让世界感受痛苦。”</br>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在城市上空乍现，比千个太阳还晃眼，灼痛视网膜。</br>一瞬间，织田家康、小秀吉，站在屋顶上等待战斗的忍者、武士们，以及缩在家中，瑟瑟发抖的平民……</br>所有人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br>他们唯一还能听到的，就是一道自高空落下的淡漠嗓音：</br>“神罗天征。”</br>足以硬抗尾兽玉的防御结界，仅仅坚持了半秒就嘭然碎裂，冲击波自上方笔直倾泻下来。</br>房屋建筑如同喝剩下的牛奶纸盒般弯折、坍塌，玻璃碎片暴雨般飞射，又被碾压成细小的晶莹粉末。</br>冲击波横扫扩散，还有人试图逃离，但马上就被冲击波追上，轰成了无数细小的肉沫。</br>更多的人就是绝望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卷入冲击之中，失去了意识。</br>建筑、尘土、尸体，堆积在一起，在斥力作用下，不断向外，足足蔓延了十几公里，冲击的势头才终于缓缓停了下来。</br>京都中心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平坦的深坑。</br>佩恩缓缓飘落，视线落在百米外的大名府邸。</br>这是在超·神罗天征范围内，仅存的建筑物。</br>三十余名守在大名府邸前，联手施展防御忍术的忍者们，正口吐鲜血，再也撑不住，纷纷跪倒在地。</br>攻击范围外的忍者、武士们站在深坑边缘，攥着苦无、武士刀的手只感觉到深深无力。</br>这种力量……太恐怖了。</br>不，不是单纯的恐怖，是人类对于超乎理解事物的敬畏、绝望和崩溃。</br>一名武士下意识的低声喃喃：“这到底是什么力量？”</br>他的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br>理智告诉他们，要马上去和敌人战斗，要去保护织田家康，可是他们的双脚像是钉死在了地面，一步都动不了。</br>茫茫废墟中，只剩下了无数人在震撼下的喘息与沉默。</br>忽然，大名府大门打开。</br>织田家康牵着小秀吉的手站在门前。</br>“秀吉，怕吗？”</br>“不怕。”</br>小秀吉握住腰间的短刀：</br>“妈妈死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br>活着的世界有父亲，死后的世界有妈妈。</br>不论哪里都有最爱他的人。</br>织田家康轻笑一声，看向佩恩说：“我和林青闲聊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br>佩恩听懂了他的话。</br>“你是在讽刺我，是在做一些简单容易的事情？”</br>织田家康自腰间抽出武士刀，刀锋在阳光下，散发莹莹银光：“不，没有暗喻，也不是讥讽，就是字面意思。</br>我是说，像你这般杀人如麻的贼子，终究会死在林青手中。”</br>佩恩没有回应，他握了握拳，施展超·神罗天征后，天道的力量会被影响。</br>即便他提前吃了许多药剂，提升了本体·长门的实力，这个过程也避免不了。</br>不过，杀死一个大名，就算不能施展万象天引和神罗天征……</br>也足够了。</br>佩恩手中多了一根黑棒，抬手就朝着织田家康射去。</br>一众忍者、武士被佩恩的力量震慑住，此刻，想要再赶去支援已经来不及了！</br>人们脸上浮现痛苦与懊悔，就在这时——</br>叮！</br>一把朴素的苦无挡住了黑棒。</br>一名雾隐忍者自空中跃下，守在了织田家康面前。</br>佩恩冷冷注视挡在面前的，不知名雾隐忍者：“勇气可嘉。”</br>坂本紧紧握着苦无，双腿在恐惧下微微打颤，嘴上却说：“还用你夸，老子当年在矢仓颠覆战，还朝林青老大扔过苦无，你和林青老大比，算个屁！”</br>关键时刻出现的这位，竟是曾经矢仓的死忠派，之前在白川县长的油麻县还和林青有过一面之缘的雾隐忍者·坂本。</br>坂本是一个贪婪、懒惰的家伙，否则，也不会成为矢仓的死忠派，靠偷奸耍滑赚钱。</br>但他同样是一个爷们。</br>矢仓颠覆战后，他回归到村子的系统中。</br>本以为会被穿小鞋，甚至暗中弄死，却不料村子一视同仁，把他所犯下的过错，对应的责任，清清楚楚的罗列出来。</br>为了弥补过错，坂本吃了不少苦，出了很多的力，几年下来，总算是完成了自我赎罪。</br>当他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后，是再不斩亲自为他签署的文件，表明坂本已经恢复自由身，和寻常忍者一样，享受村子的所有福利待遇。</br>最后，再不斩给了坂本一个有力的拥抱，说：</br>“欢迎回来。”</br>坂本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但本能的畏惧，丝毫不影响他举起手中的苦无。</br>“村子把我当成人，我就要活出一个人样。”</br>“想杀大名，先过我这关！”</br>“呵——”</br>佩恩冷笑，抬起手。</br>财团的药剂就是不一样，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超·神罗天征的副作用已经结束了。</br>「万象天引！」</br>坂本脚下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br>下一秒，他被佩恩死死扼住了喉咙。</br>佩恩没有多看坂本一秒，手指发力，就要捏断他的脖子。</br>滋啦——</br>一道银白雷光骤然闪过。</br>坂本飞了出去。</br>一并飞出去的，还有佩恩被斩断的右臂！</br>银白雷霆渐渐散去，一把过于巨大、笔直的长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人们望着那道背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br>呼——</br>林青踏出一步，走出了天送之术的范围。</br>与此同时，几道身披晓组织长袍的人影自空中落下，站在了佩恩身后。</br>双方令人窒息的气息不加丝毫掩饰，在空中凶猛碰撞。</br>这就是……</br>王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