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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但愿欢常伴,岁岁此般圆
    陆启霖想翻白眼。

    他倒是准备了点其他节目。

    但,谁知道会来这么多人啊?

    他脸皮不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还是私下再给大伯娘她们表演吧。

    可惜,他还没想好怎么脱身呢,就听见薛禾道,“小六,我前几日听你大伯娘跟你义母说了,说你准备一首词,在中秋节给她们唱一段?”

    小六这孩子,不肯试药,次次放他鸽子。

    神医很生气,必须找补回来。

    啊这......

    陆启霖挤出一抹笑,“神医,我哄长辈们玩的......”

    “什么词?”安行问道。

    这个世界是有词的,但是极少,大都是随曲唱诵而出。

    听薛禾这么一说,不仅安行感兴趣,就是众人也好奇起来。

    盛昭明道,“小六原是准备彩衣娱亲?”

    陆启文朝后头望了一眼,鼓励道,“小六,娘和三婶她们就在后头天井,她们听得见的。”

    一家人原就准备在前厅一起自在过节,不分男女。

    没想到孟大人会跟着安大人一起来,于是就干脆在前厅和天井处隔了个屏风。

    众人都看着陆启霖。

    这孩子的才智,说是出口成章都不为过。已经做出了好些脍炙人口的诗句,这会众人更加期待他要唱出来的“词”。

    陆启霖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罢了罢了,也就是在家人面前表演变为多几个观众。

    都是自家人!

    他朝后头的屏风处遥遥一拜,“大伯娘,去岁过完中秋我才知道,原来您的生辰便在中秋节,我以这首词祝您生辰快乐,芳华永驻。”

    屏风后头,陈氏红着脸,大声应道,“多谢小六。”

    又低喃道,“小六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知道的。”

    乡下妇人,哪里会过生辰?

    每逢生辰,不过是夫妻间说几句体己话罢了。

    王氏满脸笑意,羡慕道,“大嫂,难怪大郎读书后,中秋这日都主动给家里念诗,想来也是借机表孝心。”

    陈氏一怔,“我,我原只以为是家中过中秋......还与小六开玩笑,要他今年也念一首。”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你对孩子们这么好,都是你该享的福气。”

    陈氏重重点头。

    屏风外,陆启霖清脆童声响起。

    “明月耀穹顶,瑞彩映庭轩。”

    “恰逢佳节良夜,阖府共团圆。”

    “院角金菊盛放,架上葡萄垂串,香气漫阶前。亲眷相携坐,笑语绕梁间。”

    “孩童唱,瓜果荐,酒盈坛。”

    “饼分玉桂,酥软甜糯齿生涎。曾历千山霜雪,今夕庭前戏彩,椿萱并茂时。”

    “但愿欢常伴,岁岁此般圆。”

    陆启霖半唱半念的说完,众人皆还沉浸在他最后一句中。

    “好!好一个但愿欢常伴,岁岁此般圆!”

    盛昭明拍着手掌赞道,“启霖如此诗才,如此孝心,真是我嘉安府之幸,明日此词必传唱全城。”

    安行颔首,“不错。”

    孟松平呆呆看着陆启霖。

    他喃喃,“曾历千山霜雪,今夕庭前戏彩,椿萱并茂时。”

    能让一个孩子发出此等感慨的,想来这陆家夫妻对他是真的好。

    好到这孩子发自内心愿意将他们视作双亲。

    他原想着,若是这孩子愿意,他可......

    如此看来,是他痴人说梦了。

    也罢,再看看。

    思及心底最深处那一人,心中到底生出几分酸楚。

    待到月上中天,院中人已是醉了不少。

    送走了明王主仆后,安行带着安九与孟松平告辞离去。

    陆启霖今夜就留给陆家人了。

    车上,安行面色有些坨红,却是撩开车帘问赶车的孟松平,“如何?”

    孟松平冷声,“你有话直说。”

    安行嗤笑一声,“我问你,今日在陆家感觉如何?”

    孟松平沉默半晌,“对他极好。”

    “所以,收了你那点小心思。若你想的能得逞,老夫早就带着他云游西海,逍遥快活去了。”

    孟松平勒住缰绳,停靠在一处空旷无人的牌楼下。

    他压着声音道,“老师就剩下这么点血脉,何必让他冒险?我能认出来,他日他去了盛都,如何能瞒得过去?”

    甚至,如他这般来办差的,都有可能发现端倪。

    安行挑眉,“那你想如何?带回家藏起来?扼杀他的聪颖天资?令其庸庸碌碌,娶妻纳妾多生子?”

    孟松平一噎,“我没这么想。”

    至少见识过这孩子的聪慧后,他就没这么想过了。

    安行冷笑,“此时此刻,你还觉得我前几日与你说的话太过冒险?”

    他就知道,两人误会了这么多年,他的提议对方不会立刻认可,果然是属驴的!

    孟松平面露烦躁,“让这孩子堂堂正正立于人前,方法有很多!

    这些年我并非什么都不做,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私下也收集到了不少证据,假以时日,待关键证据查到,定能为老师翻案。”

    “而今你带着他倒向明王,何尝不是在冒险?若陛下最终属意他人,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不如用我的法子?”

    孟松平劝道,“感念明王对孩子的照拂,这次锦衣卫之死的案子,我便助他一臂之力,他想要的结果,我可以豁出去帮他争取。何必让孩子早早与明王一条船?”

    “你觉得,我带上陆家下注明王是剑走偏锋?”

    安行嗤笑一声,“你以为盛恒不知道季修贤是被冤枉的?你以为他的嫡子被做局,他看不出来?你当真以为,当年之事找到真凶就行了?”

    “你......”

    孟松平拧眉。

    安行实在狂妄,居然直呼天子名讳!

    “你还是太年轻了。”

    若非孟家和许国公府连在一起,安行都不想和孟松平废话。

    太耿!

    “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季修贤一家在流放途中被害,我的人救下季岚后,我连夜就将此事告知了盛恒。

    赌上我与他多年的情分,用我的性命和官职作保,要求他重审舞弊案。”

    孟松平震惊望着他,“我不知......”

    安行闭了闭眼,似是回到了当年。

    目露沉痛,“你可知,他当时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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