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瞳孔的颜色很好看，很适合用来珍藏。”</br>对上他认真的神色，闻人晴眉眼弯了弯：</br>“等我死后，如果阑大人不嫌弃的话，您可以剜下我的眼珠。”</br>“不过现在不行，因为我还想陪着苍月大人，还想看着他。”</br>她心跳均匀，眉眼笑的好看，阑几乎是瞬间就判断了出来——她是认真的。</br>顿了一下，手指在她眼尾滑过，他突然问道：</br>“苍月没和你提起过吗？”提起过要给予她初拥的事。</br>“什么？”</br>闻人晴疑惑地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回道：</br>“苍月大人没有说过您有这种收藏爱好。”</br>“不过以后如果我遇到好看的颜色，会帮您留意的。”</br>所以是没和她说过要初拥，还是她在寻他开玩笑？</br>这个答案，阑更倾向于前者。</br>“那就先谢谢你了。”</br>手指在离开她脸蛋之前，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还蛮舒服的。</br>“苍月会给你发那种消息是因为血月前期的影响，大概是一直想着你，无法克制，所以还是忍不住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br>他解释着为什么苍月晞的黏人程度比平时夸张得太多。</br>“这样么。”</br>闻人晴恍然大悟，倒是确切认识到了血月对他们的影响程度，估计血月真正出现的那天，只会更夸张。</br>“所以您才会看我的手机？”</br>“是的。”</br>他笑着点头，“大概是会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却又有一点念头的事。”</br>所以你平时就有想偷窥我手机的念头？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br>“您……”</br>闻人晴有些语塞，源夜阑的性格还真是……毫不隐藏，直来直往，说话也是。</br>不过和她的真挚不同，这家伙大概是不把所有吸血鬼放在眼中，所以说话才这样直白、毫无顾忌。</br>“怎么了？”</br>阑头疑惑地歪了歪，温柔看着她。</br>“没什么。”</br>闻人晴摇头，不想和他多说。</br>“好吧。”</br>阑重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那股若隐若现的冷香也随之远去。</br>夜间部的大家虽然没说，不过都默契地没有去教室了，准备静静待在宿舍，度过这次血月。</br>夜晚时分降临。</br>闻人晴打开窗户，靠在窗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月亮。</br>一股微凉而黏稠的夜风立刻拂面而来，空气中的味道似乎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草木的清新，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铁锈般的滞涩感。</br>月亮快要接近圆满，皎洁的月光投洒在大地上，给夜间部的建筑轮廓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略带扭曲的纱幔。</br>她感受不到月亮有什么不同，可整个夜间部都在这月光中沉寂着。</br>“很美，不是吗？”源夜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br>他并没靠近她，只是站在窗户的另一边，沐浴在月光的光辉下。</br>月光中的他身姿优雅，面容也愈发俊美，宛如高不可攀的神明。</br>“这美丽之下，潜藏着对血族而言难以抗拒的诱惑，以及……些许失控的风险。”</br>想起刚刚安抚完苍月晞的那通电话，闻人晴颇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br>简直太黏人了，特别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诱惑又可怜。</br>“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待在自己的领域里，是最好的选择。”</br>“您说的对。”</br>闻人晴表示赞同，可心中却在思考着，血月真正降临的那一天，苍月晞会不会冲进来找她。</br>还有琉和赫，应该不会来添乱吧？</br>“晴。”</br>不知道什么时候，阑靠近了她身，身影挡住了她身前的月光。</br>没想到他会这样亲昵称呼她，她抬眸朝他看去，却见他眼底闪烁着猩红的光芒。</br>“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br>他脸上挂着笑，却一副要吸她血的危险模样。</br>苍月大人，您可能信错了吸血鬼，闻人晴在心中感叹。</br>“等等，我的……”</br>还不等她解释完，他的头就已经凑到了她的脖颈处，强势打断了她的话。</br>“放心，我会很温柔的。”</br>享受血液的味道，是一个美好的过程，他才不像那些低贱吸血鬼一样，只知道吸血。</br>话音落下，尖牙便缓缓刺进了肌肤。</br>“唔……”</br>不到一秒，尖牙甚至只是刚刚刺破肌肤，尝到一丝味道的阑便猛地离开。</br>“……”</br>闻人晴一脸麻木，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反应。</br>所以啊，这就是打断别人说话的下场。</br>阑罕见的露出了狼狈的一面，他几乎是想呕吐出来，却想起闻人晴还在场，只能硬生生地捂住嘴，接受了这股难以描述的味道。</br>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闻人晴，大脑有些宕机。</br>那几个家伙怎么回事，她的血液这么难喝，他们竟然还争个你死我活？？？开玩笑的吧？？？</br>接收到他传来的讯息，闻人晴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微上翘了一下。</br>难以想象，刚刚优雅而强势的吸血鬼，不到一秒就变了脸。</br>“咳……”</br>克制住声音中的幸灾乐祸，她一本正经道：</br>“阑大人，我的血液很难喝的，您刚刚动作太快，我实在是来不及说。”</br>口腔中弥漫着那股苦涩的土腥臭味，阑脸色不太好看，却无法谴责闻人晴。</br>他深吸了口气，很快冷静下来，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呵斥她。</br>“抱歉，刚刚是我的错。”</br>在闻人晴略显意外地的注视下，他靠近她，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处，顺带将那细微的血液卷入了口腔。</br>再次尝到这股味道，他还是想要干呕，身体下意识地抗拒这股血液。</br>但阑硬生生地忍住了这股味道，甚至还强制性地让自己细细品尝着这股味道。</br>“……阑大人？”</br>闻人晴迟疑的声音响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br>“嗯……你的血液是我几千年来喝过最难喝的。”</br>略带喑哑的声音响起，仍然带着一股不适感，但比第一次好上了许多。</br>“我有点意外，你真是的人类吗？”</br>“低级动物的血液都没你这难喝。”</br>“……”直接把她开除人籍了是吗？</br>“不过，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了，晴。”</br>阑的声音变的郑重起来，说话时微凉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有些冷。</br>“您说。”</br>“我想每天喝一点你的血液。”</br>“……哈？？？”</br>闻人晴抓住他的双臂，将他稍稍推开，摸了摸他的额头，嘟囔道：</br>“给干的神智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