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把我……当作礼物,送给誉王,以求兄弟和解。”
    此时,乌云遮住了月光,他隐于黑暗中,看不真切。
    “我立下了。”
    他笑了。
    可君天瑶却笑不出来。
    本是一庄之主,年轻有为,家世显赫,人人敬仰,却甘愿去做那以色侍人、遭世人唾弃的男宠,甘愿做一个玩物。
    仅仅是为了,为他换得那一株草。
    他不知道,莫殷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立下那份字据的,亦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事情的。
    他心中酸涩难当,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试图压下那股心烦意乱。
    “誉王好男色,也以折磨人为乐,他的那些男宠多半疯了或者死了……”
    “够了!别说了!”
    君天瑶按住了他再次拿酒的手。
    莫殷抬起头来看他,眼中朦胧一片,似是醉了。
    “这草,还他便是。”
    他将木盒推到莫殷跟前。
    这份人情,他不想欠,也欠不起。
    莫殷打开那盒子,看着那根草,笑道:“我身为一庄之主,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随即,他拿出草,没有丝毫犹豫,扔进了酒杯之中。
    “你……!你做什么?!”
    君天瑶想去阻止,却晚了一步,那草遇酒即融,已消失在酒杯之中。
    乌云散去,月亮倒映在杯之中,宁静而柔和。
    莫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将酒杯递给他。
    他没有去接。
    “你不是一直想修复经脉,重新习武吗?喝了它,再休养几个月就可以了。”
    “我不想欠你的。”
    莫殷自嘲地笑了。
    “我是自愿的,你不欠我什么。”
    莫殷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若真觉得欠我,便......应我一次,如何?”
    那人带着醉意的声音传入耳内,君天瑶惊讶地回头望去,却触上一个温热的唇。
    莫殷将含在口中的酒水,一点点渡给君天瑶,并迫他咽下。
    他想要他永远记住自己,想他心中有自己一席之地,哪怕那块地方小得经常会被忽略。
    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眼前之人,这个让他因为一场意外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人。
    他慢慢地试探着,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浓烈的酒气萦绕在唇齿之间,君天瑶已然醉了,他无力地推了推莫殷,却,无济于事。
    酒味,更浓烈了……
    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月光已悄悄隐去,凉亭中一片漆黑。
    君天瑶回到卧房时,夜,已经很深了。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有些累,直接便躺在床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口渴难耐,只是在酒水的作用下,意识难以清醒,只口中喃喃道:“水……”
    屋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床边似是坐了一个人。
    “来人,去沏一杯醒酒茶。”
    那声音克制而又温柔。
    似是有柔软的东西,q开他的y齿,将茶水送至他口中。
    清甜的茶水流过,缓解了喉咙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