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几辆黑色的轿车驶入沈确所住的高级公寓地下车库。</br>顾承聿率先下车，身形挺拔，脸色冷峻。</br>他身后跟着几个面容冷硬的生面孔，都是顾家培养的人，只从家主和继承人调遣，从不过问缘由。</br>电梯直达顶层。</br>为首的保镖上前，不着痕迹地破开了沈确公寓的智能门锁。</br>顾承聿迈步进去，目光扫过客厅。</br>极简的风格，昂贵的艺术品，但缺乏生活气息。</br>“找除了卧室以外的其他地方。”</br>那几个训练有素的手下立刻分散开来，动作迅捷地开始搜查。</br>顾承聿自己走进卧室。</br>他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些文件。</br>顾承聿环顾周围，目光落在衣帽间。</br>他走过去。</br>里面空间很大，分区明确。</br>西装、衬衫、休闲装井然有序。</br>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黑色礼品盒，很突兀。</br>顾承聿走过去，打开盒子。</br>看见了苏浅浅那件短裙。</br>他伸出手，指尖触碰那柔软的布料，然后猛地将它抓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br>这一刻，所有的怀疑、愤怒、还有那种被兄弟背叛觊觎的恶心感，达到了顶峰。</br>“呵……”顾承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br>他攥着那件短裙，指节用力，手背青筋暴起。</br>他走了出去，对着顾家的人，冷声吩咐：“都出去。”</br>那几个手下立刻停下动作，退出了公寓，并带上了门。</br>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顾承聿一个人。</br>……</br>半个小时后，门被推开。</br>沈确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br>当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他的那个高大身影时，动作顿住，瞳孔骤然收缩。</br>沈确注意到了，顾承聿手上攥着的衣裙。</br>空气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br>沈确的目光死死盯在那蓝色布料上，脸色变了几变。</br>最终勉强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语气轻松：“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br>“再说，我们从前不都是这样的吗？”</br>“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认真计较？”</br>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的试探。</br>顾承聿缓缓转过身。</br>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黑沉得吓人。</br>他冷声开口：“沈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br>“她不一样！”</br>伴随着这声低吼，顾承聿猛地冲了过去，一拳狠狠砸在沈确的脸上。</br>沈确猝不及防，直接被这一拳打得踉跄着撞在身后的酒柜上，昂贵的酒噼里啪啦碎了一地。</br>他嘴角瞬间渗出血丝。</br>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压抑已久的不甘。</br>沈确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抬起头，眼神同样变得锐利而偏执，迎上顾承聿几乎要杀人的目光：</br>“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顾承聿，你告诉我她哪里不一样？！”</br>他猛地站直身体，毫不畏惧地逼近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br>“凭什么？凭什么你能碰，我就不能想？”</br>“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你顾承聿的？”</br>“家世、地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甚至连女人，都他妈必须是你一个人的？！”</br>长久以来积压的嫉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br>沈确眼睛赤红，指着顾承聿手里那件短裙：“我对她也是真心的！”</br>“我甚至想过，我可以娶她！”</br>“可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妇身份？”</br>“真心？”顾承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br>“你的真心就是偷藏她的贴身衣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意淫？”</br>“沈确，你真他妈让我觉得恶心！”</br>话音未落，顾承聿再次出手，又是一记重拳砸向沈确腹部。</br>沈确闷哼一声，疼得弯下腰，却依旧咬着牙嘶吼：“是！我恶心！那你呢？”</br>“你顾大少爷就光明正大？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你凭什么独占她？”</br>顾承聿被彻底激怒，抛开手中的衣物，扔到沙发上。</br>两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开始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br>家具被撞倒，艺术品摔得粉碎。</br>这是泄愤，是争夺，也是宣誓主权。</br>顾承聿一把揪住沈确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墙上，手臂死死抵住他的喉咙，眼神猩红地逼近他，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br>“凭什么？”</br>“就凭我是顾承聿。”</br>“就凭她从头到脚，初夜初吻，连头发丝都是我的。”</br>“你敢再碰一下她的东西，再多看她一眼，沈确，我保证，你汲汲营营的一切，一样都不会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