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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府里处处藏猫腻
    从辛和钰那离开许久,凌初始终不得平静。

    她小时候,爹偶尔背着她和娘接那些赚钱却凶险的大单时,也是这种看似把话都说开了,实则偷偷观察她们反应。

    不知不觉走到后院,凌初远远看到那片莲塘。

    辛和钰说柳三娘的案子还没结。这话是为了堵她还是真的?若三娘不是钱老爷杀的……

    她想起被问到恨不恨柳三娘时,魏夫人那寒光逼人的视线,以及那个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林姨娘。

    “这个魏夫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清风低低扫过荷塘,重台莲瓣摇曳,不知柳三娘的亡魂到底想说什么。

    一道倩影自旁边的竹林经过,警惕地左右张望,看到凌初后破绽百出地装作无事发生,低头快步离去。

    她演技太差,凌初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故意骗她跟上还是真的在躲。

    转念一想,万一是魏夫人试探她,何不将计就计?

    凌初提起裙摆刚要跟上,就被身后人叫住。

    “凌娘子?”林姨娘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你这是要去哪?”

    凌初并不遮掩,直言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毕竟在钱老爷枉死的节骨眼上,见到什么都让人忍不住多心。”

    林姨娘朝着她指的那边看了一眼,唇边不自觉抿紧,“劳娘子费心,我这就转告夫人,让她派人彻查。”

    凌初眼中精光一闪,“可夫人现在官司缠身,你不怕她迁怒于你啊?”

    她眨着天真水灵的眼贴近林姨娘,“我看魏夫人不像是对你们很和善的样子,换做我,我巴不得躲她躲得远远的呢。”

    林姨娘不太擅与外人说话,哪怕是面对凌初也不敢抬头。

    “夫人她……也不坏。”

    “你真不怕她?”凌初问。

    林姨娘像是被夫子揪着问话的学生,不过是家常闲聊也紧张不已,“有、有一点怕,但她也不会太欺负人。”

    “这样?”凌初不解,“可大人说柳姨娘就是夫人杀的啊?”

    “不是!”林姨娘终于急了,“柳姨娘是老爷杀的,她、她真的是老爷杀的!”

    “可大人好像认定了是夫人,还说钱老爷之死怎么看都是魏夫人最可疑。”凌初也拿不准了,“说这两日就要抓了魏夫人,把案子结了呢。”

    胆小如猫儿似的林姨娘,不敢辩驳也不敢求情,只得慌慌张张地告辞,应该是给魏夫人通风报信去了。

    目送她走远,凌初冷哼一声。

    魏夫人试探她,她也能给魏夫人下套。不过林姨娘还挺护着魏夫人啊,好奇怪,大户人家的妾室对主母都是这么……敬畏?

    凌初又看向刚才那美人离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得去探探。

    她原以为后院就这么大了,没想到过了九曲桥还有一片地段。这边的几个院子又是做什么的?

    忽然,一声沉闷的惨叫远远传来,像是被死死捂住嘴。凌初循声跑过去,还未找到源头,就见几个妾室脚步匆匆。

    “等等!”她喊住妾室们,装作无意逛到这儿的,“几位姨娘,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叫唤。”

    妾室们明显呼吸变快,为首那个还算镇定,“娘子听错了吧?这里没人。”

    “那你们来这儿是?”

    “我们是受夫人之命来取东西的。”那人笑道:“这些天该有不少客人上门吊唁,府上要准备回礼。”

    拿东西不派下人,反而使唤妾室?难道真如魏夫人所言,把小妾当丫鬟用?

    不过——

    凌初故意朝刚刚惨叫声的方向走了两步,立马就被妾室们拦下。

    “娘子留步,这里锁着的都是府上的贵重之物,若是有外人出入,丢了东西只怕说不清。”

    不让人看是吧?

    “那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凌初也不强求,“我不大认识路,烦请送我回去?”

    妾室们倒不推拒绝,比起柳姨娘也从容不少,为首的自称陈姨娘,在府里也有些时日了。

    凌初顺势向她们打探柳三娘的事,陈姨娘所言和魏夫人无二,都说柳姨娘是个脾气大不好相与的。

    正走着,后面一个妾室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一跤,她“啊”地叫出声,竟也是个破锅嗓。

    最近也不是疫病多发的时节,怎么各个都病了?

    凌初和陈姨娘忙去搀扶,原来是砖石上长了青苔。她放眼望去,才发现处处是青痕落叶。

    明明别的地方都很干净,下人独独就漏了这儿?

    心细的陈姨娘也注意到这点,“这群下人见府上出了事就如此懈怠,若是让客人摔了可怎么办!凌娘子多担待。”

    凌初不语,被送回客居的别院后就要去找辛和钰。

    谁知半路遇上了醉醺醺的钱涛。

    钱涛应是来找辛和钰的,也不知是宿醉未消还是早起又喝了酒,隔了两丈远都能闻到酒味。

    瞧瞧他这德性,脚步虚浮神色萎靡,一副酒色烂肠的下作样!跟这种腌臜之人比起来,辛和钰都能被夸一句翩翩君子。凌初厌他至极,转身要绕开,偏偏被钱涛缠上。

    “小娘子,跟了辛大人多久了?”

    凌初不语,忍着火气不想与他纠缠,钱涛伸手就要揽她,若凌初没躲过,就被他平白尝到甜头了。

    钱涛捻着唇边两绺胡子,不规矩地扫向凌初的身段。

    “你说是辛大人对你好呢,。还是哥哥对你好?不如你跟了哥哥吧?”

    “滚!”

    凌初一阵作呕。

    当初差点就害了她的老头也是这荤样,她昨夜被噩梦缠了一宿,这会儿心火都还没压下去。

    “小娘子气性挺大。”钱涛也是醉得狠了,明知道凌初是辛和钰跟前的人,也敢大放厥词,“我可是辛大人亲自嘉赏的红人!我朝他要个丫鬟,他还能不给?”

    凌初再次躲开他伸来的脏手,强忍着不愿生事,扭身就往回走。

    偏生钱涛不长眼,追上去按住凌初的肩头就开始犯浑,“给你脸了?当奴为婢的小蹄子还敢跟我耍脾气!”

    他抬手就要扇来,又恰好与凌初从那老头手里挣扎逃走的情形一模一样,霎时崩断了她最后那根弦。

    要逃走,无论如何不能被拿捏住!

    凌初从头上抽出那根木簪,这竟是一把藏刀簪,被她握在手里,头也不回地扎向身后!

    想象中的惨叫没听到,只闻一声闷哼。凌初回身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