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苦看着林承云亲手在那儿准备着，一个没忍住也凑了过去。
“有蜂蜜吗？”
“有，我还准备了桂花糖，红糖和普通的白糖，可惜这边儿地处偏僻，离着南府实在太远，不然据说烤橘子能治咳嗽，而且烤过的橘子很甜。”
“今年冬天也没有葡萄吃了。”
林承云说完以后，白无苦还没反应呢，明月奴语气低落的补充了一句。
“明年夏天回去吃新鲜的，今年夏天的葡萄说是没保存好，一共没剩多少，运过来是不太现实了，只留了几串给你们外公，剩下的我直接让人送进宫了。”
“也是，皇上过了今年最后一个冬天，就明年就该出孝期了。
想必今年也要跟太后和太皇太后守岁。”
“西域的葡萄被种在秦都也算是它的某种意义上的搬家了。
希望宫里的贵人们能吃得惯它们，毕竟咱们家吃的这些可不是宫里那些经过培育的，甜丝丝的葡萄。”
“也是，粗鄙之物，贵人们还不一定瞧得上呢。”
一家子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手忙脚乱的从铁网上拯救即将烤糊的野果子们，丝毫没有想到林家进献的葡萄在宫里引起了掀起了一股水果保存之风。
葡萄难以保存，所以每年吃不完的葡萄林承云都想过各种办法，最后选定了泥封法，别说还真的能保存到过冬的时候。
虽然有些蔫儿，但泡会糖盐水，一会儿就精神了。
赢桦看着盘子里的8串葡萄，满脑子的问号。
“这要是没记错，这个东西叫葡萄，它应该在夏天出现吧？”
“回皇上，是葡萄没错。
平安侯一直在想办法保存，今年保存的这些没有烂，也没有坏，所以想着进献给陛下。”
“那株半死不活的葡萄藤真的被他养活了吗？”
“是，就在林府前院的外书房门口养着呢。”
“哦，还真是说到做到啊，这个老东西。
小猴子，赏。
送他出宫吧。”
“奴才叩谢皇恩。”
等到人都离开了以后，赢桦迅速伸手拽了一个葡萄下来，放到杯子的茶水里洗了一下，然后直接塞进嘴里了。
“嗯？怎么好像没有那么酸啊？
蔫儿的葡萄也可以甜丝丝的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宫女们洗了一串择干净放在御案上，素来不喜欢吃葡萄的赢桦下午愣是把那一串给吃完了。
“来人。”
“皇上。”
“前儿送来的燕羽觞朕记的有一匹竹叶青，再找一匹银朱色。
这两匹料子一块儿送到平安侯府去。”
“是。”
批完奏折以后，赢桦心情大好的去了太后宫里。
“母后，今日晚膳的时候，御膳房送来的葡萄您吃了吗？”
太后一看儿子这副死样子，就知道他就有多开心。
“吃了，御膳房送来的时候，母后正在你皇祖母宫里用晚膳呢。
她老人家还说得亏养了个好孙子，颇有孝心，是有什么好的都给她送来。
你别说那葡萄稍微有点蔫儿，但吃起来还挺甜的。
可是西边进贡的？皇庄上种的那几株葡萄都是酸甜口，而且皮薄得很，年轻人吃啊，还可，上了年纪的人吃了只觉得酸得倒牙。”
太后回味着葡萄的味道，盘算着不是皇庄上送来的东西。
赢桦那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西边送来的。
“西边那群武夫哪有这个闲工夫还送葡萄进京啊。
这得是精细人，才能伺候好的金贵物儿。”
能让皇帝这么炫耀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但是在京城的这几个这么久都没有拿出来，那就肯定是不在京里的人了。
“哦，是那孩子吧？
你父王给他取字叫。。。子丽的那个，是不是？”
“对，就是他。
没想到母后还记得他。”
“我还没老到那个时候呢，当年他送你姐姐南下，带着你们两个小家伙去青州避灾，我怎么会忘了他呢。
等他回京了，让他带着家里的妻儿进宫给哀家磕个头吧。
那么俊的儿郎养出来的孩子指定也好看。”
赢桦看着自己母后提起这件事，又开始两眼放光的样子，也没有拒绝。
爱美者人人有之。
多看美人有益身心嘛。
宫里的其他长辈自然也都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打探是否有自己的份儿，新帝登基以后，她们的脸面不光要靠自己那不争气的孩子维护，更要看皇帝的意思。
“侯府收到两匹燕羽觞后，管家磕头谢恩，只是府里没有主子坐镇，暂时不能进攻，向陛下磕头谢恩。
奴离开平安侯府的时候，老管家已经安排人打算去兖州报信了。”
“嗯，还算个知礼的。”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还有半个月就才过年呢，京城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了。
“羽绒衣推广的怎么样了？”
“说是推广的不错，底下人没往上报，有说今年有冻死的。
只要不是特别懒，但凡种养点儿鸡鸭鹅的都不会冻着。”
“嗯，今年看看情况，年没有推广到全国，偶尔有冻死的人也没有办法。
今年几乎全国都普及到了，仔细听着点儿信。”
“是，臣明白。”
户部和工部尚书尤其的明白。
一个是负责这项工艺改进并推广的，一个是负责看好国库袋子，顺便从这件羽绒衣里赚一笔的。
尤其是户部尚书。
前儿北边的将军写折子催军饷，兖州那边儿也催，但国库里的银子只有那么一点，给了这个就不能给那个。
户部尚书跟人在朝堂上吵了五六天。好悬老爷子差点儿没给自己吊死在金銮殿上。
赢桦看着此刻面色严肃的户部尚书，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皇上，何事如此发笑？”
“朕笑你们两个老东西，眼瞅着过年了还这么严肃。
前儿朕得了几串葡萄，多了没有，你俩一人半串出宫过年去吧；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年宫宴不能举办，回家团圆去吧。”
“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稀罕东西好不好吃，在其次；
得了脸面才是最最要紧的！
果然，两个老头儿出宫半个时辰以后，满京城的官邸都知道了他们俩得了皇帝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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