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带那个婴儿走！”长门回头大喊，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我断后！”

    “长门！”漩涡玖辛奈红了眼，想冲回来。

    “走啊！”长门怒吼，挥刀逼退扑来的黑雾，“这是命令！”

    弥彦咬了咬牙，拉住漩涡玖辛奈：“我们先带孩子出去，再发信号弹支援他！”

    小南也用力点头，两人拖着不愿离开的漩涡玖辛奈，跟着灵佳他们往沼泽外撤退。

    “跑不掉的！”邪神的巨像抬起脚，狠狠踩向地面。

    大地崩裂，黑色的粘液化作无数条毒蛇，追向撤退的众人。

    “冰遁·冰海！”长门双手结印，身前瞬间出现一片巨大的冰原，冻住了大部分毒蛇。

    但更多的毒蛇从冰缝中钻出，他知道自己拦不了太久。

    “你的对手是我！”

    长门纵身跃起，鬼丸国纲吸收着周围的自然能量，刀身泛起仙术的绿色光芒，“仙术·风遁螺旋手里剑！”

    他将螺旋丸与风遁结合，注入仙术查克拉，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绿色丸子，狠狠砸向巨像的胸口。

    “轰——”爆炸声震得沼泽都在摇晃，巨像胸前的黑雾被炸散了一大片，露出里面由岩石构成的躯体。

    “挠痒痒吗？”邪神的声音带着嘲讽，巨像的大手拍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长门连忙躲闪，手臂还是被余波扫中，顿时皮开肉绽。

    他借力后退，口中涌上腥甜——八门遁甲的旧伤加上新伤，灵力只剩五成了。

    “你以为救了那个容器就能改变什么？”巨像的三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他生来就是我的祭品，这是宿命！”

    “宿命？”

    长门擦掉嘴角的血，笑声里带着未散的血气，“我最不信的就是宿命！”

    话音未落，他猛地踏地跃起，灵力与仙术查克拉在体内疯狂交织，鬼丸国纲的刀身泛起青蓝交织的光芒。

    “仙术·雷遁麒麟！”他没有结印，而是以灵力引动沼泽上空的积雨云。

    刹那间，紫黑色的雷电如龙般撕裂天幕，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向邪神巨像。

    “没用的！”巨像咆哮着抬起巨手，黑雾在掌心凝聚成盾。

    雷电劈在盾上，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黑雾剧烈翻滚，却终究没被击溃。

    长门借着雷光掩护，身形如箭般射向巨像的左眼——那是它三只眼睛中最不稳定的一处。

    “风遁·极光之丝！”无数道肉眼难辨的风刃从刀身射出，精准地切割着巨像眼眶周围的黑雾。

    邪神吃痛，巨手横扫而来，长门侧身避开。

    却被掌风扫中肩头，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红树林的树干上。

    喉头一阵腥甜，喷出的血雾在半空中凝成细碎的血珠。

    “你的挣扎真可笑。”巨像低头，三只眼睛俯视着他，“你以为救得了那个婴儿？你以为能改变什么？看看你自己——”它猛地抬脚，狠狠踩向地面。

    沼泽的淤泥瞬间沸腾，数十根黑色的骨刺破土而出，呈环形将长门围在中央，尖端闪烁着剧毒的幽光。

    长门挥刀斩断刺来的骨刺，手腕却突然一麻——刚才硬接掌风时，右臂的骨头怕是裂了。

    他咬紧牙关，灵力强行流转，将麻痹感压下。

    “至少我试过。”

    他拄着刀站起身，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泥地里。

    “不像你，只会躲在黑雾里啃食别人的命运。”

    “找死！”邪神彻底被激怒，巨像的胸腔裂开一道巨口。

    里面并非内脏，而是无数只蠕动的眼睛，每只眼睛都射出一道黑色的射线。

    射线交织成网，封死了所有退路。

    “八门遁甲，惊门，开！”长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六门的查克拉如火山般爆发，周身泛起带着血气的红色蒸汽，速度与力量瞬间暴涨数倍。

    他不再防御，而是迎着射线网冲了过去，鬼丸国纲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形的冰雷屏障，硬生生撞开一条通路。

    “噗——”数道射线穿透屏障，擦过他的后背，瞬间炸开数个血洞。

    长门闷哼一声，却没有减速，借着冲势跳上巨像的手臂，刀身刺入黑雾包裹的皮肤。

    “冰遁·百龙咬！”

    无数道冰龙从刀身涌出，顺着巨像的手臂蔓延。

    所过之处，黑雾被冻结成冰，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啊啊啊——”邪神发出痛苦的嘶吼，左臂突然爆炸，黑色的粘液四溅，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长门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泥地里，连续咳了数口血，染红了身下的淤泥。

    惊门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

    “结束了。”

    巨像的残骸重新凝聚，这一次，它的体型缩小了许多，却更加凝实，周身的黑雾变成了粘稠的墨色。

    它一步步走向倒地的长门，每一步都让大地震颤，“你很顽强，比那些废物有趣多了……可惜，终究要成为我的一部分。”

    长门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灵力几乎耗尽，仙术查克拉也所剩无几。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像，三只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眼睛在他瞳孔里不断放大，恍惚间，过去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在雨之国山洞里，小南把偷藏的糖果塞给他时，指尖的温度；

    是弥彦第一次喊他“兄弟”时，咧牙的笑容；

    是纲手大人教他医疗忍术时，敲着他的脑袋说“别逞强”的语气；

    是中忍考试时，漩涡玖辛奈挡在他身前，火红的头发像团燃烧的火焰，喊着“我不准你伤害他”；

    是带灵佳他们执行第一个任务时，三个人紧张得手心冒汗，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能行”；

    ……

    还有刚才，漩涡玖辛奈扑过来抱住他时，眼泪砸在他脖颈上的热度，带着她独有的、蛮横又温柔的牵挂。

    “我还没……跟她说……”长门的嘴唇翕动着，血沫从嘴角溢出。

    “其实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的头发……像太阳火红……”

    原来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牵挂。

    “你在想什么？”邪神的巨像再次挥拳，这一次，长门没能躲开，被狠狠砸中胸口。

    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红树林的树干上，鬼丸国纲也脱手飞出。

    “咳……”他咳出一大口血，视线开始模糊。

    巨像一步步走近，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放弃吧，”邪神的声音带着蛊惑，“归顺我，我可以让你和那些人都获得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

    长门想起漩涡玖辛奈笑起来时眼角的梨涡。

    想起弥彦拍着他肩膀说“我们永远是伙伴”。

    想起小南折纸时专注的侧脸……

    这些会随着时间流逝的温暖，才是他想要守护的啊。

    他还没跟漩涡玖辛奈说，其实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她火红的头发像太阳一样耀眼；

    还没跟弥彦和小南说，能和他们一起长大，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还没看到灵佳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疗忍者，没看到宇智波火和日向天放下隔阂……

    怎么能在这里倒下？